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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就大方的從他們面前走過去,裝作是個陌生人也好,何必像現(xiàn)在這樣尷尬。鄭瑛伸手把簾子拉過去遮擋光線,方子文一動也不動的坐著。「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這樣,讓人心煩意亂?!灌嶇S意的說著,「好聚好散,子文,再見面我不希望我們成陌生人?!?/br>方子文深吸一口氣,他很想說明白什么,可是在他面前反倒成了不知所措,「我覺得我們……保持距離比較好?!?/br>鄭瑛拿起桌子上的那根煙,方子文盯著鄭瑛漂亮修長的雙手,方子文可以想起他手指纏繞的煙草味道。「你真的是這么想的?」方子文別過臉不去看他,「好聚好散,該散了就是真的分道揚(yáng)鑣?!?/br>鄭瑛站起身離開了車座,方子文沒有回頭看他的背影,但是那種揪心的痛苦涌上方子文的心口,再多的言語都說不盡,眼淚卻先一步流了下來。方子文趴到桌子上,咬緊牙關(guān),他不能嚎啕大哭或者是發(fā)泄出心里的痛苦,他怕鄭瑛看到他狼狽的樣子,說好了好聚好散,他又怎么能哭,這還能算是好聚好散嗎?方子文靠在椅子上看遠(yuǎn)處的山環(huán)繞在綠水間,光禿禿的樹枝就像是沒有生命,但是這只是冬天寒冷的風(fēng)雪帶來的衰敗,過不了多久它們都會重新茂盛。一切都會過去的。晚上六點(diǎn),方子文在鄖洲下車,趕到長途客運(yùn)站坐上了最后一趟回嵇縣老家的班車,班車在漆黑的路上繞在盤山公路上,車?yán)镉型尥蘅圄[的聲音,方子文呆呆地看著路邊偶爾閃過的燈火,心里覺得特別踏實(shí),這里的山水,才是他的家,溪城太大,繁華奢侈,與他格格不入。快到嵇縣,方子文就在他們村口的路上下了,一路巔著包,他小跑著走在羊腸小路上,抄著小路回家,離家沒幾步他見著燈火,老遠(yuǎn)他就開始喊。「爸!媽!我回來了??!」「爸!媽!」忽然,家里的院門打開,方強(qiáng)偉從屋子里出來,一見是子文回來了,大笑道「??!子文??!回來了?!」方強(qiáng)偉趕忙上去接過方子文手里的包,問道「你可真慢,我都等了你一天了,走,進(jìn)去,爸媽可要急死了?!?/br>方子文笑著摸摸腦袋,「我……買票晚了,我還怕趕不上回嵇縣的車呢?!?/br>方強(qiáng)偉把他一邀,笑道「瘦了,在城里吃苦頭了,看爸媽給你做了多少好吃的,哈哈哈?!?/br>方子文一進(jìn)屋子里,方母方父都在門口伸長脖子看,見到二兒子回來了,兩人臉上都是喜色,「子文,快進(jìn)來,吃飯,來來來。」「爸媽……」方子文和大哥一起邀著父母坐下來吃飯,二老對方子文瘦下來的幾斤rou心疼無比,一個勁的給他夾rou,方子文嘴巴沒閑過,邊和他們聊學(xué)校的事,邊津津有味的吃飯菜。吃完飯,方子文累的緊,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第二天方子文一起來,他大嫂就在院子里曬著臘貨,方子文喊道「嫂子,你怎么來的這么早?!?/br>「我不來收拾,誰還管這幾斤幾兩rou,你哥他睡的雷都打不動,我可算是不指望他?!勾笊┥蛎沸χ阶游男Φ馈附衲昊貋磉^年打算待多久?有空要去縣城里幫我先看一下店子啊?!?/br>「沒問題。嫂子你有事就喊我去,我在家里閑著呢?!?/br>「那好?!股蛎窚\淺的笑著,「子文,你替我教育你哥,他到如今都不cao心要孩子的事,我急的都要擰他耳朵了?!?/br>方子文一聽他大哥不想要孩子,心里就有些不解了,不過他沒直接表現(xiàn)出來。吃了一碗湯圓,方子文跑到屋子后面的山里找方強(qiáng)偉,方強(qiáng)偉在捆柴想要搬回家里燒,方子文松開襖子就沖上去給他幫忙,兩兄弟累的氣喘吁吁的,但是聊著家長里短倒也是高興。「哥,我聽嫂子說,她想要孩子,你咋看?」方強(qiáng)偉推著柴堆,看方子文一眼,「你嫂子又在你耳邊吹風(fēng)了,我說她這是沒事找事啊?!?/br>「哥,她想要孩子這個沒問題啊?!?/br>「你不知道,家里困難,爸媽的醫(yī)藥費(fèi)都快付不過來,哪里來的錢養(yǎng)孩子,我想等店子里的生意有起色再說?!?/br>「哥,是不是你怕我的學(xué)費(fèi)不夠?我今年打工掙了不少錢,開學(xué)后再去掙點(diǎn),應(yīng)付最后一年的學(xué)費(fèi)和每個月的生活不成問題?!狗阶游牡馈改銥樯┳佣嘞胂?,我能自己照顧自己?!?/br>方強(qiáng)偉聽著方子文的話,臉上都是愧意,方子文笑著拍他的肩膀,「哥你是家里的頂梁柱,全靠你了,你可不能為了兄弟讓媳婦受委屈?!?/br>「子文……你真懂事……」方子文扛起柴火,笑道「我們比比誰先回家……」「肯定是我!」方強(qiáng)偉說罷,抱著一捆柴火就開始往下跑,兩兄弟的笑聲在荒野里特別響亮,不遠(yuǎn)處還有放羊的人在唱歌,聲音回蕩在山谷中,顯得清脆悅耳。幾天后,就是農(nóng)歷春節(jié),村子里都是熱鬧的鞭炮聲,隔壁家里的俏姑娘竄了好幾次門,方子文的大哥說這姑娘有多好,起哄的要方子文如何人家套近乎,方子文每次都是客客氣氣的把人家送回家,可把方強(qiáng)偉氣炸了。熱熱鬧鬧的春節(jié)回去的很快,返程的頭一天夜里,方子文怎么也睡不著,他和他大哥睡一張床,兩人一直聊天聊到天亮,走時方強(qiáng)偉一路把他送到鄖洲的火車站,方子文在車窗里看著他大哥滄桑的模樣,感動的一塌糊涂,如果沒有他,方子文根本不可能走出那個山村,或許現(xiàn)在他就和村里的同年人一樣在廣東的某個廠里上班,或者是在家里耕地犁田。方子文欠他的,一輩子都無法償還。回到學(xué)校,整個宿舍里就是方子文一個人,他把行李安頓好了之后就在學(xué)校周邊找起了工作,最后他到一家小餐館里當(dāng)服務(wù)員打雜,餐館不大,三教九流的人不少,成天都烏煙瘴氣的,混混也多,客人脾氣大難伺候,做了三天就把方子文累的腰都直不起來。喬木、成壁他們陸陸續(xù)續(xù)返校,見到方子文過的凄慘紛紛要他不干了,方子文知道一句不干了有多容易,甩手就可以走人,可是他的學(xué)費(fèi)呢?生活費(fèi)呢?如果他還要向他大哥伸手討要,他大嫂要哪一年才能要孩子,方子文不希望自己阻礙他大哥的幸福,再苦再累他也要堅(jiān)持下去。開學(xué)后,所有人都關(guān)注實(shí)習(xí)名額的事,可是班主任說這個項(xiàng)目遇到了問題,所以溪城工程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