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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了。可現(xiàn)在這個男人和自己鬧翻了,說甚么都沒意思了。小男孩不是聽得很明白,懊惱地回望父親。「叔叔不要我們了,我們也不要他?!箿厝缬枵f著童言童語,聲音卻隱隱顫抖著,以他的方式表現(xiàn)他的心痛,一如他的人,淡而深抑。「叔叔壞嗎?」小男孩只想到是叔叔的錯,因為叔叔很壞所以才不要他很喜歡的爸爸。「唉,你真是一個小笨蛋?!?/br>「我不笨!」小男孩抗議起來,孩子心性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笨。「好,小晨不笨,是聰明寶寶?!箿厝缬枞绦φf出違心的贊美,雖說天下間的父母都會認為自己的子女最聽明可愛,他再疼愛他的孩子也不至于盲目,反正就算是笨蛋他也會照樣疼愛。小男孩滿意地笑遂顏開,早就忘記本來談的是他又怕又討厭的叔叔,黏人地趴在父親身上,昏昏欲睡地挨近,「爸爸睡覺,十點,睡覺!一起!」「好,睡覺,明天就走。」看到孩子眼皮都垂下去了還死撐著,溫如予想起孩子還在完全病好,便忙不迭地抱起孩子,放在自己那張床靠墻的里邊。因為小孩不時常來,來的時候向來都是與自己同床的;床是雙人床,睡一大一小綽綽有余。雖然不曾打算過在別人的家里長住,可實在住得太舒適自在,這屋子的主人待自己一直是討好的姿態(tài),讓他從未有過屈居別人屋檐下該有的不適感。這一切都是他從前未有意識到而覺得理所當然的事,以至于在今晚之前他根本未曾想過搬出這個地方,就算想了那人也定然不會允許,然而剛才自己一番故意的試探,那人卻罕有地并未阻止。既然對方是這個態(tài)度,自己就沒有繼續(xù)留下來的必要了。他數(shù)了數(shù)錢包夾的現(xiàn)鈔,最后索性全都掏出來放在主廳里的吧臺上,拿來一只杯子固定著。他想著明天再取些現(xiàn)金,多給點總好過少給了,絕不欠那人半毛錢。因為不放心孩子的狀況,溫如予不時探著小孩額頭的溫度,遲遲沒有睡下去,腦袋里想著的是前事種種,發(fā)現(xiàn)竟全是那個男人的面貌。日子雖不長,卻不知不覺填滿了他的生活,深深地滲透心坎里去。溫如予倒在沙發(fā)上,狠狠地閉了眼。利哲說過的話、他的動作、他的眼神……全都,歷歷在目。☆、066利哲吐了一輪之后,感覺已經(jīng)比早前好多了,不再醉得頭腦發(fā)熱不清不楚。他惡聲吐了聲臟話,眼底陰霾得可布,忽然完全醒了過來。「……二少,這就要走啦?」葉黎黎好整以暇地挑起眼角覷他,嘴里叼著一根菸,說話時吐出一口煙霧,與身上優(yōu)雅高貴的酒紅色晚禮服是多么的不搭調(diào),頗有些醉生夢死的姿態(tài)。「幫我跟葉先生講一聲,我臨時有急事,抱歉?!估軓娨种鹨员M量平靜的聲音說著,隱約還可察覺他無法遮掩的怒顫。盡管他私底下再如何機車惡質(zhì),在面對客戶的公開場合還是把表面功夫做了十足,該有的禮貌還是會有,表情擺得嚴肅正經(jīng),看上去絲毫不似他的年紀所有。因為太年輕就全盤接手了父親的生意,難免予人難以信賴的感覺,所以他都習(xí)慣了用嚴肅來包裝成熟,讓那張本來就斯文正經(jīng)的臉看起來更刻冷一些。葉黎黎的父親葉朗是他接手初期就放手將宴會的餐飲供應(yīng)交給利哲處理,今年的圣誕晚宴也毫不例外,雖說兩家上一代有些交情利哲對這位長輩還是一定的尊重,因此內(nèi)心再不愿意今晚也不敢缺席,就算不為私情為了確認餐宴程序運作正常他也得走一趟,在場監(jiān)控抽檢。他整日下來心不在焉,酒杯交碰間想的盡是早上的不歡而散,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讓女人離他的人遠些,結(jié)果那人竟然……完了?這是分手的意思吧?溫如予就一cao不熟的混蛋,他竟然敢說分手?雖然負氣話都是自己在說的,可他沒想到自己都這樣掏心撈肺了,處處忍讓處處討好,巴不得把從前別人待溫如予不好的份都補回來了,那個人還是有了分手的念頭。這一刻,他只覺得整個腦袋都怒燒了起來,好像酒精全都灌到一處去,連帶臉頰都灼熱發(fā)紅,在那副金框眼鏡下異常顯眼,活像醉了一般,但是他的神情那么嚴肅,嚴肅得甚至說得上陰寒。他就這么不討溫如予的喜嗎?他現(xiàn)在又好受嗎?他不能委屈嗎?天底下的人要怎么討厭他都可以,但溫如予不可以……只有他不可以!「臉色很差喔,不是千杯不醉的嗎你?」葉黎黎揶揄,口吻噙著看戲似的笑意,「是因為剛才那一通電話嗎?一接電話你臉色就變了?!?/br>利哲回望的眼神有點可怕,葉黎黎聳聳肩識趣地不再追問。「喂,你真的都不玩了嗎?還是你交了對象,對其他人硬不起來了?以前你都來者不拒的啊,關(guān)了燈脫了衣服,跟誰都是一樣嘛,是你還是別人這么說過的?你床上的表現(xiàn)比平時迷人多了,我還不至于太討厭?!顾f著就挨了過去,挑逗般地用纖指劃了劃男人的胸膛,赤裸裸的性邀請。「要一夜情你找別人去,我現(xiàn)在可不敢玩!」利哲冷冷拍下她的手,鐵青著臉轉(zhuǎn)身。「二少,你這是要從良啦?怎么,還想找人和你認真不成?你覺得會有人喜歡你嗎?要不是你人夠干脆我還不愿意呢,和你做沒有壓力也很好,玩完了就互不相干,不用時時看你擺譜擺臭臉,這樣才有可能喜歡你一點吧?」玩完這二字讓利哲臉色大變,顯然被踩著了痛處,頭也不回,步伐之間更顯匆忙。他朝另一邊的許明軒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管好今晚的場地。確定場地都在正常管轄內(nèi)且不會出差錯之后,急怒的心情才自心底爆發(fā)上來,他幾乎用跑的去取車,熱得他在大雪天氣里忍不住脫了長身大衣,只著一件薄薄的西裝外套逆雪而行,連傘也不撐了,直接跳上車就發(fā)動引擎,不斷踩著油門,好幾次因為車速太快而剎車太急,引來四周車輛的怒鳴。攥著方向盤的手背冒了青筋,他重重噴出鼻息,在寒雪里凝成一口口白煙。他不知道自己能把那人怎么辦。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手,這么難得遇到一個吸引自己、甚至牽動心情的人,又遇著天時地利人和把他騙到自己身邊來,怎么可能主動棄權(quán)?若是剛開始接觸時那就罷了,經(jīng)過將近四個月的日夕相處他已經(jīng)認準了這個人,已經(jīng)將對方標簽為他利哲的人。世界上確實沒有非誰不可,但他很想要溫如予,只想要溫如予。他那么喜歡溫如予,那個人卻想著分手!這兩個字很嚴重,嚴重到他根本想都沒有想過,哪怕一秒鐘也不曾閃過腦海!可是溫如予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