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了一張上,巫琮畫過的地方,摹本被原作湮沒,巫琮沒畫過的地方,原作被摹本吞噬,仍是一半淺淡一半明艷,不過淺淡的多了幾分實(shí)感,明艷的色澤更為奪目。巫琮聽見身后有腳步聲,扭頭一看,Hotch正和一個沒見過的男人跑過來,他們身后黃鸝鳥兒們提著裙子想要阻止他們。“你沒事吧?”站定腳步,巫琮和Hotch同時問道,再互相打量一下,確認(rèn)對方的狀況不錯。“你有看見Sherlock嗎?”跟在Hotch身后的男人急切的問道,“高個子,穿著風(fēng)衣,在普通人眼里他可能有點(diǎn)奇怪但是——”“別著急?!蔽诅χ矒崴澳愕呐笥巡粫惺碌??!?/br>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另一邊明艷的色彩,神情有些復(fù)雜。初時只覺筆觸眼熟,而后覺得色彩相近,提筆相爭時才猜測到對方是誰,那一筆美人圖更是讓他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頓了一會,他開口朗聲道:“不出來見見老朋友嗎,敬君?”話音未落,周遭似是被墨跡點(diǎn)染暈開重新涂抹,眨眼間便已身在湖心小亭之中。不光他們,還有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咨詢偵探,以及另一個形容憔悴昏迷不醒的男人,不用猜也知道就是那位讓Moriaty不惜以身犯險的下屬M(fèi)oran了。湖心小亭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淡妝一半濃抹,桌上好酒好菜仍是未被動過的樣子,等待客人入席。桌邊的年輕男人已換了一張面容,清癯瘦弱,眉眼間鎖著愁緒憤怨,雙眸像是一潭死水,卻又翻滾著晦暗難明的洶涌暗潮。“巫先生?!彼站o了拳頭極力克制著什么,嘴角緩緩露出一抹苦笑,“君還是辜負(fù)了您的一片好心?!?/br>那股子憤怨,許是再被業(yè)火灼燒千百年,也是燒不干凈的。作者有話要說: 老粽子表示我真的很無辜第82章巫琮看著敬君,敬君也看著他,眉眼溫潤似乎仍是當(dāng)年初見那個純善得幾乎一根筋的小畫師。也不能說小,巫琮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齊國赫赫有名的第一畫師了,妙筆生花幾可亂真,雖然是名滿天下,但說到底當(dāng)時的畫師社會地位并不高,通常被稱之為畫工,士農(nóng)工商里被算作為工一列中,偏偏打交道的又都是當(dāng)時真正金字塔頂端的那些人,畫工越高,就越危險,可以說是提著腦袋做活也不為過。不過敬君的畫工好,不必向其他的畫工那般整天整夜地辛勤勞作早早便垮了身體,多少也就有了些自由。巫琮不怎么在意寒門世族之分,單純因?yàn)榫淳似樊嫻ざc之相交,時不時帶上壇酒找他喝上幾杯。若不是根骨所限,說不定這世間又要多出一個以畫入道的天才了。但哪怕像是敬君一般在畫上做到了幾近極致的,齊王一句話下來,他也是要乖乖收拾好包袱去那剛建好的九重臺作畫。因?yàn)辇R王是個精益求精的人,容不得半分瑕疵,所以那新建好的九重臺上,只他一人作畫。九重臺上要畫的壁畫有多少?敬君三年沒回家也未曾畫完,每天只有他自己,拿著筆對著光禿禿的墻壁,一點(diǎn)一點(diǎn)涂抹上齊王所要的色彩。仙神鬼怪,魑魅魍魎,墻壁之上栩栩如生。除了沒有自由,他在九重臺里的日子倒不是太過難熬,齊王的下屬不怎么看得起他這般畫工,卻也不至于惡意慢待他,巫琮也不時會避人耳目地來看看他,給他帶一些新鮮的小吃和外界消息,離開之前拜托巫琮照看自己的新婚妻子,滿心期待著與她重逢的那天。敬君舉目無親,只有這一個青梅竹馬的妻子最為親近了。齊王有時會來看看他的進(jìn)度如何,并不頻繁,一年也不過四到五次,每次來都帶著煊煊赫赫幾百號人在這里小住兩天,那并不是一個很難相處的國君,有著王公貴族們一貫的傲慢,相比起那些動輒打殺不拿人當(dāng)人看的貴族來說,齊王的脾氣算是很不錯的了。來看壁畫的時候,齊王偶爾會施舍般開口同敬君說上兩句話,多是與畫相關(guān)的,他的藝術(shù)造詣非常不錯,敬君畢恭畢敬地小心捧著他,并不奢望要什么封賞,只求能平平安安地畫完壁畫回家,而不是像那些被召去為王公作畫的畫師們一樣身首異處。思及此,他便愈發(fā)謹(jǐn)慎應(yīng)付著。轉(zhuǎn)眼又是兩年過去了,他的畫也快畫完了,先畫上去的顏料經(jīng)過時間的打磨在墻壁上呈現(xiàn)出恰到好處的淺淡色彩,后畫上去顏料也就被襯托出了格外明艷的光澤,即便挑剔如齊王也找不出半點(diǎn)錯處來。巫琮依舊常常來看他,修士的手段神鬼不覺,托這個朋友的福,他沒生過什么大病,家里的妻子也能夠安穩(wěn)生活,他心里是極感激的。九重臺上生活寂寞,待得越久,他就越發(fā)思念家里,他在自己住處的墻上畫上了妻子的模樣,眉眼如生楚楚動人,滿心思念盡數(shù)宣泄于筆下,以此聊解相思。有一天齊王來了,壁畫已經(jīng)臨近收尾,他很滿意敬君的作品,破天荒的屈尊紆貴與這個小畫師喝了幾杯,并且親自將醉酒的畫師送回了住處。在那里,他見到了繪在墻壁上的仕女圖。垂眸淺笑,熠熠生輝。“這是何人?”“此乃…草民之妻。”雖然仍醉著,敬君依舊本能地感受到了幾分不詳,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齊王明滅不定的表情,心頭陰云漸重。壁畫完工的那天,齊王召見了他和他的妻子,兩個人入的王宮,卻只他一人回來。執(zhí)筆的右手被打斷,再也拿不起畫筆。在那個王權(quán)大過天的時代,齊王可以自由地獲得他想要的一切——只是一個畫師的妻子罷了,甚至都成不了大臣們上諫的重點(diǎn),賞賜些金銀器物,便自覺已是仁至義盡了。那時巫琮遠(yuǎn)在東海,回來之時已是覆水難收。敬君的妻子其實(shí)并不是那么貌美,只不過在敬君那滿懷思念與愛意的筆下才會顯得格外姝麗,但齊王還是留下了她,不想失了面子。但并不是每個女人都想做王君的妃妾的,敬君的妻子自知是回不去了,當(dāng)天便用簪子自盡了。敬君知道后沒有再說什么,回了家用左手拿著筆,在家里歪歪扭扭畫滿了妻子的模樣,一把火連同自己燒了個干干凈凈。而后,王宮里鬧鬼的消息就傳了出來。九重臺壁畫上的精魅魍魎幾欲破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