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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別了吧?!?/br>雖因陳仇舊恨想借機給陳溺些苦頭吃,但那股念頭也沒有濃烈到要沾染上人命的地步。剩下那個害怕說話的男人真的會動手,擋在陳溺前方,勸阻道:“沒必要,再怎么樣也不至于親手動手殺人啊?!?/br>“我看他也早晚會死在那些怪物的手里,只要把他保命的玩意拿走,即便我們不動手,他也活不了幾天?!鼻皥笊缬浾邚牡厣蠐炱鹆岁惸绲谋嘲迷谑掷锏鄡上?,轉(zhuǎn)過頭,視線又在陳溺身上兜轉(zhuǎn)一圈,“搜搜他身上還有沒有什么東西。”身上的口袋被三人搜了個遍,連褲子的口袋都沒有被放過。他們手上拿著從陳溺身上搜來的零碎物件,可能是覺得有些少了,表情不甚滿意。穿著夾克的年輕人把陳溺身上的大衣扯了下來,掂著衣擺把大衣倒置抖了兩下,生怕遺漏了什么。約莫是害怕陳溺會反撲,期間,他的腳始終踩著陳溺的膝蓋。“這手機是前陣子剛上的新款啊,嘿,老子正攢錢想弄一個呢?!?/br>“老潘,外面是不是有什么聲音?”話音剛落,就見聚集在門外的鴉群齊展展的揮起翅膀騰空離地,烏壓壓的一片把僅剩的那點兒月光都給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差不多行了,趕緊走了,”夾克男伸手去撈同伴的手臂,將人往后門的方向拽,“從后面走?!?/br>臨走前,記者還頗有些不盡興的樣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倒在墻角下方的陳溺:“你就在這兒等死吧。”他又照著陳溺的腹部狠踹了兩腳,才勉強肯作罷離開。或許是預(yù)感到危險逼近,三人丟下陳溺一人在臟亂的蒼蠅館里,忙不迭的離開了這里。而陳溺在短時間內(nèi)還沒辦法起身,他蜷在地上,胃里的酸水在翻涌。輕顫的睫毛在眼下印出陰影,翳住了他的雙目,失去了冰冷的鏡片作陪,那雙眼睛失去了平日里的凌厲。下眼瞼的尾端垂下的幅度恰到好處,勾勒出一雙小鹿眼,因眼眶泛紅、蒙著水霧而顯得格外脆弱。用脆弱來形容此刻的陳溺也并不為過,連伸手去拾撿離自己不遠的眼鏡這件事對他來說都已經(jīng)是十分困難了。戴上眼鏡后,他用手撐著地面靠墻慢慢坐起身,垂著頭不平穩(wěn)的喘息著,耳旁的碎發(fā)不知是被血還是冷汗打濕,黏在了側(cè)臉上。本是想再歇息一會兒,緩過勁來就快點離開這里,可他實在太累了,一不留神,竟然就這么睡著了。在壁柜與屋頂間的縫隙躲藏許久的雞崽終于肯探頭出來,朝著斜對角的陳溺連連鳴叫幾聲。它又轉(zhuǎn)身退回到了陰影之中,一陣的動靜過后,雞崽用喙推出了什么東西。那是一封小信封,被雞崽從柜頂上推出,翩翩落地,又被隨后飛下來的雞崽銜起。鸚鵡用鉤子一樣的嘴,叼著與自己身體差不多大小的暗紅色信封,搖搖晃晃的往陳溺身邊走,似乎是忘記了自己還有一雙翅膀可以用來飛。9、遇見陳溺再次醒來時,雞崽正在站在他的肩膀上,瘋狂啄擊著眼鏡腿,爪子下壓一只小信封。由于手機也被那群人給拿走了,無法準(zhǔn)確獲知現(xiàn)在的時間,只能靠蒙蒙亮的天色來判斷已經(jīng)是早上了。從他昏過去到現(xiàn)在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歪坐在墻角下,稍微動一動身體,不僅昨晚被那些人毆打的地方陣陣作痛,從頭到腳每一塊骨骼都如同被碾壓過。光是一個抬頭的動作便引發(fā)了劇烈的頭痛,脖子也跟著咔咔作響。雞崽的喙還勾在他的眼鏡腿上,陳溺抬起頭后它整個掛在了上面,爪子下的信封也從肩膀上滑落,又被陳溺隨手拾起來。可以看出來那信封原本并非是暗紅色,而是被什么液體打濕后染了色,干涸后就成了這皺皺巴巴、又干又硬的樣子,但說不定又是什么有用的道具,還是帶著比較好。約莫是由于饑餓所致,雞崽對著陳溺的耳朵又吵又鬧,鳥糧連同背包一起被那三個人拿走了,陳溺身上現(xiàn)在除了這只無法拆開的信封之外什么也沒有。距離上一次進食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低血糖帶來的惡心感與身體各處的不適結(jié)合在一起,讓陳溺難受到了極點。他一手撐在斑駁的墻面上,動作遲緩的從地上一點點站起身,蹣跚著腳步往后廚挪動。廚房里隨處可見油污,灶臺邊擺放著油鹽醬醋等調(diào)味料,陳溺找到了半袋白砂糖,包裝袋敞著口,表面上那一層糖已經(jīng)變成了黃色。灶臺下有些小米,可以用來給鸚鵡喂食,陳溺先給雞崽抓了把小米,又盛了一小碟水給它,之后一次性的紙碗盛水涑過口,才舀了兩勺白砂糖塞進嘴里,皺著眉頭囫圇吞下腹中。眼下也不是可以挑剔食物的時候,他一手撐在萏ㄉ希硪恢皇幟米旁誄坷镎業(yè)降母擅姹燉鎪停廾贛胄≈訃浠辜兇拍侵恍⌒歐狻本想再去前廳找一找有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可接下來一轉(zhuǎn)身,便被堵在廚房門外的高大身影給嚇了一跳。門框那兒杵著一個身著西服,裹著落地長的斗篷大衣的人。他的臉被銀制的鳥嘴面具遮著,扣在頭上的高禮帽邊還夾著兩三根黑色的鴉羽,左手還拿著一根森白的手杖。與陳溺之前見過的那些疫醫(yī)有所不同,除了帽子上別的鴉羽外,他的衣著從頭到尾都是雪白色,包裹的非常嚴(yán)實,就連兩只手也戴著一雙白手套。他就那么站在那里,面朝著陳溺,一動也不動,就好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白色石膏雕塑。那道視線給人的感覺太過強烈,雖然無法透過面具上眼睛位置的兩片猩紅的鏡片后的光景,但陳溺明顯能感覺到他在注視著自己,一瞬不瞬的盯著這邊。就算對方暫時還沒有要攻擊自己的預(yù)兆,陳溺也不敢輕舉妄動,撐在萏ㄉ系哪侵皇智那牡南蠔竺鰨話呀謐氖承∶椎募談チ嘶乩礎(chǔ)悶頭吃糧的鸚鵡不滿的低下頭,朝勒住它的手指叨去。陳溺還沒來得及把雞崽揣到懷里,就在這時,屹立在門前的疫醫(yī)動了,徑直朝他走了過來。一塵不染的皮鞋敲擊在地板上,清脆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刺激著陳溺的耳膜。他的靠近讓陳溺繃緊了神經(jīng),身體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