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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不算很漂亮,但是每次走到她身邊總會有一股好聞的甘菊味,讓她整個人氣場都很柔和。 她從來不會問祁飛為什么不回去上課,有的時候還會給祁飛糖吃。 她是學校的醫(yī)務室老師兼心理老師。 心情不好的時候,祁飛都會來她這兒發(fā)呆。 有的時候祁飛甚至覺得,要不是自己是個女的,估計能愛上她。 “飛飛啊?!?/br> 醫(yī)務jiejie的眼鏡上反射著光,和她整個人一樣柔和。 “吃糖嗎?” 祁飛搖頭。 “先給我留著,我困了,先睡會兒?!?/br> “好?!?/br> 祁飛找了一個最里面的床位,拉上簾子躺上去。 枕頭上有一股好聞的甘菊味,但閉上眼睛后第一個浮現(xiàn)在眼前的竟然還是夏正行的臉。 有自己想法的腦子大聲吶喊道。 “當時如果不是你先走,夏正行就不會淪落到打石膏的地步!慚愧嗎!祁飛飛飛,就問你殘不慚愧!” 靠。 祁飛睜開眼睛。 沒想到這件事的后勁兒這么大。 “老師?!?/br> 簾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班主任讓我來休息,這是他開的批條?!?/br> “好的你休息吧,對了,別挑最里面的床位,有人在休息?!?/br> “好?!?/br> “你要不要喝茶?老師這里有紅茶和牛奶。” “不了,謝謝老師?!?/br> 夏正行的步子很輕,他走到祁飛隔壁床位,拉起簾子。 他們中間有一道深藍色的簾子隔擋著,但祁飛能看到他慢慢躺倒床上的影子。 像個殘疾人,都怪你。 有想法的腦子說道。 祁飛深深地嘆了口氣,如果有選擇... 她想換一個腦子。 簾子外傳來醫(yī)務室jiejie的說話聲。 “我先出去了,你們兩個好好休息,紅茶在柜子的第二排,牛奶在我第三個抽屜里,如果想喝就自己拿。” 她說完后,邁著并不喧囂的高跟鞋聲離開,帶上門,門把手傳來“咯噔”一聲。 祁飛沉默著,醫(yī)務室里很安靜。 安靜到她隔著簾子都能聽見夏正行的并不重的呼吸聲。 太陽照在臉上,有些刺眼,祁飛側過身子慢慢伸出手。 手指在觸碰到簾子的前一刻停住,陽光從手指和簾子之間的縫隙穿過。 祁飛猶豫了好幾秒,把手縮回來。 說不定他睡了呢。 祁飛想得合情合理,但是有自己想法的腦子顯然沒辦法體會到她的周到。 她開始懷疑自己腦子里住了另一個人。 摸了一會兒放在口袋里的刀柄后,祁飛再次伸出手,這一次她直接拽住簾子“唰”得拉開。 帶著一股大無畏的氣勢。 大無畏后她立馬后悔了,夏正行真得睡著了。 他對朝她這個方向側躺,眼睛閉著,右耳塞著耳機。 白色的耳機線長長地蔓延到被子里,被子下是他打著石膏的胳膊。 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他仿佛和窗外投過來的光融為一體。 看起來像一團初雪。 這乖寶寶長得真挺好看的。 祁飛在心里感嘆。 不比雜志封面上的人差。 祁飛看向他的眉眼,他的眼睛讓她覺得很舒服,因為眼尾是微微下垂的。 閉上眼睛也像是在笑。 讓她想到流氓兔或者是柴犬。 應該是更像流氓兔一點,因為夏正行的眼尾比正常人長一點,但不夸張。 柴犬的眼尾要短一點。 祁飛的思緒逐漸走偏,雖然看著夏正行,但是腦子里一直在循環(huán)對比流氓兔和柴犬。 所以當夏正行毫無征兆睜開眼的時候,祁飛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直接和他四目相對。 祁飛有點兒被嚇到,心臟有一瞬間的停拍。 對視了三秒鐘后,祁飛快地移開眼,再飛快地把抽離的眼神重新拽回到他的臉上。 祁飛估計夏正行也有些被嚇到了,要不然不會一直盯著她。 跟忘了怎么眨眼一樣。 “那個。” 話到了嘴邊就開始語無倫次,非常有自己想法的腦子到了關鍵時候開始裝死。 所以說出來的話根本沒有經(jīng)過大腦。 祁飛看著夏正行的胳膊。 “你剛剛看著你閉眼,還以為你死了?!?/br> ☆、褲衩 夏正行愣了三秒,然后慢慢摘下耳機。 “沒死?!?/br> 他后知后覺地給了祁飛一個笑。 “你口才不錯?!?/br> 祁飛都服了自己了。 她抬起眼。 “我不是那意思?!?/br> 陽光化為透明的斑點,在簾子上晃動,一會兒上一會兒下。 “知道?!?/br> 夏正行翻過身,恢復平躺的姿勢。 “你為什么來醫(yī)務室,不舒服嗎?” “就是困?!?/br> 祁飛也恢復成平躺的姿勢。 “就是想發(fā)呆。” “嗯?!?/br> 夏正行的聲音從簾子的那端傳過來。 “有時候我也這樣,其實我傷得沒那么嚴重,沒到不能上課的程度?!?/br> “那你為什么還來醫(yī)務室?” 祁飛問道。 “就是...” 夏正行的聲音凝固了片刻。 “不知道學下去有什么用,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學什么?!?/br> “學習,高考,就業(yè),賺錢,成家...” 祁飛開口。 “社會都幫你把人生線給安排好了,你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不就好了?” “你說得也是。” 窗外傳來風的聲音。 “那你呢?你為什么不按部就班?為什么一定要盯著陳越?” “因為我看不見眼前的路?!?/br> 祁飛把手枕到腦袋底下。 “我跟你們不一樣,生活的環(huán)境不一樣,成長的經(jīng)歷也不一樣,你們在想著怎么和父母抗爭的年齡,我可能連饑飽都是個問題,我對人生沒什么期望?!?/br> 祁飛第一次跟別人說這些。 可能是因為夏正行給她的感覺還挺舒服。 他和醫(yī)務室jiejie一樣,身上有一股溫和的、想讓人接近的氣場。 和其他人不一樣。 夏正行聽完這話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