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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既然事情已經(jīng)說開,兩個人站起來,梁霄笑道,“估計學校運動會該結束了,我回學校看看?!?/br>“我跟你起去,”方恨少雙手墊在腦后,慢吞吞地站起來,有些無可奈何地挑挑眉,“接我家小傲嬌回家吃飯……咦?看那邊……”梁霄笑著轉過臉,笑容僵在了臉上。只見不遠處卡座里,徐睿和個年輕女孩子面對面地低頭喝茶,旁邊還有兩個有說有笑中年人,典型相親場面。方恨少立即唯恐天下不亂地沖他笑,火上澆油,“喲,那不是你家非常非常愛你小同志嗎?他對面是誰?哦,那個什么局公務員來著……”“你閉嘴,”梁霄斥責,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剛剛才自信滿滿地炫耀自己有多幸福美滿,結果轉臉就被響亮記嘴巴抽在了臉上,讓他那番美得冒泡話語通通變成了泡泡,徐睿這臺拆得真他媽干凈利落。不知道介紹人說了什么有趣話,徐睿抬起頭來,與那個女孩子四目相對,相視笑,笑容干凈美好,令人心碎。“看來,他也不是很愛你嘛,”方恨少嬉笑著湊上來勾梁霄手指,“踹了他吧,就算你不喜歡我了,我再給你介紹個朋友也行啊,保證高大威猛尺寸驚人……”“少廢話!”梁霄被他說得火起,猛地甩開他手。餐廳地面剛拖過,方恨少沒有站穩(wěn),被他這么甩,整個人無法控制地向后仰去,哐當聲摔在了茶幾上,砸倒了茶幾,撞歪了沙發(fā),成功地吸引了全餐廳人目光。他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地拍拍屁股爬起來,第件事是撈起本菜單擋住臉,在后面對梁霄怒目而視,“cao!你害死我了!”巨大聲響引起了徐睿注意,疑惑地轉過臉去,目光掃到那個站在不遠處鐵青著臉瘦削男人,愣住了。52、更狗血...與徐睿坐在起張老師看到了梁霄,揮手打聲招呼,“嗨,梁老師,也在這里喝茶?”梁霄定定地看著徐睿,突然笑,點點頭,“是啊,”說著步伐輕健地走過來,他腿長腰細,輕輕巧巧跳過被方恨少撞翻沙發(fā),來到相親四人組面前,低頭看向徐睿。徐睿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抬眼與他對視著,咬緊牙不肯先說話。明明是他在理,梁霄這廝桃花遍地開,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他只不過是應付不了過于熱情老前輩,才來參加這場必然失敗相親宴,可為什么兩人對視起來,就好像所有過錯都是他個人?張老師熱切地張羅著,“給你添個座兒,我們哥兒倆聊聊?”“不必,”梁霄客氣地笑,“我就是在這里看到小徐老師有點驚訝,過來看看?!?/br>清潤柔和聲音平靜如常,可是傳到徐睿耳朵里卻硬生生聽出絲顫抖,徐睿知道他生氣了,可是他憑什么生氣?jian夫還在身后呢,他憑什么擺出副被傷害模樣指責自己出軌?徐睿咬緊牙,擠出個笑容,“有什么好驚訝,到結婚年齡了而已?!?/br>梁霄眼神剎那間變得很痛苦,“……結婚?”“是,”徐睿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我想結婚?!?/br>想要與你結婚,不求榮華加身、富貴無雙,不求賓客滿堂、門庭若市,只求上天憐見,給你我個圓滿。方恨少處理完跌跤事件,花枝招展地飄過來,大咧咧地掛在了梁霄肩上,對徐睿擺擺手,“喲,王老師,康尼吉哇!”“你閉嘴!”梁霄給他個狠辣眼神,轉臉望向徐睿,“結婚……對你真那么重要?”徐睿臉上帶著僵硬微笑,“你覺得呢?”曾無數(shù)次想他求婚,嬉笑著、嚴肅著、哀求著……無不被他四兩撥千斤地糊弄過去,不知道他為什么不肯讓自己成為他家人,明明已經(jīng)那樣相愛。如今看來,這份愛也真算是有限。梁霄沒有說話,轉臉對張老師笑,“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下回再起喝茶啊。”說完伸手將方恨少從肩上拽下來,甩手走人。目送那兩個身材相貌俱是流男人個追個甩得走出餐廳,張老師收回目光,微不可聞地冷哼了聲。女方介紹人見狀,笑著問,“剛剛那也是你們學校老師?”“哦,那不是大名鼎鼎梁名師嘛,”張老師陰陽怪氣地哼哼句。于是對方很感興趣地贊嘆,“長得可真是表人才,還有跟他起那個年輕人,簡直比女人還漂亮嘛,哎,那梁名師結婚了沒?”“結個屁,三十多了還單身呢,”張老師湊近他,神秘兮兮地說,“聽說他是那個……”“噯?”“那個嘛……”張老師擠眉弄眼地暗示了兩句,見對方還沒明白,索性瞪眼,“同性戀!”對方倏地驚,臉上有了鄙夷之色,“真假?看上去點都不娘嘛?!?/br>“當然是真!”張老師環(huán)顧下四周,頗為得意地壓低了聲音,“哎,你們可別傳出去啊,我親眼看見,大前年暑假,我晚上和朋友在外面喝酒,半夜去停車場開車時候看見他和個男在車前蓋上抱在起,還嗯嗯啊啊,雖然燈光太暗看不清臉,但你們剛才也聽到了他那聲音多特別啊……”“哐……”聲,徐睿刷地站了起來,玻璃杯重重砸在了桌子上,發(fā)出聲凄厲脆響。在座三人被嚇了跳,“小徐,你怎么了?”徐睿茫然地望向窗外,急切,“我有事得先走了。”“???”“我突然想起來有個急事,先走了,不好意思啊,各位,下回我請大家喝酒賠罪,告辭!”徐睿語無倫次地說完,抓起外套飛快地跑出餐廳。背后,三個人看著他火燒尾巴樣子,錯愕不已。徐睿趕回學校,見梁霄車還停在停車場,轉身跑進教學樓,梁霄辦公桌上整整齊齊,分明就是沒有回來過樣子,探頭望向主任室,高容正個人在文件堆里掙扎,電腦桌面藍光映在他臉上,臉煞氣。“高主任,梁霄回家了?”高容殺氣騰騰地抬頭,心情惡劣,“你自己老婆自己不知道?”徐睿吃了個釘子,自知理虧,默默地回到停車場,揪著亂發(fā)在原地轉了兩圈,斷定梁霄肯定是和方恨少出去鬼混了。他沒有梁霄車鑰匙,只好去門口打車回家,窗外華燈初上,坐在出租車里,看著街面上閃而過火樹銀花,發(fā)覺自己是那么地可憐。公寓里電梯壞了,徐??跉馀苌掀邩?,敲開家門,看著已經(jīng)換上身家居服梁霄,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梁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像往常樣放他進來,關了門,沒有說話,走進了臥室。徐睿忐忑不安地看著他背影在臥室門內閃而過,走到客廳飲水機旁接了杯溫水,口氣灌下去,想平息下七上八下亂跳心臟。余光突然掃到封閉陽臺角落,還沒平靜下來顆心差點驚飛:他帶來大黑行李箱沒了!哐當聲水杯掉在地上,徐睿撒腿往臥室跑,猛地推開房門,整個人就怔住了。梁霄正在將他東西全部整理好,內衣、襯衣、西褲、外套……整整齊齊地疊好放進了那個行李箱中。不敢相信地問,“你干什么?”梁霄淡淡道,“幫你收拾東西。”“你……你這是要……趕我出去?”徐睿沖過來,按住他整理衣物手,叫,“為什么?”“問我干嘛?”梁霄從他手底抽出手來,雙臂抱胸倚在壁櫥上,挑眉,“你不是到結婚年齡了嗎,住在我家里怎么和人家小姑娘談戀愛?”他!吃!醋!了!四個大字跳進腦海,接著徐睿仿佛看到空中無數(shù)個空氣分子聚集到起,湊成行大字:你!死!定!了!徐睿雙手按住他肩膀,懇切地說,“老婆,你不要這樣。”梁霄把揮開他手,“別動手動腳,誰是你老婆?你根本不是GAY憑什么管個男人叫老婆?”“我是GAY啊,我早就為你成了GAY,”徐睿拼命解釋,“我不喜歡那個女孩,我連她長什么樣子都沒有記清,老婆,你別生氣?!?/br>徐睿努力想要去抱住他,梁霄次又次地用力揮開他,徐睿犟脾氣上來了,定要將他抱在懷里,梁霄偏不讓他抱,兩個人像倒帶樣個抱個推持續(xù)而枯燥地進行著。終于,梁霄煩了,錯身從他肋下閃了過去,走到行李箱前,將最后樣東西——那本從縣中圖書館順來梁霄著作扔進了箱子,蓋上箱蓋,用力扣上密碼鎖,拎了起來,冷聲,“你自己走吧。”碩大黑色箱子豎在面前,徐睿覺得心都要碎了,哀聲,“師父……”“不錯不錯,”梁霄拍拍手上灰塵,淡淡道,“這次總算沒有叫錯,以后我們只是普通師徒了,徐老師,現(xiàn)在請你離開我家?!?/br>言語傷人,利如刀割,徐睿覺得梁霄像是拿著把鈍刀子,生生磨去了他心尖,所以才能疼得撕心裂肺。梁霄,你不要欺人太甚。相親確是我不對,難道你就沒有錯嗎?是誰與方恨少摟摟抱抱?是誰與方恨少共進晚餐?是誰與方恨少同車共乘?你究竟有多愛他?他回來你就樂成這樣?“快點走!”梁霄提高了聲音,“不要再杵在我家里,小心我要報警了?!?/br>“呵,”徐睿低著頭,突然冷笑聲,“這么迫不及待,想踹了我去和方恨少雙棲雙飛?”梁霄怔,立馬否認,“你胡說什么!”“難道不是嗎?”徐睿抬起頭,眼神狠狠地瞪向他,“你這兩天鬧得還像話嗎?他到底算你前男友還是算你現(xiàn)在姘頭?你們是不是死灰復燃了,所以覺得我多余,費盡心機想要將我趕走?”梁霄氣得臉都白了,“我跟方恨少是清白!”“誰信?”“我管你信不信?就算我和方恨少死灰復燃了,跟你有個什么關系?”“承認了?”徐睿恨聲,“梁霄,我真想剖開你胸腔,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梁霄冷笑,“你不是第個這么說人?!?/br>想到對方那罄竹難書濫情史,徐睿恨不得將他剝皮喝血拆吃入腹,高聲嘲道,“對,你歷任男朋友肯定都這樣說過,你有那么多男朋友,跟那么多男人上過床,被那么多男人上過,并且他們都還對你念念不忘,你覺得很光榮?”啪……耳光甩在徐睿臉上,梁霄厲聲,“我給我滾出去!”他手勁很大,徐睿被打得半邊臉火辣辣地,幾乎要失去知覺,望向他目光剎那間褪盡了溫情。知道梁霄向來心硬如磐石,索性咽了所有話語,拎起箱子,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家門。防盜門在背后哐當聲關上,剎那間震亮了樓梯間里聲控燈,徐睿站在昏暗燈光下,摸著旁邊冰冷墻壁,滿心蒼涼。兩個月前,他還把梁霄抵在這面墻上扒了褲子,如今卻連和他爭執(zhí)心情都沒有了,當初糾纏繾綣好像已經(jīng)被寒風吹了個干干凈凈。始知曉所有情話最終都不過是笑話,誰當真,誰才是真傻。可他就是真傻,就算在南墻上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愿回頭。掏出手機,編輯短信:按時吃飯,堅持喝粥,別泡夜店,記得帶套。點擊發(fā)送。片刻后,門內響起陣鈴聲,接著是手機被重重砸在了墻上聲音。嘩啦,如同心碎。師父,方恨少能騙你次,他就能騙你第二次,我等著看你哭著回來。徐睿冷笑聲,拖著箱子離開。53、和好...徐睿下樓不到五分鐘,防盜門哐當聲打開,梁霄沖了出來,沖到電梯邊通狂按,才想起來電梯已經(jīng)壞了,忙跑進樓梯間,步三個臺階跳下來。沖出樓道,有刺骨寒風撲面而來,梁霄打了個哆嗦,往小區(qū)外追去,遠遠看見個熟悉身影拉開車門,坐進出租車。“徐睿!”大喊聲,追了上去。喊聲迅速飄散在風里,梁霄跟著出租車撒腿狂奔,大聲嘶喊,“徐睿,別走!”出租車拐過街角消失在夜色里,梁霄個踉蹌摔倒在地,磕得額頭陣火辣辣,半坐在地上,摸著額頭上擦傷,像個茫然孩子。夜風凄涼,他只穿著單薄棉布衣褲就跑了下來,赤/裸腳凍得幾乎沒有知覺,怔了片刻之后,猛地捂住了臉。沒想到徐睿竟然就這樣干脆地走了,還發(fā)那樣看似關心實則刻薄短信,難道他們相戀這兩個月里就沒有任何讓他留戀東西?自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