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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眼熟的中年道士在伙計的帶領(lǐng)下,,沖進望歸的房間并滿臉哀怨的撲向面無表情的望歸時,顧凌二人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這個道士,怎么那么像之前給顧子文算卦的那個?“徒弟啊,你個沒良心的,說丟下師傅就丟下師傅,一聲招呼都不打,你都不知道師傅我有多難過啊。”道士——或許應(yīng)該說是清虛道長,此時毫無形象可言的抱住筆直站立的望歸,整個人近乎是掛在他的身上。清虛比望歸的身量要高,小鳥依人的姿態(tài)硬生生做出了大鵬展翅的效果,顯得無比滑稽。伙計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好久沒有動彈,等到意識回歸,逃也是的離開了,倒是沒忘了關(guān)上房門。顧子文嘴角抽搐,艱難的向坐在他一側(cè)的凌汐求證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是事實,而不是他的眼睛出了問題:“這個就是清虛道長?”凌汐毫不遲疑的點點頭:“是他,那個騙子。”“......”這種幻滅的感覺真是難以言表。清虛道長還在抱著望歸哭號,嘴巴咧的老大眼淚卻是沒有一滴:“師傅知道錯了,師傅知道你不喜歡我做的那些事,你不開心我可以理解嘛,但是不要一聲不吭的就丟下我啊,你不在師傅要怎么過日子啊......”望歸依舊板著一張臉不動彈,顧凌二人則默默地撇過頭去,不忍心再看。嘭!一個人影突然猛地推開房門沖了進來,正是蘇澗粼。“怎么了,怎么了?哭這么慘,死人了?”“......”“......”凌汐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指了指姿勢詭異的師徒兩人:“師徒重逢而已。”“啊,呵呵,對不起啊。”蘇澗粼也知道自己鬧了個烏龍,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干笑兩聲默默關(guān)上了門,免得清虛的哭號傳到外面再讓別人誤會。望歸覺得額頭青筋直跳,伸手把凈給他丟人的師傅從自己身上撕下來,厲聲道:“師傅,站好!”清虛道長聞言反射性的撒開手挺直了腰桿,隨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似乎丟了人,頓覺老臉一紅。“見笑了,見笑了,啊。咦,怎么是你們?”見清虛道長終于意識到他們的存在,顧子文扯起了一個極其虛偽的笑容。“道長,別來無恙?!?/br>“你們認識?”望歸疑惑的眼神在他們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好奇。“哈哈,那個,之前他們在我擺的攤上算過命,還拍壞了我的桌子......”清虛的聲音在望歸陡然嚴厲的目光下越來越小聲,最后訥訥的閉了嘴。“師傅,你.......”望歸沒說下去,只是臉色越來越差,眉頭微蹙,薄唇緊抿,像是在壓抑這什么。清虛知道寶貝徒弟是動了真怒,摸著鼻子有些心虛,也有些尷尬。畢竟還有其他人在呢,徒弟就算要教訓他也要換個沒其他人在的場合嘛,現(xiàn)在這樣他多丟人。望歸深呼吸幾次壓下了心頭翻滾的思緒,再次開口對象卻是一聲不吭的其他三人。“讓幾位見笑了,我和師傅還有些私事要說,就不留你們了。放心,龍虎寨的事情我會詳細的告訴師傅的。”見他這么說,其他人也不可能繼續(xù)留下,打了聲招呼就一起出了房間,順帶貼心的關(guān)上了房門。“沒想到清虛道長在徒弟面前那么......乖?!?/br>蘇澗粼壓低了聲音感慨著,到現(xiàn)在她都覺得不敢相信剛剛看到的畫面。另外兩人相視而笑,沒有應(yīng)聲。姑娘,別以為你沒說出來,我們就不知道你真正想說的是“慫”。蘇澗粼被他們倆膩歪的汗毛直豎,裝模作樣的在胳膊上搓了兩把,加快腳步回了自己的房間,眼不見為凈。......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著自家?guī)煾福麣w的眉頭越皺越緊。他不過才走了月余,這洗得發(fā)白的道袍是怎么回事,舊就算了,下擺缺的那一塊是師傅太餓撕開吃了嗎?還有這亂糟糟的頭發(fā),師傅你在臉上抹把黑灰就可以和門口的乞丐搶生意了。深深地嘆了口氣,望歸只覺得心頭一陣無力,這么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他怎么舍得丟下他一個人離開。“師傅,我去讓伙計給你燒洗澡水,你先好好洗洗,其他的等你收拾完再說吧。”望著干凈利落丟下他一人留在房間的望歸,清虛只覺一陣錯愕,怎么一段日子沒見徒弟變化這么大。明明以前無論他怎么不靠譜,惹了多少麻煩,望歸都會任勞任怨的幫他收拾爛攤子,事后再加上一段長長的思想教育。為什么這次表現(xiàn)的好像再也不想管他?不對,他不是現(xiàn)在才有了變化,在他不辭而別之前就有哪里不對勁,那些有意無意的保持距離絕對不是他的錯覺。清虛的表情鄭重起來全無平日的輕佻,他沒工夫細想原因,但他就是不希望望歸有任何瞞著他的事情,任何。沒多久望歸便回了房間,像以前做過的無數(shù)次那樣幫清虛收拾行李。拆開隨意裹好的包裹,所有衣服平鋪在床上一件件疊好,整齊的摞在一起,一會兒洗澡要換的單獨拿出來放在床頭。打包的方巾沾了灰,被他仔細的洗凈之后晾在了一旁等著吹干。清虛坐在桌前,單手支著下巴,目光一直追著他的身影,太正常了,正常的好像之前望歸刻意表現(xiàn)出的疏離都是他的錯覺。挑了挑眉,清虛知道那絕對不是他的錯覺,他的乖徒弟真的有什么在瞞著他。是什么呢?清虛手指捻這下巴的胡子,眼神幽深。水燒的很快,不多時就見伙計拎著一桶桶熱水倒進房間里的浴桶。清虛毫不在意的當著望歸的面脫了全身的衣服,卻瞥見以往總是要絮叨他兩句的望歸這次居然特意別過了頭,不看他,不說話,被扔得滿地的衣服也沒有上前收走。清虛心里沒來由的燒起了一團火,當初他一個尚未成家的男人把望歸當親兒子一般照顧,從來沒讓他受一點委屈,現(xiàn)在讓他伺候自己就不高興了?強按住心頭的火氣,清虛跳進浴桶,趴在浴桶邊緣朝望歸露出了和往常一樣不正經(jīng)的笑:“好徒弟,幫師傅搓個澡吧。”望歸身子一僵,在清虛望不到的地方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掌心,指節(jié)因為用力有些發(fā)白。片刻后才應(yīng)道“好”,聲音卻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干澀。清虛在他答應(yīng)之后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如潮水一般消失不見,徒弟是他一個人的,他遲早要弄清楚是什么分了望歸的心。幫清虛搓澡這事望歸早已駕輕就熟,此時做來自是毫不費力。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