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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回女兒身上。「你能不能別老是想這這件事啊!」法希弗快受不了了!高翌翔沒有回應(yīng),他盯著對街的校門恍神?!竿聿汀?/br>「來些紅rou吧。」法希弗說,「餓到受不了啊!又不能去打獵……難道我是鳥?!」他感覺自己像公鳥那樣,得守在「孵蛋」的母鳥身邊。「牛rou嗎?牛rou很有營養(yǎng)。」法希弗不確定高翌翔是否在對他說話,對方就算看著自己,視線依然渙散沒有焦聚。說不清心中的煩躁感從何而來,他享受人類對自己的畏懼或厭惡,卻沒學(xué)過如何面對無視。公車靠站,這時正逢通勤尖峰時段,車上滿滿都是人,他們在左搖右晃的車廂中擠成沙丁魚罐頭,不時還被附近的人偷摸個幾把,覺得受到嚴(yán)重的冒犯,讓法希弗憋了滿肚子怒氣。幾十分鐘后好不容易到站下車,法希弗身形一閃從人群中鉆了出來。早知道車上那么擠,他寧愿跟著公車飛,但又不能讓高翌翔離開視線……「我最討厭人類的上班時間!」他抱怨。「沒人喜歡的?!垢咭钕鑿目诖锬贸鰩讖堈燮鸬某蠨M,低頭研究,「牛rou、牛rou……這周紐西蘭牛rou特價……」「我的不喜歡跟你的不同,坐辦公室的人類,靈魂枯燥無味,窩在一群干巴巴的食材中,無聊得很?!?/br>「雞rou也很便宜……還有米……」「嘖!又沒在聽。」別說聽他講話,這人類可能連他叫什么名字都沒記住。「今天不知道有什么青菜……」身兼父母雙職,高翌翔不僅家事樣樣拿手,對持家也很有一套,搜集超商特價DM是所有家庭主夫的必修課程,研究起來可說聚精會神,別提法希弗,縱使貞貞本人在一旁叫喚,他大概也沒聽見。「我說你,走路要看腳下?!?/br>馬路邊,一只只有惡魔看得見、瘦骨嶙峋的灰色爪子從排水孔洞伸出,抓住高翌翔的褲管,讓他不自主的走出人行道。綠燈還沒亮,馬路上滿是來往的車流,法希弗趕忙將這人拉回來?!高@邊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什么東西?!」路口站著好幾個地縛靈,水溝蓋下也躲藏不少小妖怪,精神恍惚的高翌翔差點(diǎn)被它們引誘到馬路中央,幸好他有注意到。法希弗在排水孔蓋上一踢,灰色爪子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他神色自若的踩住那爪子,腳尖一踩一扭,鞋底下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響及刺鼻的焦臭味,只有惡魔才感覺得到。鞋底往人行道臺階刮了一刮,法希弗厭惡的皺眉。「臟死了!」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指尖在煙頭上一擦,就將煙點(diǎn)燃,「真不爽?。∥乙稽c(diǎn)都不喜歡人界,等兒子出生后,一定要帶他離開?!沟鹬鵁?,他加快腳步越過高翌翔。「你要把孩子帶回魔界?」高翌翔忽然回神,他這句話問得異常平靜。抬眼直視法希弗,眸中蘊(yùn)著奇異的光點(diǎn)。高翌翔終于將自己看進(jìn)眼里,但那眼神卻讓法希弗很不自在,他試著以惡魔的觀心術(shù)讀取對方的心思,卻只在他心里感覺到一片混沌。「這當(dāng)然,我兒子可是魔界將來的繼承者,大哥肯定會把他帶在身邊培育?!狗ㄏ8フf。高翌翔皺了皺眉,隨即臉上又沒有了表情,「是嗎……」手指搓揉著廣告DM的邊緣,「是嗎……」這句重復(fù)了兩次,像在考慮什么。他們陸續(xù)逛了三間超市,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回家。高翌翔做了簡單的土司夾rou當(dāng)午餐,法希弗依然嫌?xùn)|挑西,卻仍一口都不剩的把整盤三明治吃完。之后高翌翔便一直坐在電腦前埋頭研究,到了傍晚該接「貞貞」放學(xué)的時間,才回神關(guān)上電腦。法希弗沒興趣好奇,他滿腹心思都放在廚房那鍋燉牛rou上,三不五時就繞過去看它燉好了沒。跟法希弗一起接「貞貞」回家后,高翌翔便進(jìn)廚房準(zhǔn)備晚餐,兩人相安無事直到晚上。「貞貞寶貝,吃晚餐了!」聞到食物的香氣,不用高翌翔叫喚,法希弗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等著享受晚餐。別嫌他貪吃,他一天攝取的食物量遠(yuǎn)不到平常所需的十分之一,肚子本來就餓得受不了了,又跟個頂級珍肴朝夕相處,誰不會饑腸轆轆?熱騰騰的牛rou燴飯一放到面前,法希弗急不可待的嘗了一口?!赣痔?!給我辣椒,今天不是有買辣椒粉嗎!」總體來說高翌翔的手藝很不錯,但他都是為了「女兒貞貞」下廚,所以多半是做咖哩、燴飯、油炸物等小孩子喜歡的料理,讓重口味的惡魔每吃一口就批評一次。高翌翔淡淡的「嗯」一聲,繞過法希弗走向廚房。好像看到高翌翔在身后藏了什么,法希弗對他沒有警覺心,反應(yīng)比對方的動作慢一步。高翌翔藏在身后的是一把白鐵水果刀,趁惡魔不注意時,揚(yáng)手朝他后頸一刺!感覺像是刺在木頭上,刀尖只陷入肌膚里半?yún)急憧ㄗ≡僖泊滩幌氯?,傷口也沒有血液流出。高翌翔當(dāng)機(jī)立斷,拔出水果刀發(fā)狠再刺,法希弗卻已經(jīng)側(cè)過身來,血色赤目不帶情緒的盯著他,流露出一種冰冷的警告意味。「你……」法希弗張口剛要說第一個字,高翌翔抄起桌上的水瓶,往他臉上潑。「唰嘩!」被潑得滿臉是水,法希弗是真的發(fā)怒了,兩眼一瞪,高翌翔整個人被無形的巨爪抓起往后甩,撞上一旁的櫥柜,像個破爛的布娃娃癱倒在地。柜子里的碗盤雜物等紛紛掉落,劈頭蓋臉的砸向高翌翔,他抱著肚子,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高?!……嗚嗚……」「高、翌、翔!」牙縫中擠出他的名字,法希弗憤怒的腳步在地板踩下焦黑的足印,他頭上冒出犄角的影子,雙目赤紅,指縫間冒出烈焰。法希弗抹掉臉上的水,手一甩,冷聲道:「圣水嗎?真有創(chuàng)意?。 顾咭钕栊乜邗吡艘荒_,看對方難受的咳出血沫,惡魔咧開嗜血的笑。「別讓我反省對待你的態(tài)度,我也可以把你監(jiān)禁在水牢里……如果你這么希望的話?!?/br>曲腿要再往這人類身上踢,隨即想起高翌翔體內(nèi)的子嗣,法希弗只得按捺下來,攫住他的頸子拎起他。該扭掉這人類的頭,掘出他的心臟,殘酷的凌辱對方,可一旦直視高翌翔的眼,一但感覺到他靈魂深處的絕望,身體就像被釘住似的無法動彈。脖子被束,高翌翔艱難的喘息,雙目死灰,仿佛已經(jīng)放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