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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有的,我們又感興趣的東西?!?/br>谷阿羽說:“你是說……那些歸來的亡者?”楊賢:“哪有在藏啊,這不,不還牽出來溜達呢?!?/br>黑滋爾直白挑明陳溺話語中的含義:“是在替那些亡者掩藏某個秘密?!?/br>陳溺頷首。程幾何不大能肯定地問:“是想要保護那些逝者嗎?擔心他們所掩藏的秘密被我們發(fā)現(xiàn)后,會對那些逝者下手?”陳溺:“嗯?!?/br>短短兩日,那些人已經(jīng)陷進去了。他們所保護著的秘密與危險二字脫不開關(guān)系,如果沒有危險性,他們就不會急于掩飾。即便如此,那些人甘之如飴,明知是深淵也要閉著眼睛往里跳。陳溺不大能理解,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維護假象,真的值得?因為并不強求員工在游戲期間繼續(xù)工作,所以辦公樓里只有那些死而復(fù)生的老員工,且大多集中在藥研技術(shù)組樓層——三樓。辦公樓的電梯與員工宿舍的電梯是一樣的,電梯廂的墻壁與門皆是鏡面,現(xiàn)在被紅布蒙著,燈光渲染之下,整個電梯廂都樣似充滿了淡紅色的氣體一般。即便知道這么做是為了保障他們的生命安全,可依舊無法打消呆在這紅色小箱子里的人心中的不適與壓抑。藥物實驗室,入目是一片潔白,一層不染,隨處可見有精密的儀器。除此外,還有四個人。那四個人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身著一體隔離衣,臉上也戴著防護面罩,他們圍在一張桌子旁。陳溺等人站在實驗室的玻璃墻壁外,墻壁內(nèi)的畫面仿似一張定格的照片,實驗室里的四個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黑滋爾:“有腐爛的味道,比昨天在街上聞到過的重上一些?!?/br>程幾何貼在玻璃上:“那幾個人在里面做什么呢?”陳溺說:“什么也沒做?!?/br>隔著一道玻璃也能看出來,實驗室里的儀器全部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根本沒有被打開使用過,那四個人手里也沒有拿任何記錄數(shù)值的設(shè)備……只是單純的站在那里發(fā)呆。他們一一檢查過幾個樓層的辦公區(qū)域,辦公樓里的亡者數(shù)量與昨日持平,并沒有減少。在檢查二樓的辦公區(qū)域時,黑滋爾忽然在換衣間外停住了腳步。陳溺:“嗯?”黑滋爾說:“腐爛味是從這里面蔓延出來的。”聞言,陳溺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磁卡,ic卡通過了門禁系統(tǒng)的識別,“咔”一聲細不可聞的輕響過后,鎖舌彈開。換衣間中空無一人,一排排鐵皮柜貼著墻壁羅列開來,而中央空出來的位置橫放著成排的座椅。楊賢環(huán)視一圈:“挺干凈的啊,你是不是聞錯了?”黑滋爾走到鐵皮柜前:“柜子里面,012、024、036、037、049……”陳溺跟在他身后,拿著手中的磁卡將他念出的那幾格衣柜的柜門一一打開,鐵皮柜的柜門內(nèi)側(cè)蒙著紅布,紅布下有鏡子,柜子里面無一不是放有脫下來的衣物。修哉從012柜子里撿出來一條黑色的秋褲,吸引他注意力的是褲腿那里一塊圓斑似的濕潤痕跡。秋褲翻過來,露出里面那面,只見布料上黏有黃色膿水一樣的黏液,散發(fā)著腥臭味。程幾何呲牙咧嘴,嫌惡道:“……是我想的那樣嗎?”托拜厄斯冷不丁地出聲,打斷她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聯(lián)想:“不是?!?/br>眾人將每一個打開的柜子里的貼身衣物翻出來檢查一遍,谷阿羽手里領(lǐng)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襯衫被熨燙的很平整,可內(nèi)側(cè)卻沾有或多或少的粘稠的乳白色黏液,部分黏液上還沾著灰黑色成塊的軟物。陳溺皺著眉頭,衣物里的內(nèi)容引起不適。“那些是什么?”他問。黑滋爾:“腐爛的碎rou與分泌物。”“呃……”安善美正拿著一件連衣裙在檢查,聽到黑滋爾的話,立刻將手中的衣服丟到了地上。安享樂站在她身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并不是在看躺在地上的那件連衣裙,而是在看著安善美。毫無疑問,那些衣服是歸來的逝者們換下的,除了他們,目前沒有員工逗留在辦公樓內(nèi)。秦歌:“那些人在腐爛嗎?”陳溺點了下頭:“應(yīng)該是,或許……就是因為避免發(fā)生腐爛,那些東西才會選擇去吃人。”游戲倒計時不僅僅逼迫著活著的玩家,同時也在逼迫那些已經(jīng)死去的人,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吃人。要么就會像他們看到的這樣,被腐爛侵蝕,直到重新變成尸體。程幾何:“可是黑滋爾在公寓里沒有說聞到過腐臭味,那里也有很多死而復(fù)生的人啊,為什么會不同?差別在哪里?”差別在……緘默不過兩三秒,陳溺便開口給出了一個可能性:“差別在員工宿舍里的那些有彼此牽掛的人,辦公樓里的人沒有?!?/br>回想起來,昨天黑滋爾在街上也有提到過,到處都有腐爛的味道。那些不被人惦記的歸來者,無處可歸,無人可依,他們游蕩在外,尋找著能拖延自己腐爛的受害者們。邢瑤的臉色登時慘白一片:“那我爺爺現(xiàn)在也和這些人一樣……嗎?”陳溺:“他們已經(jīng)死了,死人就應(yīng)該有死人的樣子,而不是混進活人堆里,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安享樂身形一晃,無意間被陳溺的話重傷,他想要開口反駁,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原因無外乎是……陳溺說的話是對的。他們回來了,作為一個看起來活生生的人回來了,回到親人的身邊。可這樣……究竟是好還是壞?谷阿羽說:“也就是說,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們回歸死亡?”陳溺:“……暫時不能肯定?!庇螒蛘f要他們緬懷已故之人,由天氣預(yù)報給出的線索推斷來十九世紀那個與死去的人一同合照的習俗。那些和生者混在一起的死者,也許用合影就能解決,可是……游蕩在外的那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