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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里,也應該還在。容華看了,兩具尸體上都沒有鏈子。辛沐沒有死。像是差點被溺斃的人猛然得救,容華這才感覺呼吸到了空氣,他雙腳發(fā)軟,慢慢地靠著冰墻坐在了地上。應心遠剛好也趕了過來,他看著容華,說:“你知道了?!?/br>“這不是他,他沒有死?!比萑A抬起頭看著應心遠,眼神終于慢慢有了聚焦。這就是應心遠想告訴容華的事情,他檢查過一次尸體,知道死的人不是辛沐。烈火燒毀了皮rou,但人骨卻保持完好,應心遠仔細摸過了,這兩具尸體,一具骨架纖細是女性,另一具的骨架在男性中也不算是粗壯,可以推測此人活著時一定和辛沐的身形很像,但應心遠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不同。這具尸體的的腿骨和足骨較為強壯堅實,應當是從小習武,練的還是下盤功夫。辛沐那點武功,根本練不成這個樣子。“對,這不是他。”應心遠回答道。容華繼續(xù)坐在地上,漸漸恢復了神志,他的表情非常扭曲,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他喉嚨里出發(fā)像是野獸哀鳴一般的聲音,莫名讓人有些害怕。過了許久,容華漸漸停了下來,表情也恢復了正常,他抹了把臉,站起身來看著應心遠。應心遠問道:“國公爺,您可好些了?”“無妨,現(xiàn)在不是感慨的時候?!比萑A閉了閉眼,盡管聲音仍舊沙啞發(fā)顫,但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冷靜清晰:“他……他沒有死,他還活著,但他現(xiàn)在已經不在越國公府中了。這是個局,憑借辛沐自己……斷然是不可能做這樣一個局的,況且他不會那么狠心,用別人的命來替自己。做這個局的人不是要害辛沐的性命,否則他就不會廢那么大的勁讓我以為辛沐死了,他的目的是帶走辛沐。”對方的計劃差點就成功了,可他們料想不到這里有醫(yī)術天下無雙的應心遠,更料不到辛沐手上那根鏈子會壞事。應心遠回答道:“沒錯??蓭ё咝零宓娜巳绱撕菪亩医圃p,辛沐的處境并不會太安全。”容華滿臉沉重地點頭,然后身子止不住地哆嗦了一下,他這時候才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在渾身蔓延。眼尖的下人趕忙送上衣衫鞋襪,容華接過來,對應心遠道:“我稍后便請衙門中的仵作來驗尸,勞煩應神醫(yī)幫著瞧瞧,查清楚這二人的死因。死的這二人多半是我府中的侍女和侍衛(wèi),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在我這里死了,自然是要個說法的。”應心遠行了個禮,道:“草民定當竭盡全力?!?/br>*馬車搖搖晃晃,一路向南,并沒有往昭月的方向去。一是顧忌著辛沐罪臣的身份,第二便是防著容華。敏兒仔細分析過,若是容華發(fā)現(xiàn)死的人不是辛沐,他要抓人肯定也是去昭月抓。總之敏兒的馬車越州南面行進了一夜。大約是最近身子養(yǎng)得不錯,這次辛沐除了有些累以外,并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沒有發(fā)燒,也沒有暈過去。下車時候,辛沐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天已經大亮了起來,車里簾子拉的嚴嚴實實,辛沐沒有往外面看過一眼,但從馬車的速度判斷,他們還沒能走出越州。陡然從黑暗的地方到了光明的地方,辛沐的眼睛有些受不了。敏兒很貼心地給他戴了個斗笠稍稍遮住光,然后攙扶著他進入了這隱匿在半山腰上的小院。四周靜謐無人,這小院便顯得有些蕭條。敏兒將辛沐安頓好,接著一連好些天就在這小院之中躲著,辛沐沒有出去,也沒有人來,他問過幾次什么時候能看見二哥,敏兒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殿下,您也知道君上如今的身份不同了,他要來很是不容易。您也受了驚嚇,先好好休養(yǎng)幾日,等著君上來見您。”辛沐應了。到了第七日,敏兒正在伺候辛沐用晚膳之后,便有探子慌慌張張前來稟報消息,第一件是說越國公府辦了一場葬禮,規(guī)格遵循了公爵夫人的禮儀。可眾所周知,容華并未娶妻,整個越州都在議論這件蹊蹺的事。敏兒喜道:“殿下,這定當是為您的。我們的計劃成功了,他真的以為您已經死了,以后您便是自由之身。”辛沐聽了這話,只是眉頭微微顫動了一下。第二件消息,探子刻意避開了辛沐,悄悄對敏兒說。敏兒聽完便臉色大變。辛沐問道:“怎么了?可是二哥出了什么事情?”敏兒點了點頭,片刻后又慌忙搖頭。辛沐又問:“到底是不是二哥的事情,你且說清楚?!?/br>“殿下,奴婢實在是不敢欺瞞您,早就想對您說了啊!”敏兒突然哭了,一下給辛沐跪下,哭哭啼啼地說,“是君上有事,但君上不準奴婢告訴您,奴婢實在是不敢不說……”“你直說便是?!?/br>“君上他……他也練了神諭術,已經輕微地發(fā)作過一次,倒是用針灸控制住了,但現(xiàn)在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奴婢生怕日后君上會……會……”辛沐立刻拔高音調道:“二哥……二哥他……為何如此糊涂?!”敏兒泣聲道:“君上也是沒有辦法,敵寇強硬,時刻都有可能犯我邊界,君上只能如此了!也是為了保衛(wèi)我們昭月的子民??!”“可他也不應該如此……”辛沐皺起眉,道:“如今可是發(fā)作了?”敏兒道:“是,方才探子來報,說是又發(fā)作了一次。”辛沐當即便摔碎了一個碗撿起碎片放在手腕之上用力一割,而后拿了個干凈的茶壺接著流出來的血。多虧了容華這些日子拿各種上好的補藥給辛沐養(yǎng)著身子,放了這半茶壺的血,辛沐也沒有暈過去,只是有些臉色發(fā)白,昏昏沉沉地坐下了。辛沐扶著額頭,虛弱地說:“趕緊送過去,若是有冰便用冰鎮(zhèn)著,沒有冰用井水也成??祚R加鞭務必在三個時辰之內送到,讓二哥喝了,這一次便能挺過去?!?/br>敏兒麻利地站起來,將那茶壺給捧在手里,立刻招呼了個暗衛(wèi)來,讓他趕緊去辦,等暗衛(wèi)走后,敏兒又將辛沐給扶上床,打了一盆熱水來給辛沐擦汗。辛沐閉著眼睛,小聲道:“這樣也不行,我血的藥效一直在減弱,過兩三年,若是二哥的血毒加重,抽干我的血也救不了他。”敏兒趕忙說:“就是因為這樣,殿下,您可一定要保重身子,過會兒奴婢給你熬生血的湯藥來,您多喝些。”“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若是能做出藥丸,再養(yǎng)一個藥人,這些問題便都能迎刃而解了,我……”辛沐說到此處又突然收聲,看了眼敏兒,不再繼續(xù)說下去。敏兒立刻露出誠懇的笑意來,道:“殿下,您應當信任我,您想想,君上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