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回去，他最討厭這種一方苦戀另一方卻避如蛇蝎的事情了，又沒糾纏不清何必這么傷人。

“咳?！?/br>
顧子文假咳一聲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伸手摟過凌汐眼睛卻望著清虛：“前輩，你為什么覺得不能接受望歸道長？”

清虛脫口而出：“因為他還小啊！”

凌汐涼涼的反駁：“望歸年紀(jì)比我還大一歲呢?！?/br>
清虛又道：“他是我徒弟！”

“拒絕的原因不應(yīng)該是不喜歡嗎？”從門口飄過的蘇澗粼再次扮演了一次背后靈。

原本背對著門的清虛被她嚇了一跳，發(fā)現(xiàn)是她后跳起來就把人往屋子里扯。

“哎，哎。”蘇澗粼不滿的掙扎了兩下，可惜武力值不夠反抗無效，被清虛強(qiáng)硬的按在了凳子上。

“你什么都聽到了？”

蘇澗粼撇撇嘴：“誰教你們不關(guān)門。”

“不管那些了，小丫頭我問你，剛剛你那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蘇澗粼有些火大，這人這么蠢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拒絕一個人表白的理由只能是不喜歡，其他的統(tǒng)統(tǒng)是借口?！?/br>
清虛有些懵，他喜歡望歸嗎？當(dāng)然喜歡，那是他最喜歡的徒弟啊，可是這兩種喜歡一樣嗎？想著想著清虛只覺得腦子里一團(tuán)毛線滾來滾去怎么也理不清，目光落在滿臉嫌棄的蘇澗粼身上，突然想起一件被他丟到角落的事。

“你不是喜歡望歸嗎，怎么還在這撮合我們？”

蘇澗粼聳聳肩，坦白道：“裝的?！泵髦劳麣w有喜歡的人還喜歡他難道要自虐嗎？更何況，比起自己和望歸在一起，她更想看到望歸那般清冷的人被人“欺負(fù)”得哭出來的樣子。不過這個嘛，就不用說出來了。

“裝的？！”清虛又暴躁了，這一個個的是耍他好玩嗎？

蘇澗粼頗有凌汐風(fēng)范的翻了個白眼：“我要不是故意裝作喜歡望歸道長的樣子，前輩你能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嗎？”

她的本意是刺激刺激清虛讓他發(fā)現(xiàn)望歸對他的重要性，怎么知道望歸那樣的人都豁出去表露心意了，清虛這向來沒臉沒皮的人居然開始矯情？！

年紀(jì)?。繋熗疥P(guān)系于禮不合？前輩你還記得你是因為什么出名的嗎。不喜歡望歸你當(dāng)時瞪我做什么？那nongnong的醋味我可沒感覺錯，這么遲鈍活該你找不到對象。

“前輩，望歸道長和你畢竟這么多年的情誼在，我們沒辦法強(qiáng)迫你接受他，但是還希望不要太傷人了?！?/br>
清虛沮喪的趴在桌子上，無力地應(yīng)著聲，還是怎么也想不通望歸怎么會喜歡自己。

望歸五歲的時候進(jìn)了萬劍門，內(nèi)向、膽小，總是怯怯的牽著清虛的袖子跟在他身后。那時他總是做噩夢，清虛好吃好喝的養(yǎng)他沒把他養(yǎng)的白白胖胖，人反而愈發(fā)消瘦，清虛無法，只好把這個孩子帶著和自己一起睡，多日之后望歸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一覺睡至天明。

清虛寵他、愛他、把畢生所學(xué)傳授給他，可以說，清虛花在望歸身上的心血絕對不亞于培養(yǎng)自己的親生兒子。

許是擔(dān)心被趕出去，幼年的望歸在萬劍門內(nèi)謹(jǐn)小慎微，不敢出一點差錯，最終把萬劍門的兩百條規(guī)矩倒背如流，成了萬劍門最典型的弟子，嚴(yán)肅刻板，不帶一點煙火氣。

清虛不喜歡他變成這樣，但是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慶幸不管徒弟變成什么樣子他和自己之間的親密一直沒有減少。

怎么就成這樣了呢？

清虛回想著他們之間經(jīng)歷的一切，怎么都弄不明白望歸究竟是何時對他動了那般心思，究竟為了隱藏這份感情花了多少力氣，才能讓他毫無察覺。過去的二十年里兩人一直推心置腹，沒想到從來沒有隱瞞過他的徒弟第一次對他有了保留就是這么大的事。

唉，清虛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老了十幾歲，他不想和望歸如此疏離，但是又無法接受他的感情，到底該怎么做呢。

蘇澗粼受不了他這種磨磨唧唧的樣子，又翻了個白眼直接起身走人，結(jié)果剛剛邁出房門整個人就猛地頓住，干笑了兩聲：“望歸道長。”

其他人也是一僵，跳起來沖到門口。

望歸也是剛剛從屋子里出來，依舊是那副一絲不茍的模樣，但是憔悴的臉色讓他糟糕的狀態(tài)顯露無疑，顯然昨夜一夜未眠的人不止清虛一人。

望歸聞聲看來，目光恰好落在清虛身上。

清虛一驚，下意識的往后一退遮住身形，引來其他人惡狠狠的一瞪。清虛縮縮脖子不敢看其他人，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望歸臉上的黯然一閃而逝，隨即便恢復(fù)了一貫的樣子。

“師傅，徒兒明天就去渝州，不會再讓您困擾了。”

什么？！

眾人大駭，蘇澗粼立刻沖了上去：“道長你是打算脫離萬劍門去找你的親生父母嗎？”

“是的?！?/br>
回了家那不就是打算徹底死心和清虛斷了關(guān)系嗎？這怎么行，蘇澗粼急了，都是那個遲鈍的白癡道長！

“望歸道長你想想啊，雖然你記得你家在渝州，但是那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對不對。很有可能，我是說可能啊，他們已經(jīng)搬家了，我們跟你一道到時候要是真遇到了什么情況也好幫忙是不是？”

蘇澗粼狂使眼色，其他人自然不可能看不到，顧子文應(yīng)聲道：“是啊，我們和望歸道長畢竟相交一場，道長尋找自己的父母我們也該略盡綿薄之力才是?！?/br>
雖然十分看不上清虛，但是其他人都想撮合他們凌汐也不便多說什么，只好順著他們的意思點了點頭。

望歸好似有些為難，但是沉默片刻之后還是同意了：“多謝各位好意，那就麻煩了?！?/br>
說完之后勉強(qiáng)笑笑，轉(zhuǎn)身又回了自己房間，心不在焉的差點絆到門檻。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后，其他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見清虛探出腦袋望著關(guān)上的房門一副不忍的樣子，不屑的冷笑兩聲。

現(xiàn)在知道心疼了，剛剛干嘛去了？

蘇澗粼氣呼呼的嘲諷道：“望歸道長那樣的人，怕是一輩子就做了這么一件出格的事情，真是可憐他一片真心喂了狗?！鞭D(zhuǎn)身回了房間，門摔的震天響。

凌汐懶洋洋的倚在顧子文的身上，突然一腳把清虛踹出了他們的房間，然后直接關(guān)門落栓。他怕他再看見清虛會忍不住跟他干一架。

清虛被踹了一腳也沒反應(yīng)，呆呆的站在門外愣神，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19章第十九章

望歸和清虛之間的氣氛降到了冰點，當(dāng)望歸努力的像往常那般和清虛相處時，清虛總是下意識的躲避他，但當(dāng)望歸終于如清虛“所愿”和他保持距離時，他又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酸疼不已，久而久之不要說其他人怎么看他，就連清虛自己都忍不住唾棄自己。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