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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到尾沒再阻攔他,也沒有跟上來,任由他一個人去了。前廳里,陸冉與秦沐涼站在門后,好像在猶豫著要不要打開門。他們的注意力全然被屋外的響動吸引,加之陳溺的腳步聲很輕,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直到兩只手分別從身后伸來,落到他們的肩頭上。秦沐涼那點兒鼠膽被嚇得險些原地爆炸,脫口而出一聲驚叫:“呀——!”陸冉也被嚇了一跳,舉起手機反手照向身后,見是來的人是陳溺,又猛然松了口氣。陸冉翻了個白眼:“大哥,你嚇?biāo)牢伊恕阋猜牭酵饷娴捻懧暳??”他又?cè)耳貼到了木板門上:“我感覺,就在我們屋外頭。”陳溺說:“嗯,你讓開,我開門出去看看?!?/br>秦沐涼聲音打飄,一字一顫:“要出去???”陳溺:“不出去,那你準(zhǔn)備就這么在這里站一夜?不如回房間繼續(xù)睡覺?!?/br>陸冉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涉的嘴唇,往旁邊退讓一步:“開吧,我準(zhǔn)備好了?!?/br>取下掛在門上的門閂,發(fā)黑的木門被慢慢拉開,一縷夾著涼意的銀灰色月光順著門縫偷偷溜進屋內(nèi),襯得土磚發(fā)白發(fā)灰,好似進入了黑白照片似的異次元空間。那木門開到一定程度后,從門臼里傳出“嘰啊……嘰啊……”的顫音,聽起來和有人躲在他們腳邊尖聲作笑一樣。門外,一只方方正正的木箱赫然印入他們的眼簾,那箱子上爬滿了粘稠的黑色液體,瀑布一樣往下流淌。木箱上方的一塊木磚被從內(nèi)頂動,一起一伏,打在下面的木塊上,發(fā)出“咔噠、咔噠”的響聲。秦沐涼一張臉都白了,白天從土里挖掘出來的那個箱子,可沒聽有人說過還會動彈。他們屋外頭的木箱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里頭頂動,掙扎著想要從里面出來,浮在頂上那根輕巧的木塊如同有千斤重,一下一下把里頭的東西又給摁回去。陳溺跨出門檻,環(huán)視一圈,除了箱子以外,首先注意到的是他們隔壁屋子外邊的兩具女尸不見了。那片地上還有幾小灘顏色較深的痕跡,證明那兩個女人的尸體原先是存在過的。秦沐涼有些受不了,心臟跟著木箱上的木磚一跳一跳地突突。“吱——呀——”的一聲,又從屋內(nèi)傳來,惹得陳溺與陸冉兩人一齊回過頭,秦沐涼打了個顫,閉著眼睛一步跳出了屋子,躥到了陳溺身后。作者有話要說: 白疫醫(yī):難過的要死,再也不和溺溺天下第一最最好了。黑疫醫(yī):通知下去,新增詞條“再也”,詞語解析:一秒。87、山林有兩道不同的腳步聲,一深一淺,同時還伴隨著窸窸窣窣地脆響,聽起來很像是有人閑著無聊在擠泡沫紙。兩個小小的,紅色的身影,手牽著手從陰影中脫穎而出,躍入三人的視野。是晴晴和那個市松人偶,一個穿著紅色的旗袍小棉襖,一個穿著紅色的和服。她與它手牽著手,穿過門檻,那人偶不是被抱著,也不是被拖著走,而是自己邁著腿,它每邁出一步,便有一聲沉悶的輕響從厚實的和服下傳出。陸冉驚悚地睜大雙眼,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比看到溢血的箱子時的反應(yīng)更為猛烈。白晴研與市松人偶忽然一齊抬起頭,對著陳溺露出甜滋滋的笑容,她與它抬頭的角度姿勢皆完全一致,甚至連嘴角上挑的弧度也是一模一樣。陳溺愣了一瞬間,很快回過神,看見出來的人不是黑滋爾,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一股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那失落感越發(fā)強烈,完全蓋過了他對眼前這一幕的恐懼。一方面,他又有些不大能理解為何會滋生出這樣的情緒。也許是他太過依賴黑滋爾。這不是什么好兆頭。陳溺的盡量有理智去分析其中的原因,另一方面,他又很是煩躁,無法抑制的煩躁,如同蚌rou里卷進了一粒有棱有角的砂石,硌在最柔軟的rou里,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里砂石給弄出去。易可望著這一幕瞠目結(jié)舌,用打飄的鼻音哼出一句:“它、它……怎么可能,怎么會自己走?!”而一旁的陸冉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他瞥見那市松人形用陰毒的眼神瞄了一眼自己,紅彤彤的嘴唇下有一口米粒似的利齒,他能夠預(yù)想到,被那口利齒咬上一口會是怎樣的慘烈下場。陳溺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晴晴身邊的人偶,人偶至今沒有做出過什么可怖的事來,而那招子箱卻是真的在他們眼前奪走了兩條鮮活的生命。后者的危險程度要更高一些。晴晴的視線也落到了陳溺身后沾滿血液的木箱上,沒過多久,她又轉(zhuǎn)看向村后的大山,小鼻子抽動了兩下。陳溺:“聞到什么了?”白晴研困惑地轉(zhuǎn)悠著黑溜溜的眼睛,好似做作業(yè)時被難住一樣。她抬起軟乎乎的小手,指指箱子,又指指大山:“兩個jiejie在箱子里,但兩個jiejie也往山里去了?!?/br>躲在陳溺身后的易可探出腦袋,小聲問道:“兩個jiejie……哪兩個jiejie?”白晴研轉(zhuǎn)向面對隔壁土屋的門外,用著脆甜的聲音道:“就是白天的時候躺在那里的兩個jiejie。”陸冉發(fā)出一聲怪叫:“咿——!”陳溺與易可的視線被他吸引過去,只見他正看著他們身后的地面,于是兩人也側(cè)過身,看向地上的招子箱。就在他們?nèi)詢烧Z的交談之間,那箱子有一半兒已經(jīng)沒入土中,它就像是自己沉下去的一樣,而托著它的不是土地,是什么密度較大的液體,能讓它緩緩慢慢的往下沉。被晴晴牽著的那人形忽然掙脫開了她的手,用一種很是別扭生硬的姿勢跑到了招子箱旁邊,抬起胳膊,兩只脂白的小手貼到了木箱上,狠狠推搡了一下。嘩啦一聲,木塊堆砌出的箱子散了架,盛在里面的又紅又軟的爛泥撒得到處都是,暗紅色的半固體里還摻著星星點點的白色,應(yīng)當(dāng)是被弄碎了的腦漿與骨髓,除此之外還有成撮的黑發(fā)。果凍狀的壞血,白漿,頭發(fā),這三者攪在一起就像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