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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玻璃人兒似的,落入泳池, 池水無情,溫柔卻致命的將少女包裹其中,濺起一顆一顆紛揚又透明的水花。 埃莉諾身上裹著花紋繁復的禮服裙,蓬大的裙身和衣架鯨骨完全阻礙束縛住她施展自己的極高水性。 皺起的眉訴說著無盡的不甘,埃莉諾只能任由身體墮入池底。 透過飄忽不定、波藍碧綠的水面,她看見柏得溫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看見周圍的貴族少女因她的突然登場尖叫著落荒而逃,看見裙角卷上來吞噬遮住自己的視線…… 沒有人能夠否認,柏得溫還喜歡埃莉諾。 與此同時,沒人知道,他的內(nèi)心極其厭惡一個種族——人魚族。 對于埃莉諾的喜歡哪怕再強烈,也始終敵不過他心底對人魚族的怨念。這份厭惡和怨念遠勝于他對埃莉諾的喜歡。 這大概就是他能夠殘忍將埃莉諾推下游泳池的原因。 哪怕她會在眾人面前出糗。 柏得溫沒有救她的想法。 就算是有,也要在證實完她不是人魚族之后,他才會出手救她。 他絕不會去救助一個冷血殘酷、沒有感情、會將剛出生的嬰兒狠心丟棄在陸地上的種族。 裙擺默默吸干半個游泳池的水,將埃莉諾的身體變得更加沉重。 她實在是無力將自己弄出這該死的游泳池了。 ……怎么辦呢? 沒有柏得溫的下令,別人好像都不敢靠近她。 埃莉諾正在想著如何自救,“啪嗒”一聲,又一道水花揚起。 來勢洶洶的沖擊力和急迫感讓整個水體都在劇烈晃動。 下一秒,堅韌流暢的肌rou線條隔著衣料貼在埃莉諾身上,即使視線完全被翻上來的裙擺遮住,一片漆黑,她也能清晰感覺到這個人是誰。 畢竟這個胸膛,她每晚都靠,再熟悉不過。 屈瀟將她抱回地面。 粗暴又沒有禮貌的從其他貴族少女手中奪過一條干凈的浴巾,輕輕蓋在埃莉諾頭上,接著死死盯住柏得溫。 男人居高臨下,削瘦的肩骨因譏笑而抖了下,嘴角生氣的有些抽搐著往上提,“王子殿下的紳士教養(yǎng)……” “都拿去喂狗了?” 這個時候,可能不只是埃莉諾,所有人都能聽出:他很憤怒。 非常憤怒。 憤怒到幾乎控制不住想要將柏得溫雙手割下來的欲.望。 暗紅眸子紅的快要滴血,漆黑的發(fā)絲還流淌著游泳池里水,握緊的拳頭再也忍不住。 屈瀟剛一回來就看見埃莉諾和柏得溫說說笑笑的樣子,本就醋意大發(fā),準備把埃莉諾拖走。 誰料幾秒后就看見柏得溫把她推下游泳池。 他的女人,他的埃莉諾,他的掌上明智摯愛珍寶,不可能就這樣任人欺負后還要忍氣吞聲。 他不準, 不允許。 他沒有聽柏得溫解釋的打算,朝他臉上直接就是一拳。 男人的下手很重,以至于埃莉諾聽見了人類rou.體撞擊的沉悶聲響。 這和鯊魚搏斗搶食時的聲音很像。讓她禁不住屏住呼吸。 僅僅是一拳而已,柏德溫就被臉上傳來的壓迫打入泳池。 水花激蕩出比剛剛瀲滟得多的波瀾。 躲在旁邊的眾人各自為安,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里是安東尼國,沒人敢忤逆高高在上的王子,更別提打了。 一貫精密嚴謹?shù)那鼮t也承認,這次是他的沖動作祟,做了件蠢事。 不過,他不后悔。 即使時間倒流重新再給他一次選擇,他還是會毅然決然,不顧貴族們驚異的目光,將柏德溫打倒。 屈瀟垂眸,淡漠的視線不再去看柏德溫,似乎在他身上多留一秒都是浪費。 他沉默著依靠在大理石桌邊,慢條斯理的擦手。 從指尖到指縫,沒一處落下。 一張不夠又拿了一張紙巾。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潔癖狂。 始料不及的落水后跟著出乎意料的動員,達芙娜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又或者是她一直都在這兒,只是沒被人注意。 雖然很奇怪,但她此刻正穿著寬大的黑斗篷,跳下泳池緊緊護住柏得溫的身體,在此之前不忘大叫眾人離開。 只要不想死,沒有哪個貴族會看不清形勢,這個時候還妄圖一覽王子殿下的窘態(tài)。 屈瀟也是真的煩了,皺著眉,拉埃莉諾回房。 他的語氣里透著煩悶和暴躁。 “我臟了?!?/br> “幫我洗澡。” 在屈瀟眼里,這似乎是一件非常理所應當?shù)氖虑椋瑸榱司人?,他跳進滿是細菌的池水里,搞得全身是水,況且,那水被那么多女人泡過,鬼知道有多少病毒。 所以,埃莉諾必須要補償他。 必須。 但補償?shù)姆椒刹皇莾H僅幫他洗澡這么簡單。 他得好好規(guī)劃規(guī)劃。 ☆、chapter30 在達芙娜的及時出現(xiàn), 以及黑色斗篷的籠罩下,沒人看見柏得溫落水后的慘境。 但是那一天, 柏得溫過了很久才回到城堡。他被送去一家私人醫(yī)院接受治療的事情, 大家都略有耳聞。 貴族之間不禁紛紛揣測柏得溫對于水的恐懼和不可抗拒, “王子殿下落水實慘”一躍成為茶余飯后第二熱門的談資。 而第一, 當之無愧是“安東尼國王將會如何懲罰屈瀟”。 奢靡璀璨的市中心王宮內(nèi)。 安東尼國王鐵青著臉, 盯著面前桀驁不馴的男人。 他們之前并沒有見過面。一次也沒有。 安東尼國王只知道柏得溫從城外撿回來一個小丫頭, 卻不知道這個小丫頭還帶著連帶關系。 染上明亮特殊橙紅色的眸光游走在屈瀟身邊的埃莉諾臉上, 他深瞇起眼。 嘖,還真是個手段高明的小丫頭。什么人都敢往王宮里帶。 柏得溫干的這是什么蠢事。丟自己的臉也就算了,竟然還丟了整個皇室的臉面。 他越想越生氣。臉也跟著越來越黑。 埃莉諾低著頭,默默牽起屈瀟的手,同他一起等待安東尼下一句話。 懲戒已經(jīng)命令完了,安東尼遲遲不說話, 讓她忍不住抬頭, 偷偷瞄了一眼安東尼的臉色。 他坐在王位上咬牙切齒撫摸戒指的模樣, 不禁讓埃莉諾想起了里的經(jīng)典橋段,只偷看了一眼, 就再次怯生生埋下了腦袋。 “怎么?對國王的指令都敢不服從?” 他聲線很粗,配合著刻意壓低的情緒讓整個大殿的氣氛都顯得極其詭異。 他剛剛下發(fā)對屈瀟的懲戒, 大概是出于愛子心切, 這道懲戒非常嚴重,他要直接把屈瀟驅(qū)逐出境,永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