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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石壁,相對平整干燥的地方,將蕭離風(fēng)放了下來。 也沒什么動作,火頭忽然便起來了,像是一直在等待著這場燃燒一般。 那些未能出口的諾言,未能挑破的心意,未能延續(xù)的歡喜,未能明了的未來,就都寄在這一夜的黑暗和火焰中,都燒化了吧。 聞近檀就坐在火前,認(rèn)真地看著那火在燒,煙氣熏騰而來,君莫曉想來拉她,被文臻攔住。 兩人緊緊站在聞近檀身側(cè),生怕她一時沖動,自己也撲到火里。 也許聞近檀和蕭離風(fēng),只在好感朦朧階段,并沒有到生死相許那一步,但文臻卻覺得,小檀此次受到的打擊,并不僅僅是失去心動的人。 她失去的是好不容易重振的自信,好不容易挽回的對愛的期待。 遇人不淑,自甘卑微,是那個男子夜夜月下推磨,推動了她干涸堅硬的內(nèi)心,天長日久,亦有甜美雪白的蜜漿,即將汩汩流出。 卻最終在這夜一簇微火里重新被燎干。 那火并沒有燒多久,蕭離風(fēng)中毒太久,最后血液流盡,以至于瞬間枯干,身體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水分了。 眼看火焰將盡,燕綏招招手,中文騰空了一個弩箭匣子,捧了過來。 火焰還沒全滅,地上多了一層灰白色的灰,聞近檀忽然把手伸進火中,文臻一驚,趕緊拉出她的手,她的手指手背已經(jīng)燎了一層的晶亮的泡。 手里卻緊緊攥著一根指骨。 也不知怎的,蕭離風(fēng)瞬間成灰,這指骨卻完整地留了下來。 聞近檀不要任何人幫忙,親自收殮了剩下的骨灰,裝在匣子里。手上的泡破了,發(fā)出輕微的嗤聲,聽得人心中發(fā)緊,卻沒人能說出口要幫忙。 她神情如此認(rèn)真,近乎虔誠。 眾人沉默看著她又扯出一個香囊,小心地將那節(jié)指骨裝在了香囊內(nèi),掛在了脖子上。 最后她借來君莫曉的劍,將匣子埋下。在埋葬匣子旁的石壁上,刻了一行字。 “先夫之墓。” 不能寫名字,不能留落款,不能留下任何的線索。 此身成灰終化土。 也沒關(guān)系,棺木會朽,墓碑會倒,便是機關(guān)無數(shù)帝皇地宮,也會被盜。 唯有寫在心上的人和事,在時光流年里微笑永久,多年以后幀幀翻開,幀幀都是愛和命運的紀(jì)念。 前方隱隱現(xiàn)出一線光亮,像蒼天不知人間悲歡,時時睜開含笑的彎眼。 提前過去的英文,打開了最后的門戶。 聞近檀伏在地上,最后擁抱了埋葬了他的大地。 就當(dāng)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擁抱。 然后她起身,整整掛在心口的錦囊,輕聲道:“走罷?!?/br> …… 聞近檀指引著眾人,走完了這條漫長的密道的最后一段路。 在出門前最后一刻,聞近檀在門側(cè)的暗匣內(nèi),取出兩本冊子,交給了文臻。 一本冊子是整個共濟盟,包括各地分壇的主要主事人員的名單,非常詳盡,包括姓名籍貫出身,入幫緣由,優(yōu)勢缺陷。有了這東西,就能最快速度掌握龐大的共濟盟。 文臻直到拿到這名單,才知道蕭離風(fēng)的強大,他是如此居安思危,遠見卓識,,他不理五峰山諸事,一直暗中培植各地分壇,分壇不僅遍及西川,在西川之外各州也有,勢力不可小覷。 他將真正的精英投放于整個廣袤大地,五峰山上其實只等于一個拿高層人物做幌子的空殼,太子和唐家以為他們已經(jīng)剿滅了共濟盟,到最后他們會知道,這只是個笑話。 而他最后將共濟盟交到了文臻和燕綏的手上,大抵打的也是將來還有機會報仇的主意。 而另一份冊子,記載的是共濟盟成立壯大數(shù)十年間,和西川易家的一切暗中交易和往來,作為西川易明面上的要錢借口和暗地里的刀,共濟盟知道西川易家太多的秘密。 里頭甚至還有蕭離風(fēng)探聽到的,關(guān)于西川易家和朝廷命官的一些不大妥當(dāng)?shù)耐鶃?,只是因為信息渠道問題,這部分都有點含糊不清,多以暗語記錄。 西川易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據(jù)鳳翩翩說,四圣堂經(jīng)常遭遇刺客,因此負(fù)責(zé)保護四圣堂的精銳隊伍黑木隊?wèi)?yīng)運而生,日常將四圣堂圍得鐵桶似的,蕭離風(fēng)也長久坐鎮(zhèn)四圣堂,一切給人感覺像是最重要的東西就在四圣堂一樣,引得刺客探子一批批地往四圣堂沖。 但實際上,這個重要記錄一直埋藏在密道里,而這密道,自修成后,只開啟過兩次,兩次都在昨夜,一次是燕綏回山救文臻,一次就是方才眾人通過密道逃生。 數(shù)十年間,共濟盟不可能完全沒有遭遇危機,但是蕭離風(fēng)都沒有開啟密道。 他堅持到了最后,將這個秘密只告訴了喜歡的女人,他做的所有準(zhǔn)備,都只肯在能發(fā)揮最大作用的時候,才拿出來。 他的隱忍和籌謀,令文臻也不禁嘆息。 在和西川易,和唐家,甚至和朝廷的斗爭中,這個江湖草莽組織的頭領(lǐng),大獲全勝。 想必,蕭離風(fēng)此刻正在地下偷笑吧。 當(dāng)他們穿出密道時候,已經(jīng)脫出五峰山的范圍,眼前是一座不知名的矮山,從山巔望過去,隱約可以看見遠處落塵峰里,還有一些如螞蟻一般的軍隊在出沒搜尋。 燕綏手下善于改裝的護衛(wèi)在幫共濟盟幫眾進行改裝,數(shù)百人的隊伍太顯眼,待會大家便要分頭走。 文臻和燕綏都沒打算帶著這批人,共濟盟是地頭蛇,在西川經(jīng)營多年,想走很容易。 尤其蕭離風(fēng)接手后這次逃出來的都是頭目,屠絕想集中精銳一網(wǎng)打盡,最后卻便宜了文臻。文臻當(dāng)即和鳳翩翩商議后,結(jié)合自己這段時間的了解,就地提拔了一批人,除了當(dāng)家和護法還沒定之外,重新選了五壇壇主,并命他們赴西川最大的五分壇,就地收攏幫眾,以最快的速度出西川。 這需要打時間差,易銘現(xiàn)在要么在試圖收攏熊軍鹿軍,要么得知共濟盟被大軍圍剿,要趁亂上山,將一切可能對她不利的證據(jù)銷毀,總之暫時都不會顧得上先拔除共濟盟江湖勢力。 這些人憑著多年經(jīng)營的當(dāng)?shù)仃P(guān)系,人脈熟,路途熟,先出了西川,然后在燕綏屬下帶領(lǐng)和護送下,直接前往蒼南州。 蒼南天高皇帝遠,山多林密,民風(fēng)彪悍,地圖上沒有的無名山谷無數(shù),隨便找個山谷一鉆,出動大軍都找不到。 而蒼南是季家的地盤,季懷遠是燕綏的人,在燕綏的扶持下,最近很做了幾件像樣的事兒,漸漸得到了季家的接納,已經(jīng)完全取代了季懷慶,成為了季家的繼承人。 共濟盟的新盤口,和即將收攏的一部分熊軍精銳,都將在那里默默擴充實力。 聞近檀也成為了新一任的金壇壇主,這是她自己要求成為共濟盟一員,文臻和鳳翩翩商量后的結(jié)果。 從文臻的角度出發(fā),她希望聞近檀能放下這段過去,重新開始。可是她了解聞近檀外柔內(nèi)剛心志堅定的秉性。 她知道,小檀這輩子,再不可能走出那條密道了。 第三百零四章 告御狀去 ,最快更新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