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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飯王mama給兒子找了一套丈夫從前穿的衣服出來,“你爸娶我的時候穿的,你今天穿了去迎接領(lǐng)導(dǎo)視察,稿子都背好了沒有?你再對我背一次?!?/br>王遠背了一次李書記給他寫的稿子,上頭都是一些領(lǐng)導(dǎo)可能問的問題和答案,就和他從前上學(xué)碰到公開課的時候老師會給他們發(fā)答案背一樣。王mama換著問法又問了他一遍,把衣服給他。王遠說,“烽哥給了我一套衣服穿,我有?!?/br>王mama有點奇怪,“隊長給你的?”王遠點頭,“就今天穿,穿了還給他?!?/br>喻烽早一個星期就讓人把衣服送來了,洗得干干凈凈上頭還有太陽曬過的味道,白襯衫、淺杏色的休閑外套和黑色西裝褲,還有一雙軟黑皮鞋。王遠小心翼翼把它收到柜子里下午回?zé)羲臅r候才穿上。他本來一點也不緊張,李書記和他說只要大概介紹一下燈塔的構(gòu)造歷史配給系統(tǒng)以及這段時間的工作情況,加上問題的時候最多也就是一個小時。可視察組來的時候王遠一眼就看到喻烽站在最后,噙著笑溫柔地對他點頭,王遠腦子一燒,臉騰地就紅了。李書記叫他和人打招呼,他反應(yīng)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幾個專家都是上年紀的教授,看著他年輕只當他是緊張,問了幾個和專業(yè)相關(guān)的問題。王遠就帶著人上燈塔里面參觀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一一介紹配電系統(tǒng)和工作環(huán)境。喻烽不知道什么時候挪到他身后,隔著很近。專家問,“燈泡和其他cao作機械的配電系統(tǒng)是分開的還是并聯(lián)的?”王遠指著總開關(guān)的兩排拉閘,“是分開的,燈泡的配電系統(tǒng)是專用的一號太陽能電池板配的,這是為了確保它的供電能夠正常。05年以前,這里只有一塊太陽能電池板,所以除了備用發(fā)電機沒有任何其他器械?,F(xiàn)在cao作機械是和小屋里的配電系統(tǒng)連在一起的,屋里裝了風(fēng)扇冰箱還有電磁爐,功率都不大?!?/br>專家點點頭去看穩(wěn)壓器,喻烽走到王遠旁邊來握握他的手,小聲說,“哥的衣服穿你身上真帥,差點都沒認出來?!?/br>王遠忍俊不禁,心里還有點得意。有兩位領(lǐng)導(dǎo)想要爬到燈塔上面去看看那個小玻璃房子。王遠說不行,上面很高沒有特殊防護措施怕會出危險,而且玻璃房很小進去容易碰壞東西。那兩位不干了,就是要上去。李書記打圓場,拿手肘拐了拐王遠,哄勸說,“你就讓他們上去吧,安全措施準備一下沒問題的?!?/br>王遠臉一黑,二話不說把后門一拉,就現(xiàn)出一條只一人寬的窄道來,貼壁的鐵梯直通塔頂。三十米的高塔,那筆直的通道黑乎乎完全沒有任何光線,向上就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王遠走到旁邊柜子摸了一個探照燈說,“要把這個戴在頭上,系好安全繩爬上去,三十米,上面的護欄只是裝飾性用的,高度只到大腿,如果你們不怕危險掉下去或者爬的時候摔下來就爬,但是摔下來和我沒關(guān)系。”剛才還要上去的那兩位做了個吞咽動作,臉色很不好看。王遠繼續(xù)說,“我這里沒有那么多套安全措施,一共只有兩套,我先上去,你們其中一個上?!闭f完就去扯安全繩和頭燈。那兩位干笑了一下,擺擺手,“算了算了?!?/br>他們從燈塔里面出來,幾位專家站在原地自由討論,和王遠握手,“謝謝你了,麻煩你帶我們來參觀。不容易,條件這么艱苦還守了這么多年,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接下來就會好了。我們肯定爭取把這個項目盡早拿下來,給你們提供更好的條件?!?/br>王遠一頭霧水。李書記出面解釋,“我們這里要建風(fēng)力發(fā)電廠啦。以后要是能建成一座風(fēng)力發(fā)電站,日子就會好過了。這幾位老師就是過來考察的?!?/br>那位專家還拍拍他肩膀,“李書記,你們這里人才輩出啊,這么年輕的小伙子愿意來守?zé)羲?,為國家做貢獻,看來是你們村里頭工作做得好?!?/br>李書記賠笑,“哪里哪里,老師們才是國家重用的人才。我們這些農(nóng)民以后還要靠老師們照顧的。”王遠把他們送走了。喻烽臨走前叮囑了一句,“等會兒他們要去基地,晚上還要陪著吃飯接待他們,今天就不陪你了。晚上等我電話?!?/br>王遠晚上把燈開好了坐在小屋前頭等。九點多鐘他看到海事局的船把人接走了,沒過半個小時電話就嗡嗡嗡地響,他跳起來跑去接電話,有點喘,“喂?!?/br>喻烽像是低笑了一聲,“看到人走了沒?”“看到了。”“年末要這幫老頭子出動真是難為他們了。”王遠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喻烽恥笑了一聲,“一個個看著是搞學(xué)術(shù)的,都他媽的特能喝。今天至少被灌了一斤白的。你等會兒,我挪個地兒躺一會兒。”王遠屏息聽到電話背景音是有兩聲腳步聲,然后是人陷到床上的聲音,喻烽似乎非常滿足地嘆了一口氣,“喂,說話。”王遠:“說什么?”喻烽沙啞溫柔的聲音說,“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br>王遠被蠱惑了,“烽哥,你是不是喝醉了?”“嗯,可能有點醉了。但是我覺得狀態(tài)還行。別小看你哥我,兩瓶白酒不倒!沒問題!”——看來真是醉了。王遠心里小九九念起來,醉了你就別打電話,上床睡覺,還要人陪你在這里說醉話。王遠覺得喻烽酒品肯定一般,一定是喝多了大吵大嚷跟村里幾個嗜酒的大爺一樣,每次醉了就讓自家媳婦兒捂著嘴巴扶回去的,回去了還不安生,張牙舞爪不肯好好躺回床上睡覺。王遠皺了皺鼻子,覺得那個畫面換成喻烽有點好笑。他想那就掛電話吧。喻烽卻叫他,“阿遠?!?/br>王遠:“唔嗯,什么?”“我想親你?!?/br>王遠心砰砰跳,眨巴眼睛。喻烽躺在床上笑,他都能想象王遠是什么表情。他橫躺在床上,脖子稍微伸一伸就能看到窗外的星河,一條璀璨的銀帶,被薄薄的云翳覆著,光輝婉轉(zhuǎn)柔和。喻烽莞爾道,“這樣吧,現(xiàn)在親不到那就先欠著一次,我欠你的。下次記得提醒我。”王遠終于反應(yīng)過來被調(diào)戲了,惡狠狠地盯著話筒。“別掛別掛,哥錯了哥錯了?!庇鞣樾Φ蒙蠚獠唤酉職?,“不逗你了?!?/br>“有機會帶你回我們家看看雪。南方他媽的不下雪,冬天一點味道都沒了。”喻烽說,“你見過雪嗎?真的雪。我媽給我打電話說家里那邊早就下雪了。街上全是白花花的,特漂亮?!?/br>王遠說,“見過一次,小時候阿爸帶我去北京玩過一次。”那是王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旅游。父親帶他去首都玩了幾天,看長城故宮天安門廣場。因為當時是冬天,兩個南方人受不慣北方的冷,衣服也沒帶夠差點感冒。在王遠的記憶里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