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的小人！”

    “喲，文藝起來了，那對我來說你就是個死人，披著活人皮的死人。”

    “別跟他吵起來?！睂γ妫埔眽旱吐曇舻?，“按劇情來。”

    葉青青剛上頭，硬是壓下語氣，趁那邊蔣志洲沒回話，趕緊扯回話題：“那你既然不喜歡燕妮，為什么還要纏著她不放？”

    “誰纏著她了？”

    “她跟阿行好好的，你還在王校長那兒敬讒言，說要帶她去海市，她不用自己考，你就可以帶她出去長見識?！?/br>
    “你是……燕妮？！”

    “哎，你管我是誰呢？”每次被猜身份，葉青青都要去看唐冶電腦上的“劇本”，找到自己話題進展度，方便她繼續(xù)往下說，“你就告訴我，你給他們父女倆畫那么大個餅，其實根本沒想兌現(xiàn)吧，你還阻止燕妮靠自己考出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啪！”

    “誒他又掛了！”葉青青投訴。

    “還行撐到了現(xiàn)在才掛了兩次，你吃點東西，過會兒再撥。”

    于是葉青青吃吃喝喝，她在家吃了晚飯才出來，剛好跟唐冶會面，結果他沒吃晚飯，兩人便在金拱門又點了一頓。

    本來她只是想裝神弄鬼打個電話膈應蔣志洲一波，不枉她替阿棠走那么一遭，誰料唐冶早就有此意，竟然不遠萬里跑過來拋給她一個劇本，要她照著說，居然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幸好這劇本寫的節(jié)奏沒超出她預想的范疇，她便當成是自己秘書給擬的邏輯線給采納了。

    只是蔣志洲的反應著實難以應對萬全，動輒還要更改一下策略。

    葉青青吃了幾口蔬菜沙拉，還是忍不住吃了個雞腿，問：“打不？”

    唐冶看了看時間，點頭：“打。”

    她又戴上了耳機，唐冶幫她接通電話。

    這次那邊只響了沒幾下，立刻被接起了。

    “喂？”蔣志洲的聲音穩(wěn)了不少，“你繼續(xù)說，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哦，”葉青青繼續(xù)冷漠臉，她根本不怕蔣志洲做什么，報警？誰怕誰。

    “來來來，我再問你，你那時候和我說，讓我考浙東大學，你罩我，是真的嗎？”

    “你還真有臉裝葉阿棠！你以為你什么東西！”

    “我確實不是東西，”耍流氓葉青青最擅長，“比你，我更像活生生的人啊?！?/br>
    “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憶苦思甜一下啊，對了后來我出去了，你在鎮(zhèn)子里有沒有泡到女學生??？”

    “……”

    走沉默路線了！葉青青在唐冶劇本某一處劃了一下，唐冶點頭，表示明白。

    沉默，沉默有沉默的應對法，確切說，他們就在等待他沉默。

    “算啦，我反正也沒有真的指望你就在浙東大學罩我……對了，王校長出事那段時間，明明你也是嫌疑人，為什么你那么自由?。肯敫陕锞透陕锏?。”

    “……”

    “王家人為什么只盯著阿行不放，還很聽你的話呀？”

    “……”

    “后來怎么他們說，連公審都是你提出來的，你很厲害嘛，一個嫌疑人，警察都管不了，還能cao縱案件了？”

    “……”

    “你既然這么有本事，為什么不幫阿行說兩句話呢？”

    “……”

    “你說過嗎？”

    “關你什么事！”他怒喝。

    “為了這個案子死的，第一個是王校長，第二個就是我了，你說關我什么事？”

    “你夠了！裝神弄鬼的！沒完了？！”

    “你知道阿行是無辜的嗎？”葉青青無視蔣志洲的怒火，繼續(xù)看劇本，后面還剩沒多少了，她一眼掃完，怔了怔，笑容逐漸淺淡。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嗎?”她這次沒等回答，而是繼續(xù)道，“你還記得他轉獄那天，我來找你買書給他踐行嗎？”

    “……”

    “你那時候已經(jīng)坐在校長的辦公室里了，你說圖書館的書都入了冊，不好私用，你從你的私藏里給我一本。”

    “……滿滿一書架的書啊，真羨慕，我這輩子都看不到那么多書。”

    “你還告訴我，你連還沒出版的書都有人給你寄，就像你兒媳婦孝敬你的一樣，你就愛看別人沒看過的。”

    “所以你大概還喜歡別人沒有的，不喜歡別人有你沒有的？”

    “有點拗口吧？我們繼續(xù)……”

    “你挑了一本好厚的書，那時候你什么樣子呢？你選了這本書，拿在手里，摸著書皮想了好一會兒，才交給我?！?/br>
    “那時候我好天真，就覺得大概你是舍不得吧？”

    “直到好多年后我才知道，這本，講了什么。后來我就想，這天殺的蔣志洲，我做鬼都不放過他?！?/br>
    “……你真的不知道你送的書是什么意思嗎？你真的不知道阿行是無辜的嗎？恐怕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確信阿行是無辜的吧，所以你才要親手，把他推進地獄里啊?！?/br>
    “住嘴！”蔣志洲終于顫抖著出聲了，他壓低聲音，嘶吼一般怒喝，喘著粗氣，“你，你，你到底是，是，什么……”

    她說出了他和葉阿棠之間最隱秘的一幕，也是他身份剝裂開的第一道縫。他那時必然是得意忘形了，才做出這般挑釁的舉動，到老恐怕又是得意又是后悔。

    今天被這么個電話重新揭開，恐怕便只剩下后悔，又多加了驚恐了。

    “我想了想，還是要謝謝你送我們書的?！比~青青繼續(xù)輕描淡寫，“所以阿行還了你一本，我沒那么大本事，就把再還給你，順便，我們分享一下讀書心得吧？”

    “書里說，快樂或不快樂是一個秘密，只有自己和四面墻壁才知道?！?/br>
    “書里說，惡人是不會簡單的死的，因為上帝似乎還要關照他們，他要用他們來作他報復的工具?！?/br>
    “書里說，一切罪惡只有兩貼要——時間和沉默?！?/br>
    “書里還說……”葉青青看著劇本的最后一句，又看了看唐冶，他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她嘆口氣，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死人的詛咒，有時候，會比活人的憎惡更可怕?！?/br>
    “應不應景？你很會挑書啊，蔣老師?！?/br>
    “聽到了嗎，蔣志洲？”

    “我一直在哦，祝你長命百歲?！?/br>
    第三百五十四章 他該遭的報應

    其實這個電話打得葉青青很沒滋沒味，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但是在想不出其他可做的事情的情況下，這卻成了她唯一能宣泄一下不滿的方式。這可能是唐冶計劃中的一部分，確實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白穿越了一回，很無力，很茫然。

    可這個感覺僅僅維持了沒多久，她便也釋然了。

    她真的做了不少了，這一切不是為了蔣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