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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教主,她已經(jīng)來了。”杜宇一錯身,露出鵝黃色裙裳的女子,外罩一件豆綠色兔毛滾邊斗篷,蓮花髻點綴了珍珠,淡掃峨眉,粉黛輕施,粉嫩嫩的一個少女,正是他初見時的模樣。步月連忙爬起,忍痛正襟危坐。“夏姑娘找我何事?”夏初臨表情嚴(yán)肅起來跟夏云峰有三分相似,她直直看著步月,上前一步,問道:“歐陽月是誰?”“她不是無憂宮主的二弟子么,在武林大會中奪得頭籌,江湖第一美人呀?!?/br>“你為何又說她是你妹子?”“這……是因為……”“她姓歐陽,你是步月,怎可能是你妹子,而你們卻又長得如此相像,這又是為何?”步月憂傷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子,她被歐陽家收養(yǎng),所以姓歐陽?!?/br>“可我前些日子救過一個女子,她說她也叫歐陽月,是歐陽無敵之嫡女,并且能細(xì)說出父母的生辰八字和歐陽家的家規(guī),那么,你的親妹子到底是誰?如今又何在?教主可否讓她出來一見?”她咄咄逼人,步月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心道才一年光陰,那傻乎乎的姑娘怎變得如此精明了。“夏姑娘,這其中定有誤會?!?/br>“有何誤會?恐怕是教主想要拖著時間來圓這個謊罷,那么,我問你,為何歐陽月在的時候步月從未出現(xiàn)過,而步月出現(xiàn)時歐陽月又失蹤了?”“答不出來?”“因為歐陽月就是步月,步月就是歐陽月,阿月,你騙我騙得好苦!”步月猶在抵死反抗:“誰告訴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此事絕無可能!全是別人胡說八道,污蔑詆毀本座清譽!”夏初臨道:“無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的推測,因為哥哥無論看哪個阿月的眼神都是一樣的火熱,他不是那種人,那只有一種可能,歐陽月和步月是同一個人!”“別以為拉直了頭發(fā)我就不認(rèn)識你了,阿月?!?/br>“……”女人聰明起來好可怕!夏初臨苦笑:“江湖傳聞步月最愛沾花惹草,最會哄得女人為他哭泣為他歡喜死心塌地,看來所言非虛,我今日來此也并非尋求一點憐惜寬慰,只不過求證一件事,看看我心中的阿月死得有多徹底?!?/br>步月張了張口,他平日里對著女人巧言令色,滑溜得很,可對著這樣的夏初臨,卻不知能說什么,總不能說無論我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喜歡你,你在我心中是不變的,這樣的rou麻話,別說是夏初臨不愿聽,指不定夏云峰又要如何提劍砍他!“對不起,阿臨?!?/br>這是他對女人說過最真誠的一句話了。夏初臨靜靜看著他,粉嫩的臉龐已經(jīng)慢慢露出成熟的輪廓,越發(fā)精致好看,也越發(fā)有氣質(zhì),那雙漆黑的大眼,不再天真透徹,而是透著別樣風(fēng)情。這樣的女人才會有味道。有味道的女人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唉?!辈皆缕v地揉著額頭。杜宇道:“教主,要不要我去將她追回來?”“追回來作甚?”“還能作甚,關(guān)在屋子里甜言蜜語,溫柔霸道百般寵愛啊,憑教主本事,不過五天,定能讓她死心塌地!”步月憂傷道:“我擔(dān)憂的是,她會不會從此只愛女人不愛男人了,那真又是功德無量一件事啊?!?/br>杜宇不說話。步月一抬眼,又看見夏云峰一臉陰沉。“……”“……”步月含淚凝視,為何本座還這么倒霉啊啊啊?。。?/br>第84章帳中歡冬寒初至,卻是冷得迅速,寒夜里悄無聲息就落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滿山一片冰晶雪白,冷徹冰骨。雕花垂錦的暖房內(nèi),紫金雕鏤的饕餮香爐正張開猙獰的大嘴吐出縷縷煙絲,清淡柔和,百轉(zhuǎn)千回,對面稍大的饕餮銅爐內(nèi)燃著紅亮炭火,薰得整個屋內(nèi)春意融融,香聞千步。深紫垂簾內(nèi),芙蓉帳暖,一人墨綠青裳,膝上枕著另一人白衣勝雪,那人一只手掌撫著白衣人長發(fā)如墨,眼中三分笑意被那暖香一薰,也醉成了十分溫柔,更有私語繾綣,閑話消磨。他們的對話如下:步月:“你真丑。”夏云峰:“我曾經(jīng)嚇?biāo)肋^許多人,待會送張畫像給你辟邪?!?/br>步月撇嘴:“瞎子才會要你的畫像?!彼鋈惶ь^,又被夏云峰壓下去,頭發(fā)被一縷一縷順著,于是嘟喃道,“近來教中許多人掛在房內(nèi)的畫像都莫名其妙失蹤,這事是不是你干的?”夏云峰一本正經(jīng)道:“你說的可是你那些妖冶艷俗的畫像?”步月道:“看來夏公子很喜歡偷走妖冶艷俗的畫像私下里藏著看?!?/br>夏云峰道:“明明是那畫像自己變作了鐘馗像,怎會與我有關(guān),只能說明畫中之人有妖氣。”步月想到那些人一臉憋屈地將一幅幅齜牙咧嘴的鐘馗像拿到他面前告狀的模樣,忍不住伏在夏云峰腿上哈哈大笑,身體一顫一顫的,順便擰了那人好幾下。笑完了,他抬頭道:“你真狡猾?!?/br>夏云峰道:“過獎了?!?/br>“你若當(dāng)壞人,必定比我還要壞上幾十倍?!?/br>“阿月若是做好人,定會是個令所有人都心悅誠服的英雄,就像武林大會那樣?!?/br>步月沉默片刻,道:“你真會騙人?!?/br>夏云峰道:“我從不騙你?!?/br>他的手依然撫摸著步月的頭,非常溫柔,聲音低低醇厚,像這滿屋暖香中微微蕩開的酒香。步月躺在他腿上,整個眼角眉梢都是慵懶的味道,桃花眼微揚,琉璃色的眼眸仿佛蒙了一層霧,瓊鼻朱唇,長發(fā)散亂,聽話得像一只貓。“那你會騙誰?”頭上的手頓了頓,夏云峰笑著搖頭,并不答話。步月正色道:“夏云峰,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一切觀念都與你背道而馳,你喜歡我什么?”夏云峰道:“抽煙損害五臟六腑,容易肺癆,百害無一利,阿月為何喜歡抽煙?”步月愣了一下,微微笑了起來,眉眼如暈開蓮花丹朱,勾勒風(fēng)華,如同妖孽勾魂。“百害無一利,夏云峰,我會拉你下地獄的?!?/br>夏云峰一手遮住他秾艷雙眸,醇厚的聲音在耳邊堅定傳來:“那我再帶你走出地獄,如何?”步月將他的手拿開,看見一雙眼濃黑似墨,劍眉飛揚,滿是篤定的神色,他忽然升起一股怒火,猛地甩開那只手。然而他腰肢被人抱住,摟在那人guntang的懷中,夏云峰道:“為何你總是不信呢?”步月罵道:“信個屁!這些調(diào)情手段我早八百年就不用了!”夏云峰忽然將他壓在床上,一手摸到他下面,步月扭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