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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著一個很大的鐵桶樣的爐子,旁邊還有一個小鍋,有人正在鍋子上攤著什么金黃色的餅,有特殊的清香氣散發(fā)開來。 又有人從那個鐵桶里掏著什么,但是鐵桶上有遮擋,看不出什么,隱約有人看見是一團團黑炭樣的東西,看著很沒有食欲,但是把那黑團子一掰開,便露出里頭黃中透紅的瓤,那瓤看著細膩鮮亮,日光一般釅釅的醇黃色,掰開的時候還拉出長長的金黃色細絲,看著便覺得甜得仿佛能滴出蜜,而掰開那一刻的香氣,簡直是爆炸式的,眾人都覺得鼻端好像蓬地一下,瞬間就被那般溫暖甜香給熏得要暈。 明明都是吃過早飯來的,但此刻忽然覺得,無法抗拒想再來上這么一看就又香又暖的一口。 于是便有人走過去了,捧著個焦炭樣的東西回來,眾人有點訝異地發(fā)現(xiàn),先過去的竟然是那個端正嚴(yán)肅,平日里最不好湊熱鬧的御史中丞蔣大人。 眾人看見蔣大人一口下去,鼻頭上沾了焦炭,都沒顧上。 眾人都是人精,頓時都命家里的下人去購買,漢白玉廣場上,到處都是三品以上大員捧著個焦炭在啃。 那種黃色的餅子也有人買,雖然不及炭團香氣逼人,但清香有余韻,也是眾人沒吃過的新鮮吃食。 那個攤子后,張了一道簾子,后頭似乎坐了人。眾人雖有些奇怪,對口中食物也很好奇,但此刻已經(jīng)快要上朝,眾人急著吃完這東西,還要凈手臉,也沒來得及去討論,紛紛忙著站好隊。 一頂綠呢金頂大轎過來,太子過來,眾人紛紛讓開道路。 太子最近挾剿滅共濟盟之功,風(fēng)頭正勁,擁躉愈多?,F(xiàn)在朝中隱隱已經(jīng)有了一些說法,說太子剿滅共濟盟,且?guī)缀醣旧頍o傷亡,此等軍事才能實在非凡,之前都說宜王殿下平定長川是大功,如今比起來,那些陰私手段,哪里比得上皇家正嗣勇武光明?宜王風(fēng)頭一直越過太子,說到底,不過是儲君胸襟廣闊,看小丑蹦跶罷了。 雖然也有些關(guān)于他逼殺宜王殿下的傳聞,但一來沒有證據(jù),二來宜王殿下素日名聲實在太差,滿朝文武誰沒吃過他虧?滿朝文武誰不知道他手段狠辣強大,這樣一個人,被溫良恭謹?shù)奶颖扑??這簡直等于要德妃娘娘當(dāng)眾給皇后娘娘端茶。 沒可能。 是以雖然蔣鑫掌管的一向公正的御史臺,也有御史遞上幾個折子,彈劾太子濫用公權(quán),疑似欺凌親王,但也沒激起多少水花來。 而太子挾此大勝歸來,在朝中人望更上一層樓,他關(guān)于逼殺宜王的辯解,聽起來倒更符合眾人心目中的既有印象一點。 今日大朝會,東宮之前已經(jīng)派人私下暗示過眾臣,燕綏文臻罪名還在其次,如今遲遲不回京,不露面,連一個自辨折子都沒有,這不僅僅是藐視陛下和朝廷,是否還存在心虛畏罪,叛逃他處的可能? 這個他處沒說明,其實指的就是西川,如今畢竟西川明面上還是東堂屬州,自然不能直接說。 張洗馬事件像一個炸彈隨時懸在太子頭頂,他一定要趁這個炸彈引爆之前,先把那兩人打下來! 再說文臻到如今還沒敘收復(fù)長川之功,有傳言說宜王殿下已經(jīng)替她向陛下要了未來的入閣機會,這要真給她入了中書,太子覺得自己以后也別想好好睡覺了。 陛下一如往常,對于彈劾折子十分慎重,留中不發(fā)。 這兩年,朝廷減免商稅,扶持商賈興建各類作坊,允許商戶招募農(nóng)工,最近又收了長川,國庫肥了一大筆,目前正準(zhǔn)備改革稅制,先提出了官紳一體納糧,后頭聽說,陛下還想要趁著長川收服,西川共濟盟被平之機,將隱然獨立的那幾州也納入稅收范圍,集中天下財富至中央,這些都是可能動搖國本的大事,陛下心思都在這些天下大事上,并不愿意看見兒子們撕逼。 但對于太子來說,這些事都有燕綏和文臻的手筆,別看那扶持商戶的事似乎和兩人沒關(guān)聯(lián),拍板這事的時候他可是在現(xiàn)場,剛進宮的文臻,一碗湯引老臣們回憶當(dāng)年,君臣交心定百年國策,這已經(jīng)成了佳話,外頭還有話本流傳呢! 做得越好,那兩人聲望越高,此消彼長,等到陛下萬年之后,他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太子覺得憋悶,雖然陛下對于彈劾他的折子也是留中,但是他可不覺得這是公平,所謂老三被他害死,一看就是胡扯好么,能和老三對他的實際迫害比么? 父皇還是偏心老三! 所以近日大朝會,會有四分之三的官員上書,他也會帶去證據(jù),一定要在今日,要陛下給出個明確態(tài)度! 罪還是疑罪,但是不敢露面,就是心虛! 真要說被逼落水,那有種就一輩子裝死不露面,不露面就沒了親王實力,還不是由他捏死。 再露面,那就是欺君! 太子在轎子中左右盤算,覺得今日勝券在握,心情頗好,也沒注意區(qū)區(qū)一個路邊攤。 他的車轎后還跟著一輛普通馬車,并沒有跟著他進正陽門,留在了正陽門邊,等待傳喚。 承乾宮高高的階梯上,太監(jiān)甩鞭,眾人在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太子排列帶領(lǐng)下,帶著一身暖甜氣息進殿。 廣場上恢復(fù)了寂靜,攤販們也收了攤,只有那個今日剛出現(xiàn)的攤子留了下來,幾個江湖撈的掌柜將攤子收了,恭謹?shù)乩_攤子后的布簾,戴了一朵木槿花,顯得氣色鮮亮的聞老太太,筆直著背脊走了出來。 她凝目看著巍峨的宮殿,等了一陣子,看見一個高瘦年輕人走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然后聞老太太從懷里取出了一根搟面杖。 …… 金殿上,皇帝正在揉著眉心。 昨夜和諸臣商量改革稅制的事兒,意料之中遭到了那些老成持重的大臣們委婉的反對,讓他不禁有些想念文臻當(dāng)初第一次進宮,一碗湯擺平一群老家伙。 而底下紛紛擾擾,都是些混賬事。 “陛下,宜王殿下落水一事并無實證,而如今太子已回朝,宜王殿下接詔卻未奉詔,至今遲遲未歸,此乃欺君行徑??!” “陛下,太尉已經(jīng)發(fā)文蒼南,著令東南水師副將季懷遠入京述職,季懷遠卻諸般推脫,明顯有所依仗,心懷鬼胎,臣請將季懷遠就地解職,由安王殿下親自押送進京嚴(yán)加審問……” “陛下,紅薯和玉米都是司農(nóng)監(jiān)監(jiān)正文臻所尋覓及大力推廣,如今這兩種作物種植都出了問題,糧食作物關(guān)乎黎民生計,此事不可不慎。如今圣旨早已發(fā)往西川,文大人卻一直蹤影不見,這定是畏罪潛逃,請陛下下令有司立即緝拿……” “陛下……” 皇帝凝眉看著底下,今日朝堂之上,分外紛擾,似乎要下定決心,要將燕綏文臻的事,討個明確說法。 雖然大部分官員并沒有站出來,但今天都是沉默的大多數(shù)。倒不是他們都贊同對宜王和文大人進行處罰,主要對于種種指控,總要當(dāng)事人出來自辯,他人才有判斷并決定立場的機會。如今燕綏文臻雙雙不冒頭,真相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