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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休息吧,守一夜太累,這里有我呢?!?/br> 江妙云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說:“沒事,今夜還是讓我守著,我怕萬一……” “那好吧,”他想說些什么,卻只是撓了撓頭,指指門外,“那我繼續(xù)去外頭守著,你有事喊我。” “嗯。”她點點頭。 江妙云見張席往外走,忽然想起那件事,心里轉(zhuǎn)了幾下還是問出口,“張大哥?!?/br> 張席聞聲轉(zhuǎn)過身來,見她站起了身看著自己,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些結(jié)巴,“白……白姑娘,還有何事?” 江妙云心下的念頭翻滾幾下,道:“大人方才一直在囈語,喚著妙云,那是他夫人的閨名嗎?” 張席沒想到她喊住他是為這事,有些失望卻又有些放松,說:“是啊,大人與夫人夫妻恩愛,可惜夫人去的早。” 說到這里,張席低下了頭,默默嘆息一聲。看來夫人還挺受他敬重,應(yīng)該是個人品修為都很不錯的女人。 “張大哥,坐啊?!?/br> 張席點點頭,與她隔了兩個位置的地方坐下。 “夫人她是生了疾病嗎?”江妙云旁敲側(cè)擊的問。 張席搖搖頭,“大夫說是中毒身亡,可一直沒查出是什么毒,最令人無法接受的是夫人逝去的時候已懷有身孕,大人他一直無法釋懷?!彼锵У膰@了口氣。 江妙云震驚的差點站不住腳,不知為什么她已經(jīng)代入了自己,想不到居然這樣慘。 她勉力維持自若,給張席倒了杯茶水,問出最關(guān)鍵的一問,“真是紅顏薄命,夫人她一定是出身名門的大美人吧?” “謝謝!”張席受寵若驚地接過茶水,喝了一口,說:“不知你有沒有聽過涼州江氏,夫人乃是戰(zhàn)功赫赫的鎮(zhèn)國大將軍之女,本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奈何造化弄人?!彼麌@口氣,低頭喝盡杯中茶水。 而聽到這里的江妙云再也站不住腳,冷汗淋漓。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就是他的亡妻! 這世上竟然有這樣離奇的事,而且恰恰發(fā)生在她的身上,就算給她十個腦袋,她都想不出這樣的境遇。 她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莫非她進(jìn)了夢魘? “白姑娘,白姑娘?” 張席的呼喚聲讓她渾身一顫,這個事實猶如驚天巨雷,劈的她七魂去了六魄,她撐著桌邊,只覺得氣都喘不過來,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白姑娘,你怎么?”張席見她不對勁,趕緊上前來扶住她。 她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擺擺手,雙目失神一屁股癱坐在靠椅上。 “白姑娘,你沒事吧?”張席嚇的半死,立刻給她倒茶水,“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緩了好久才終于回過一點神來,無力的說:“我沒事,只是有點累?!?/br> “我還是扶你去躺一會兒吧,你可不能太拼命累壞了身子?!?/br> 江妙云任由他攙扶著往一側(cè)的臥榻走,她現(xiàn)在腦子亂的像一團(tuán)毫無頭緒的麻,然后又被一團(tuán)火燒了,熊熊烈火,空白一片,根本無法思考。 第22章 江妙云兩天沒睡好,一來是擔(dān)心顧珩的安危,二來是這個秘密對她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她想了很多,一閉眼全是顧珩的身影,令她難以入睡。她依舊不敢置信,她居然是他的妻子,可她卻絲毫不記得他,連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而后她為什么又重生到了白紫蘇的身體,接著又與他相遇。 這一切的一切令她想的頭昏腦脹,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本來是有醫(yī)官替換她照顧顧珩,可她躺在床上如烙餅,實在睡不著,越性打開窗來,靠著窗口透透氣。 院子里的梨花謝的差不多了,不必再晨起打掃滿地的落花,原來不知不覺春天都快結(jié)束了。 江妙云出神的望著那株梨樹,又抬頭望望天,真希望這一切都盡快過去,讓一切都回歸正道。 *** 官府張貼了追捕刺客的懸賞布告,衙役四處奔走,轉(zhuǎn)眼三天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誰都沒見過刺客長什么樣子,甚至不知是男是女,這無疑像大海撈針,難度非凡。 顧珩的狀態(tài)依舊不好,昏昏沉沉的睡著,有時候面色酡紅,確實像酒醉的樣子。 江妙云輕輕揭開紗布,給他傷口換藥。這一劍刺的挺深,雖刺偏了不至于要他的命,可這刺客在劍上淬毒,分明是要他必死無疑。 是誰,與他有這般的深仇大恨! 她為他刮去腐rou,許是弄疼了,他眉心擰了擰,悶哼了一聲。 “弄疼你了,那我再輕一點。” 她輕聲說著,柔柔的吹了吹傷口,她相信他是有意識的。 “這個藥粉會有些痛,你忍著點啊。” 小巧的瓷瓶捏在手上,她食指輕點,白色的粉末落在傷口上,他果然痛的掙扎了一下。 她趕緊拿干凈紗布給他包扎上,紗布必須繞過他的左肩才能固定住,她不得不將身體貼近于他,她還從來沒和哪個異性靠的如此近,他微薄的氣息就在她頸間,仿佛有根細(xì)細(xì)的羽毛在那來回輕拂,她的心頭閃過一絲絲慌亂。 她趕緊加快手中的動作,偏偏他冷不丁又喚了一聲“妙云”。 她心下一震,微微側(cè)頭看向他,真是少見的姿容,俊眼修眉,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輕抿。 都說薄唇之人涼薄無情,可他卻這般深情。 “妙云……糖梨條……” 他自中毒昏迷以來,似乎陷入了回憶的世界,時不時會喚她閨名。 江妙云覺得自己快被他弄錯亂了,明明自己就是江妙云,被他深情念叨著,理應(yīng)深深動容。可是她偏偏什么也想不起,她就像一個旁觀者在看著別人的愛情,仿佛那個故事中的主角并非自己,甚至有些羨慕那個死去的江妙云。 他也真是個可憐人,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貶倒如此偏遠(yuǎn)之地,妻子死了只能懷念,如今還身中劇毒。 江妙云動了惻隱之心,輕聲說:“我不走,你放心?!?/br> 他似是能聽到,果然不再糾結(jié),神態(tài)一松頭一偏很快又沉沉睡去。 她拉起他的手放進(jìn)被窩中,坐在床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后嘆口氣,背起藥箱默默走出去。 屋外白日當(dāng)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陽光照的庭院中一片反光,直晃人眼。 她抬手遮了遮,定睛才走出院門,有個人匆匆而來,與她撞了個正著。 雙方都皺著眉揉著疼痛的地方,那人抬頭一看,道:“原來是白姑娘,我正找你呢?!?/br> 江妙云這才認(rèn)出是醫(yī)館的藥童,便說:“出什么事了,怎么到這兒來找我?” “咱們邊走邊說吧。”藥童急匆匆的說,“出大事了,很多輕癥患者服藥后反而嚴(yán)重了,死亡人數(shù)又上升了。” 她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