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書迷正在閱讀:提問:男生宿舍能gay成什么樣子?、棣萼、撩錯人后,我成了總裁夫人、重生之泳將、我和我娘重生了、逃生游戲里撿男友/恐怖游戲里撿男友、每次睜眼都在被分手、攻略情敵[快穿]、整個劇組穿了、成了桃花精
了,醒來既不見皇帝也不見龍淵,一個個蒙頭蒙腦的往外沖,出門卻撞見兩人正在親昵,嚇得急忙往兩側(cè)低頭回避。公子寒用余光瞥見眾人,不由大為窘迫,踢蹬著雙腿便要下來。龍淵見宮人尷尬倒罷了,公子寒也跟著臉紅,那副衣冠不整的模樣實在可愛,忽然又來了興致,低頭跟他臉貼臉的揉了一陣,湊到耳畔道:“離早朝還有一個時辰,臣再伺候陛下一次可好?”這一句自稱無比恭敬與虔誠,公子寒聽得小腹一沉,抓著龍淵的手臂,眸中便帶了迷離水光,低吟道:“這太陽都快出來了,可怎么行呢……”龍淵沒了耐心,一挑眉毛,逼問道:“想不想讓臣再疼陛下一次?”公子寒略一遲疑,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兩人一個箍著另一個的腰,一個攬著另一個的脖頸,一路把情話說到龍床上去。整座皇城被稀薄的秋靄所籠罩,終南山的鳥聲啁啾和樵夫的歌聲將長安城從睡夢中喚醒,武百官乘坐轎輾,魚群般從武安門游進皇城,在宣德正殿前互相拱手行禮,詢問對方昨夜是否睡得香甜。朝堂大殿還未開啟,兩扇雕花木門阻隔了陽光,殿內(nèi)天光暗淡,年輕的天子被宮人攙扶著,從后殿繞進正廳,端坐于龍椅之上,眼角的春意尚未完全褪去,腿根酸軟的沒有知覺,面頰卻浮蕩著饜足而慵懶的神情,視線追逐著先百官一步進入朝堂的義兄龍淵。龍淵被他盯的不自在,抿著唇笑了,摸著下頜裝作看窗外的風景,一張端正而冷峻的臉映著清晨的曦光,等了一會,回頭又對上了公子寒的視線。外面百官吵擾不休,屋內(nèi)兩人靜靜對視,公子寒手里握著一本要在今日與百官著重探討的奏折,回味著一個時辰前的濃情蜜意,不知不覺就笑彎了眉眼。時辰一到,殿門吱呀一聲開啟,明亮的晨光xiele滿地,百官恭敬的低著頭,快步涌進朝堂,皇城各門逐扇打開,一百五十聲晨鼓響徹云霄,金雞破曉。從朝堂到市井,全部開始了新一天的奔忙,沒有人注意,一名手握拂塵的白袍道者,在清晨的金色霞光里乘仙鶴越過終南山巔,一路往西而去,這一去,就是整整六年。六年后,道者駕鶴重回中原,那一年,匈奴在北疆蠢蠢欲動,而公子寒終于從一名整日依賴兄長的少年成長為一名溫文爾雅的合格帝王,年僅二十三歲。------------------------------------------------------很多年后,當公子寒被囚禁在浮生山度過余生時,隨著時光的流逝和日益漫長的等待,他幾乎忘了他與龍淵曾經(jīng)有過如此甜蜜的過往,做過執(zhí)手相看兩不厭的愛侶,沉迷過蜜里調(diào)油的床笫之趣。一切都因那次宮變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記得是二十三歲那年,北方匈奴大舉入侵,龍淵領兵出征,公子寒留守宮中。那時他已經(jīng)可以游刃有余的處理政務,他的政命一向仁愛而心懷慈悲,每到夜晚便提筆給龍淵寫信,親手縫制一件黑底銀線的衣裳,等著他回來。龍淵的家書總是很短,但字里行間全是化不開的濃情,他講帶兵打仗的暢快,將士們的英勇,講塞北的苦寒和羌管的悲涼,他說若有機會,一定帶公子寒離開皇宮,縱馬好好看一看壯闊的九州風光。那年臘月,他如期而至,不僅剿滅了匈奴,還帶來了數(shù)十萬身著銀甲、手持劍戟的士兵,大軍將皇城團團包圍,公子寒不顧百官反對,親自開門設宴迎接,沒想到,龍淵沒要他做的衣裳,飲盡三杯洗塵酒后,抽出一柄秋水長劍抵著公子寒的喉嚨,眸中盡是譏諷之色,一字一句道:“陛下,退位吧?!?/br>“你無能至此,不配為一國之君?!?/br>公子寒呆滯了許久,幾乎以為這是一個最劣質(zhì)的玩笑,沖龍淵擠出一絲哭也似的笑容,接著他看到殿門被撞開,手握武器的兵士們?nèi)绯彼话阌窟M殿內(nèi)。時間仿佛放慢了步子,印證一場關(guān)起門來的慘烈殺戮,效忠皇帝的官員被一一砍下首級,刀劍碰撞的陰寒聲響,喊叫聲,斥罵聲,人頭落地的滾動聲響成一片,濃稠的血漿四處噴濺,屏風,立柱,桌案,帷帳,大殿的角角落落都染透鮮血,士兵們對著呆若木雞的公子寒朗聲大笑,其中笑的最響的就是龍淵。屠殺在笑聲中開始,又在笑聲中迅速結(jié)束,大家開始討論如何處置皇帝,一名副將打扮的將軍想要上前弒君邀功,被龍淵一把攔在身后,他仿佛喝醉了酒,指著從頭至尾沒有反抗過的公子寒,高聲問大家:“你們有沒有見過如此憨傻又無用的皇帝?”將士們齊聲回答:“沒有!”龍淵一把打落公子寒的冠冕,扯著他的頭發(fā),又問:“他這般憨傻,能不能再做皇帝?”喊聲與刀柄撞擊地板的聲音幾乎把大殿的穹頂掀翻過去:“不能!”公子寒早已不是當年用一杯鴆酒了結(jié)自己的莽撞少年,也早習慣了命運的殘酷與善變,他看著滿屋剛才還活生生在喝酒傾談、現(xiàn)在卻身首異處的官員,喉嚨像被堵住,發(fā)不出一聲怒吼,身體卻不停顫抖,恍若在噩夢中飄游。一如曾經(jīng)站在馬嘶人吼,亂兵紛紛的長安街頭,他恍惚了很久,囈語一般對那戎裝的乞兒抬起眼睛,輕輕道:“你騙我。”這是他在宮中說過的最后一句話。當夜,他被蒙住雙眼,全身五花大綁扔進一輛顛簸的馬車,冒著一場鵝毛般的大雪,趕赴浮生山的一間小院,帶著滿心疑惑和一生不曾承受過的絕望,開始了一段完全不同的生活。公子龍淵那時的勢力早已遍布朝堂,根本不忌諱傳出篡位罵名,他甚至拿出了多年前公子寒病危時草擬的遺詔,得意洋洋的昭告天下:先皇病故,朕理應繼承江山社稷。正當百姓們?yōu)橐淮示碾x世而披麻戴孝時,皇城舉辦了一場盛況空前的慶功宴,文武百官大醉了三天三夜,沒有人注意,夜深人靜時,一輛馬車從皇城西門疾馳而出,也沒有人注意,慶功宴飲的主角繞過影壁,從后門悄悄離開,獨自登上蓋滿白雪的城門,在角落里整整蜷縮了一夜。馬車轆轆而出時,他用劍撐著幾乎凍僵的身體,望著那越走越遠的馬車,一直到最后一條車轍被大雪覆蓋,他倚著石壁跌坐在地,重重的吐了一口鮮血。呼嘯的寒風掩了細微的嗚咽,身上再多舊傷,比不了親手剜去心頭的一塊rou,再拱手讓與他人。從此,宮中少了一對形影不離的愛侶,山野之間多了一名身戴重枷的囚徒。浮生山山南水北,突然開滿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