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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他,除了幫你,還有什么辦法?”“所以說,他做的那些事你全都知道,卻不告訴我?”“教主既已知那些事,又何需要我來說?”“你明知他會殺了夏云峰,卻還要告訴他?!边@聲音充滿了失望和疲倦。杜宇卻道:“夫人曾說過,教主與她最是相像,這樣的性子最容易吃虧,一旦動情則是生死罔顧,萬劫不復(fù)。教主不顧性命要救夏公子,但有不測便是性命難保,屬下寧愿死的是他也不愿教主有性命之憂!”步月沉默了下去,靜靜看著杜宇,他的身后是打斗留下的殘破狼藉,屠天易的尸首靜靜躺在地上,血淌了開來,染紅了一大片富貴牡丹的絲絨地毯。“他的真實身份是武林盟主屠天易,你可知?”“屬下知道?!?/br>步月嘆了口氣,靜默許久后道:“你起來罷?!?/br>杜宇俯身又磕一個頭:“屬下自知罪該萬死,請教主成全?!?/br>步月冷漠地看著他匍匐的身子,只覺胸腔里翻江倒海,什么滋味都有,恨不得將一切都?xì)Я瞬藕?,特別是身后那具可惡的尸體。杜宇的身體一動不動,纖瘦的脊背卻忽然抽搐了幾下,步月眼角掃過,忽然臉色大變,一下翻起杜宇的身子,卻見他臉色已是發(fā)黑,地上吐了一大灘血。“你服|毒了?阿宇,阿宇!”“來人!快來人!”步月凄厲的聲音回蕩在他的風(fēng)月閣,像是倦了的飛鳥找不到回家的路,不遠(yuǎn)處的饕餮香爐中依然幽幽飄出千步香,香味繾綣悠長,富貴牡丹地毯,紅木雕花的六扇屏風(fēng),錦緞低垂,溫柔華貴的風(fēng)月閣,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作者有話要說:斷更幾天的某玲瓏,默默爬過~~~第101章罪孽之始深紫垂簾,芙蓉帳暖。夏云峰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依然有些蒼白,刀削般的眉目舒展寧靜,百合香安神定氣,幽幽緩緩地飄蕩在屋角,薰得那人嘴角微揚,不知做著怎樣的美夢。步月慢慢悠悠進(jìn)了屋來,腳步虛浮得如同一縷游魂,眼中蒼茫似蒙了nongnong的霧氣,再找不到一點光彩。他望了一圈屋內(nèi)的擺設(shè),目光落在夏云峰身上,猛地快步過去,感受到那人平緩的呼吸,連綿不斷的脈搏后,忽然松了口氣,頹然地坐在床邊,身子佝僂著更顯他的單薄孤寂。屋中安靜極了,唯一在晃動的,也只有屋角飄渺的煙絲和火爐中明滅不定的炭火,安靜得久了,卻更覺心中荒涼和孤獨。步月忽然朝著墻角五彩暈染描金的鈞瓷長頸瓶揮出一掌,轉(zhuǎn)瞬成了一堆齏粉,他又轉(zhuǎn)向一株紅珊瑚萬寶樹揮出一掌,那里也成了一堆灰燼,安靜至極的屋子,顯得那一聲聲碎裂格外刺耳,格外孤獨。忽然垂簾后的影子動了動,出來一個人,灰衣黑鞋,抱著一把劍無聲無息看著他。“你還在這兒?”步月驚詫回眸,他的面容蒼白無一絲血色,更顯那桃花眼遍布的血絲猩紅,不知惹了多少紅塵艷色。南浦道:“步教主功力突飛猛進(jìn),可喜可賀。”步月愣愣看著自己雙手,又看看屋角內(nèi)兩對齏粉,血紅雙目才轉(zhuǎn)向南浦:“這是為什么?”他為夏云峰療傷,當(dāng)他的真氣輸入夏云峰體內(nèi)時,只覺另一股真氣迅速融了進(jìn)來,繼而平緩地游走在他們?nèi)砀魈帲罱K停在步月體內(nèi),本來躁動的真氣一進(jìn)他內(nèi)體便聚集在丹田,忽然就油然而生一股用不完的力量,瞬間內(nèi)力大漲。正因如此,步月才敢在大長老來的時候托大。他請七娘子來解火教的原因就是想讓這個易容高手看看幾十年容貌從不變化的大長老是否也帶了一張精致的人皮,于是他讓七娘子做了一張一模一樣的面具,而由于這次的暗殺,大長老破關(guān)而來,正是步月殺他的好機會。然習(xí)武之路并無捷徑,這無緣無故強大起來的力量卻讓步月心生不安,究竟藏有什么秘密?那可令人變化性別的與之又是什么關(guān)系?還有大長老說過的那句話,的秘密又是什么?南浦搖了搖頭:“不知道?!彼麩o悲無喜的面容在燭光的映照下有一種淡淡的哀傷,像是佛祖的面容,既是無情又是有情。“到底是什么?”南浦道:“至陰至柔,至陽至剛,步教主不都領(lǐng)略過了么?!?/br>“它與是何關(guān)系?”“不知道?!?/br>步月的雙目漸漸變得迷茫,最終頹然道,你回去休息罷,我想靜靜。然而他一旦靜下來,往事紛呈,都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他始終不明白,人心為何總是如此陰暗復(fù)雜,揭開一層,里面還有一層,直到最后,也不知有無真心。夏云峰醒來后,步月親自照料他的飲食湯藥,明明是眼底有情義在蕩漾,卻又蒙了一層淡淡的惆悵。“阿宇呢,我受了如此重的傷,怎不見他來照顧我這教主夫人?”步月端著瓷碗的手微不可見地晃了一下,才隨意道:“那小子生病了,整天哭哭啼啼的,我攔著不準(zhǔn)他過來。”“阿月?!毕脑品遄プ∷氖郑硪恢皇謸嵘纤嫒?,“你瘦了,這些日子還發(fā)生了什么?”步月沒心沒肺地笑道:“能有什么事,不過是本教主為你擔(dān)心得寢食難安,一片情深義重,教主夫人可有被深深地感動到?”夏云峰的神色越發(fā)凝重,如劍一般的雙眉擰成了一個“川”字,微微提高了聲音:“阿月,那幾個殺手是怎么回事?杜宇怎么了?”“那些黑衣人都死了,以后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br>“為何?”夏云峰注視著他雙目,“難道是因為我與你成親之事?”步月不動聲色地收拾碗筷。夏云峰又道:“是大長老?”步月這下真不淡定了,回過頭來道:“云峰,你還知道些什么?”夏云峰的神態(tài)溫和,雙目黑沉沉的,帶著一絲心疼:“我早先就疑惑,你十四歲離開解火教闖蕩江湖,故意造了無數(shù)罵名是為什么?阿月,你的心腸并不壞,是什么讓你變成如此模樣,有家不能回。大長老看似對你慈祥溫厚,對你的心思也隱藏得很好,但你沒有隱藏住自己對他的敵意,你容貌如此出眾,流連花叢卻無妻妾,有弟子告訴過我,曾與你相好的幾個女子都死于非命,包括要嫁給你的蘇婉儀,也包括與你成親的我,如此一聯(lián)系,除了大長老還能有誰?只是我探他內(nèi)息深厚,武功定是不俗,你是如何對付他的?”一席話說完,步月的神情徹底暗了下去,他本是愛笑,此刻的眼角眉梢全然是一副歲月積攢下來的愁緒,卻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