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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聲從金屬絲中劃動而出,祁飛的腦海中閃過刀刃切開薄片的舒適感。 如果用鋒利的琴弦切割開木頭,掉落下來的木屑又是什么形狀...又會發(fā)出什么樣的聲音... 在祁飛想完之前,馬如墨的琴聲停止了。 她把小提琴放下。 “怎么樣?” 她問道。 “你覺得好聽嗎?” “可以。” 其實(shí)只顧著瞎想了。 “這首歌的名字叫做告白之夜是,日本小提琴家Ayasa演奏的。” 馬如墨走下舞臺。 祁飛挑眉。 原來表演還附贈解說。 “從這首歌的名字也能聽出來...這是一首用來告白的歌?!?/br> 說完這句話后馬如墨看向祁飛,盯了很久。 時間久到讓祁飛開始慢慢坐直身體。 什么意思,為什么這小姑娘要把話停在這兒? 告白之夜? 告白? 她不會... 祁飛這非常有自己想法的大腦開始叫囂—— 她不會要跟我告白! “今天晚上,我要跟夏正行告白?!?/br> 有自己的想法的腦子猛得一跳,祁飛先是松了口氣,而后心跳僵停了一秒。 雖然只是一秒。 但卻是祁飛無法理解的一秒。 祁飛站起身。 “怎么,你們女中流行告白還要跟別人報備嗎?” “祁飛...” 馬如墨眼鏡下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祁飛。 “我可以喜歡夏正行嗎?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真得是在和你報備,你愿意批準(zhǔn)嗎?” 祁飛抬起眼,頭一次認(rèn)真地看向這個跟她并不是很熟的女孩兒。 長得還算是清秀,眼神很篤定。 馬如墨的眼神讓祁飛意識到這女孩兒是認(rèn)真的。 手握住了口袋里刀柄,祁飛盯著馬如墨。 “不可以。” 三個字落下后,馬如墨驚訝地睜大眼睛。 “為什么?” “要高考了。” 祁飛開口。 “高考前嚴(yán)禁戀愛?!?/br> 祁飛說得冠冕堂皇。 “那高考后呢?” 馬如墨說得飛快。 “高考結(jié)束后我可以跟他在一起嗎?” 她這么問,搞得祁飛真就是個仲裁者似的。 “不可以?!?/br> 祁飛咧開嘴。 那就仲裁吧。 “為什么?” 馬如墨這次是真被驚到了,連聲音都提高了不止八個度。 “你要不要告白是你的事,但是...” 祁飛皺起眉毛。 “我不喜歡你和他站在一起的感覺?!?/br>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 就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一樣,很怪異。 “無論是高考前,還是高考后,都不行。” 說完這句話祁飛就走了 馬如墨定在了原處,一直目送祁飛離開。 祁飛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到底會不會遵循這個仲裁。 晚上文娛晚會,全校高三都聚集在大禮堂,就連家長也坐了好幾排。 劉云也來了,坐在最后一排,拿著個照相機(jī)遠(yuǎn)遠(yuǎn)地和他們打招呼。 夏正行是四班的,祁飛是八班的。 兩個班座位相隔很遠(yuǎn)。 夏正行站起身,在他們班主任的眼皮子底下公然越過班級,走向八班。 坐到了祁飛身旁。 八班的班主任嘴皮子哆了哆,最終什么都沒說。 背著個手對他們班同學(xué)吼。 “看什么看,趁著節(jié)目還沒有開始多背幾個單詞不行嗎!有些人也不想想自己這次考成什么樣子了!我就算是拿腳丫子寫也不會考那么差!” “你們班主任挺有個性啊。” 祁飛聽著覺得好笑。 夏正行坐得很近,祁飛能聞到他身上和她一致的清檸味。 “他一直這樣?!?/br> 夏正行壓低聲音。 “我們班同學(xué)給他起了個綽號,叫AKA相聲大師。” “這綽號...” 祁飛抬起頭。 “黃豆起的吧?” “是?!?/br> 夏正行笑起來。 禮堂的大燈被關(guān)上,只留舞臺上的燈。 主持人開始報幕,音響中流淌出音樂。 “欸...” 黑暗中祁飛開口。 “等會兒記得聽一首小提琴獨(dú)奏?!?/br> “哪一首?” 夏正行問道。 “告白之夜嗎?” 聽到這么說,祁飛立馬轉(zhuǎn)頭。 “你知道?” 馬如墨這么叛逆的嗎? 說好了高考前不行,她干脆提前告白了? “她跟我說了?!?/br> 夏正行的聲音很低。 “今天晚上的獨(dú)奏她應(yīng)該不來了?!?/br> “啊...” 祁飛不知道該說什么,繼續(xù)啊了一聲。 夏正行拒絕她了。 “她跟我說...” 夏正行的聲音湊近,祁飛看著他黑暗中的輪廓,卻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說你不準(zhǔn)我和她走在一起?!?/br> 靠啊。 祁飛放在口袋里的手一緊。 看來馬如墨不僅叛逆,還是個大喇叭女孩啊。 “啊...” 祁飛的嘴里似乎只能發(fā)出啊字,憋了半天還是只說出個啊字。 “我可以問問...” 舞臺上的燈照過來,祁飛看清了夏正行盯向她的眼神。 “為什么?” 今天似乎總有人問祁飛為什么。 為什么? 祁飛他媽的也不知道為什么。 舞臺的燈又暗下去,這讓祁飛煩躁的情緒平息了一點(diǎn)。 “因?yàn)?..” 祁飛艱難地開口,有一百種借口在她的舌頭上翻滾。 “高考了你要?!?/br> 語序紛亂得就像是小學(xué)生在組詞造句。 祁飛極快地重新說出口。 “快要高考了,不能談戀愛。” 說完之后祁飛自己都不信,不自在地轉(zhuǎn)開視線,然后又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把腦袋別回來。 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她放在椅子上的左手被一股溫?zé)岚 ?/br> 祁飛塞在口袋里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