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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梁霄突然煩躁起來,兩口將嘴里煙頭抽完,在垃圾桶上摁熄,丟了進去,跺跺腳,轉身往大禮堂室內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煩躁地說,“就是恁么個意思,你能接受便接受,不能接受便……哼,反正本來就是個普通同事,這師徒名分……誰在乎那種東西!”99、那群死孩子...禮堂內突然爆發(fā)出陣掌聲,日光燈全部關了下來,只剩舞臺上兩束冷燈光,照亮攜手出現男女主持人?!撬囆g節(jié)開幕式開始了。梁霄沒有理會徐睿,快步走進了室內。目送那纖長身影消失在狹窄陰暗側門后,徐睿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剛才梁霄站地方,望向梁霄剛才望向方向。走廊窗外是個精致華麗花園,茂盛金桂樹上布滿細碎桂花,風吹過,滿園清香。只被蛛絲五花大綁蛾尸墜在枝杈,死得曠日持久。徐睿慢慢走出大禮堂,禮貌地避開急匆匆往前奔跑師生,走去校園超市。學生都在禮堂內看節(jié)目,偌大個超市冷清得走路都有了回聲,徐睿站在柜臺前掏校園卡買包香煙,憑記憶挑出梁霄那個牌子,收銀小妹看到他詫異地瞪大眼睛,“徐老師也抽煙?”“嗯,偶爾會抽根,”徐睿抬頭對小妹客氣地笑下。小妹刷地紅了臉,帶著濃重鄉(xiāng)音嗔道,“討厭撒,學校最后個優(yōu)質男人也殘掉了,抽煙會減分啦!”“……又不是抽大煙?!?/br>“差不遠啦,”小妹性格剛正不阿,誓死捍衛(wèi)本校最后個優(yōu)質男教師健康成長,死活不肯賣香煙給他,嚴肅道,“會影響那方面能力咧,我推薦這個,叼起來和煙蒂個感覺?!?/br>徐睿無語,接過她遞過來小包裝袋,很費解磨牙小餅干和抽煙怎么會是個感覺。對收銀臺后面冰柜指,“再給我拿瓶可樂。”“哎喲!徐老師,可樂是殺精水??!”小妹嚷嚷,抓過瓶綠茶塞進徐睿手里,“還是綠茶好,健康又環(huán)保!”坐在超市后門口刮土豆皮老太太猛地望向這個方向,徐睿囧了,迅速抓過東西刷卡逃之夭夭。N城多山,十三中傍山而建,風景怡人,此時生活區(qū)很清靜,十分適合思考。徐睿握著瓶綠茶,包磨牙小餅干上了假山邊紫藤廊,半躺在石椅上,倚著圓潤石柱,未至中秋,秋老虎剛剛過去,清涼柔風吹過假山,回廊頂落下幾片碎葉。抽著煙思考,容易令人條理清晰,咬著小餅干思考,只會讓人昏昏欲睡。在回廊里耗費了兩個多小時,他絲毫沒有想明白自己對梁霄感情,只覺得想起梁霄可能會和別男人OOXX,就口惡氣堵上心頭。糊涂賬啊……小餅干撒了地,徐睿瞄瞄周圍沒有人發(fā)現,十分不厚道地將它們踢進花園里,逃之夭夭。從側門踏進大禮堂,徐睿就被臺上慘絕人寰歌聲嚇到了,白著臉望過去,看見葛小龍穿著華麗小禮服做王子打扮,蹦蹦跳跳地唱“我是只小忠犬、小忠犬、小忠犬,我有許多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臺下師生望向徐睿目光是譴責。徐睿默默地捂住了臉,覺得自己二十年來攢下來面子,讓葛小龍次性丟了個干凈。學生都按照班級劃分了區(qū)域,教師也根據不同科目組安排了固定位置,徐睿弓著腰找到高三數學組,屁股坐在個空位上。還沒喘過氣來,就發(fā)現旁邊木質扶手上正抓著五根瘦長手指,蒼白手背上青筋爆柳。目光上移,徐睿看到了裴鳳桐白皙鼻梁上滲出豆大汗珠。俊美面容因強行忍耐而變得有些扭曲,徐睿覺得很抱歉。孩子唱歌難聽不是他錯,放任他出來荼毒世人就是自己不對了,徐睿是個優(yōu)秀□員,所以他在心里迅速做出了嚴厲自我批評。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審美觀受到了傷害,比如說……“好!小龍龍我支持你!高主任愛你??!”高容大聲捧場,高高舉起手里小巴掌晃得啪啪啪地刺耳。這讓周圍審美觀受到嚴重傷害人們忽然又覺得自尊心受創(chuàng)了:你看人家高主任,不但教學技巧登峰造極,連師德都是高高站在教育界頂點,臺上那倒霉孩子已經唱得眼看就要死人了,他還能昧著良心發(fā)出如此熱情稱贊,這究竟需要怎樣博愛之心?葛小龍曲終了,見眾人皆被感動得熱淚盈眶,心里頓時熱,對主持人梁辰真誠地說,“沒想到大家都這么支持我,于是我臨時決定加唱首,獻給在座老師同學,還有我最喜歡裴裴老師,”臉可愛地眨眼睛,熱情飛吻飛向了裴鳳桐所在方位,“咻咻~~”風度翩翩梁辰再也不顧風度,直接記黑拳將其打暈,拎著條大腿拖去后臺。徐睿彎下腰去,將臉深深地埋進了手掌中。兩個死孩子將高三八班面子丟了個干干凈凈,但并不是所有學生都是這樣不靠譜,葛小龍后面是首明媚而憂傷校園民謠,偌大舞臺上,梅景抱個大吉他,干凈嗓音如冬日溪水般清亮叮咚。他發(fā)育遲緩,到高三才開始變聲,但也沒有立即變得沙啞,只是稍稍比以前更柔軟了些,聽上去反而比變聲前更加干凈純粹了。那纖細柔弱小身影出現,周圍女教師下子都精神起來,個個渾身籠罩著母性偉大光環(huán)。徐睿得意地直起腰板,覺得丟掉面子連同里子都回來了。又過了十分鐘,旁邊裴鳳桐也終于恢復了正常狀態(tài),漆黑眸子重新變回深不見底。兩個人認識了三四年,徐睿直覺得這人不好相處,他看上去太過清冷深邃,程蝶衣容貌,歐陽鋒性格。就是時不時抽風高容,看上去都比他有親和力。徐睿得意忘了形,轉頭對裴鳳桐興奮道,“看,這是我們班小美男,校草級人物,鬧木鬧木有型!”“……”裴鳳桐木著張臉,無語地看著他。驟然冷場,徐睿像被盆冷水潑到了臉上般尷尬,回想起剛才自己話,開始默默地在心里展開自我批評:活該冷你場,學誰說話不好你偏學葛小龍!“還別說哈,梅景這孩子長得真乖巧,天生招怪蜀黍喜歡,”前排高容回過頭來,對徐睿擠眉弄眼,“就像梁霄當年樣子?!?/br>徐睿微微吃了驚,低聲,“梁老師當年是這樣子?”高容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趴在椅背上,興致勃勃地笑,“嘿,你是沒有看到,當年你師父念高中那會兒,那張小嫩臉迷倒了多少姑娘,可惜你師父不爭氣……”“說我壞話能不能離我遠點?”坐在高容旁邊梁霄忍無可忍地轉頭,看樣子恨不得揪著高容頭發(fā)將他丟出去。徐睿有些惴惴,拋去他剛剛得知對方性取向不說,背地里打聽人家年少輕狂那點事兒畢竟總是不厚道。梁霄好像沒看到他,在被椅背遮住地方不知道動了什么手腳,就見高容臉色變,齜牙咧嘴地皺起臉皮,乖乖轉回了身子做認真看節(jié)目狀,只是嘴唇飛快地張合,卻沒有聲音。徐睿好奇地探頭過去,只見高容大腿內側西裝褲上還殘存著被用力擰起痕跡,心里莫名其妙有些不悅,那個位置……“cao你祖宗十八代!”徐??康锰?,以至于清晰地聽到了高容詛咒,不禁有些汗意。梁霄不動如山,“等你什么時候能cao了我再考慮我祖宗?!?/br>徐睿汗顏之余想抽他。開幕式進行了四個小時,除了葛小龍和梅景之外,其他所有節(jié)目對徐睿來說都沒有什么吸引力,無所事事之余便是盯著前座之人腦袋看。梁霄頭發(fā)不長,打理得干凈利落,鬢角修剪整齊,露出白皙可愛小耳朵,舔上去應該口感很好。徐睿盯著那個耳朵仔細看,疑惑地看,猶豫地看,嘆息著看,他對自己終身大事感覺很悲傷。因為對著師姐都沒有產生過愛慕沖動,在面對梁霄時,體會了個徹徹底底。小耳垂在炙熱視線里悄然變紅,徐睿吃了驚,難道自己偷窺被發(fā)現了?忙將視線轉移到別處去,繞著大禮堂色澤詭異穹窿看了圈,才又假裝不經意重新將目光投向前座。只見梁霄正抱著個手機,鍵指如飛,笑得滿眼風情。高容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梁霄就停下發(fā)短信手指,斜眼看了高容半天,丟給他個鄙視白眼。高容也不惱,反而飛快地回頭掃了眼徐睿,張俏臉上七分猥瑣,三分促狹。“……”徐睿頭霧水,“咋了?”高容眼中精光轉,打個很明顯是轉移話題哈哈,“周五省廳派人來聽梁霄公開課,你好好準備哈?!?/br>徐睿撇撇嘴,“聽梁老師課關我什么事?”高容無辜地攤手,“可是人家說了,要順便聽聽新教師匯報課呀。”徐睿大驚,驚惶之余突然想到,“今天周幾?”“周四?!绷合雒鏌o表情。“啊啊啊……這是間接殺人啊……”作者有話要說:抓狂,修文時候有個同事直站在旁邊,死都要看清楚我在干什么,人家羞澀啦!1010、你真漂亮...匯報課!這三個大字成了徐睿噩夢,當即節(jié)目不看,邁開兩條長腿飛般奔出大禮堂,直奔辦公室去。高容笑得花枝亂顫,副沒心沒肺樣子,戳戳梁霄,“你看他那反應!不就節(jié)匯報課?走個過場而已,誰會當回事兒啊?!?/br>梁霄白他眼,“人家工作態(tài)度認真你還有意見?虧你還是個領導呢。”高容對于他鄙視充耳不聞,搖頭晃腦地斷言,“嫩!太嫩了!實在是太嫩了!”“對,就你老,你都老得討人嫌了,你不知道?”梁霄心情十分惡劣,張嘴就開始人身攻擊。“嘖,”高容彎著雙狐眸上下打量了他半天,眼波轉,“我說哥們,你該不是更年期了吧?怎么看啥啥不爽啊?”梁霄果斷地對著他大腿內側掐了下去。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徐睿當晚抱著電腦昏昏欲睡時候,曾這樣激勵自己。而事實證明,槍是用來戳人,只需要快,不需要光。回到辦公室,徐睿就跟被全班四十五名學生輪X了似,死狗般趴在了桌子上。梁霄跟在后面走了過來,“別悲觀,其實上得挺不錯?!?/br>徐睿死氣沉沉,“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知道這課上得平凡無奇,點出彩地方都沒有,特別還是在教研員聽完了你老人家課之后,嗚~~珠玉在側啊?!?/br>“相信我,新教師都是這樣,”梁霄忍著笑,眼前這個垂頭喪氣小伙子讓自己心變得柔軟,很想摸摸他腦袋,小心翼翼伸出了手臂,輕輕碰觸他支棱著頭發(fā)。徐睿抬頭,眼中閃爍著希望光芒,“真?”“嗯,”梁霄刷地縮回手,點頭,“不信你去問高容,讓他告訴你我們堂堂高主任,教育界如日中天大佬,當年他那匯報課是怎么上?!?/br>徐睿八卦之心被勾了起來,拉住梁霄道,“既然不是那么美好記憶,高主任肯定不會告訴我,師父大人,您給我講講吧?!?/br>目光落在他不自覺與自己相握手上,梁霄用力眨了下眼睛,眼前相握是如此真實,兩只手,徐睿那只明顯偏小麥色,骨rou均勻、指節(jié)粗大,是正常、不善保養(yǎng)男人手。他抬眼望向對方眼睛,只覺那里如同點漆般,純粹、無辜。他是直男!四個重如泰山大字落在心頭,壓得梁霄幾乎喘不過氣來。“講講啦,師父大人……”徐睿不覺有他,裝出副可憐巴巴樣子低聲哀求。梁霄深吸口氣,微笑,“他啊,他當年準備不充分,以至于不到二十分鐘就講完了所有內容?!?/br>“?。俊毙祛s@,“那怎么辦?”“于是他淡定地將所有內容從頭到尾又講了遍?!?/br>徐睿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樣也行?最后掛了吧?”“全票優(yōu)秀通過,”梁霄淡淡地笑,本來這種課就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前來聽課教研員也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你不是直接翹課,肯定最后都打優(yōu)秀。看著對面那張吃驚面孔,梁霄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他頭發(fā),拍拍他腦袋,“所以說,我徒兒,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你有我這樣優(yōu)秀師父,還怕成不了名師?”徐睿臉上驚容更加明顯了,兩個人自從成了同事之后,還沒有如此親密接觸過,不是他不愿與師父親近,而是梁霄表現得太過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