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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的聲音,春雨如酒,醉了一天一地的鶯飛草長,桃花碧水。許久后,夏云峰道:“阿月,你做那許多惡事又是為何?”步月似聽到什么極蠢笨的問題般,他挑眉微笑,眼角微微斜挑,三分的邪魅七分冷艷。“我本是惡人,如何不做惡事?”夏云峰微微一愣,竟不再言語,似乎也驚覺到自己問了多么蠢笨的問題。相顧無言,二人都不再說話。他側(cè)眸望向窗外的景致,恰是一株桃花燦爛盛開,夭夭灼灼,絢爛似火,有白蝶翩躚,飛舞而去。忽然耳邊一聲驚雷,大雨滂沱而下,打斷了他的思緒。回眸看去,相對的那人依然容顏嬌媚,眼波流轉(zhuǎn),似三月里的煙火,四月的桃花,卻是冷冷而輕蔑的笑意。猛然心驚,天邊又是一聲驚雷,落花不知多少。第31章牡丹洛陽之城,向來是繁華之地,又因盛產(chǎn)牡丹花而有牡丹花城之稱,春意正濃時,正是牡丹花開之際,那般碩大的花朵爭先綻放,爭奇斗艷,紅的貴妃醉酒,紫的冠世墨玉,綠的香球,黃的姚黃,粉的藍(lán)田玉,白的金星雪浪,還有那絢麗多彩的花蝴蝶,一朵朵極盡了嬌媚地盛開,富麗堂皇,是真正的花團(tuán)錦簇,姹紫嫣紅,春意無邊留人醉。步月對花花草草本無興趣,他只急著趕去聚風(fēng)谷變回男人,奈何夏云峰一路上走走停停,賞風(fēng)賞月賞牡丹,當(dāng)作是游山玩水,增長見識,只道是,陌上花開,緩緩行矣。于是在洛陽一停就是數(shù)日,步月跟著夏云峰賞了這家的紅牡丹又去賞另一家的綠牡丹,還有那賞花大會對個詩詞歌賦猜個謎,夏云峰玩得不亦樂乎,步月雖覺有些意思,卻心中還記掛著那聚風(fēng)谷,整日催促起程,只有那葛淵一聲不吭地跟在身后,似影子般,不離不棄,不聲不響。這一日,夏云峰終于答應(yīng)吃了早飯后啟程出發(fā),不料早飯才吃了一半便被人砸了,原因是不遠(yuǎn)處三個浪蕩子弟調(diào)戲一個美貌女子,那女子武藝頗高,一支白玉簫使得如白練游空,且那洞簫舞動間有簫聲隱隱而作,婉約飄渺,配合她身姿曼妙,一襲白衣時而旋身時而后仰,如在這洛陽城中盛開的白牡丹。步月這些日子看的牡丹多了,咋一看這般容貌清美的女子,一時直了眼,手里拿著半根油條硬是忘了咬下。忽的一個人影飛來,不偏不倚,恰好砸中步月這一桌,好好的早餐全沒了,步月正要發(fā)作,不料看清杯盤狼藉中那人時,不禁失聲道:“是你!”那人聞聲,定睛看來,立馬眼睛都閃閃發(fā)亮了,繼而露出輕浮浪蕩的笑意:“是你!”那人站了起來,笑道:“人生真是無處不相逢,美人,既然我們?nèi)绱擞芯?,不若一同去賞這洛陽牡丹花?”步月心中冷哼一聲,這些勾搭女子的手段還不是本座教你的,卻怎的被你用起來便如此猥瑣不堪!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步月剛出山谷后雪中調(diào)戲他的杏裳公子,江湖采花賊“夢里三浪”的老二黃堵篤。要說這“夢里三浪”,不過是三個會些武功的好色之徒臭味相投組成的一個江湖名號,他們原本自稱“夢里三郎”,專門以玷污美貌女子為樂,漸漸地作惡越多,被江湖正道所不齒,經(jīng)常被人追殺,在江湖無立足之地。就在三人走投無路之時遇上了步月,步月給了他們一個容身之所,教他們更好的武功,更教他們?nèi)绾纬蔀轫敿壍牟苫ǜ呤?。真正的采花賊,不僅要得到女子的身體,還要讓她們對你愛得死心塌地!因此,三人對步月死心塌地,重出江湖時名聲更加響亮,并且改名“夢里三浪”。此時,黃堵篤見到步月這等美色,如何能放過,早已將那邊的白牡丹忘得一干二凈,兩只眼睛只盯著步月閃閃發(fā)光。步月被這等露骨目光垂涎,心中之氣更甚,新仇舊怨一起涌上,拿著手里的半截油條便往那臉上砸去,黃堵篤正是色心大起,竟然沒躲過,被打了個正著,他正欲撲過去,誰料步月已拔出夏云峰腰上長劍破風(fēng)而來。“yin賊!看我不刺瞎你狗眼!”那黃堵篤還算有些本事,劍勢凌厲而來,也不見他驚慌,順勢往后一仰躲了過去順帶旋身推出一掌,腳下一個“橫掃千軍”,一氣呵成。步月自然一眼看穿他的招式,奈何內(nèi)力全無,招架起來頗為費(fèi)勁,他不能硬接,只能巧躲,一個“長沙落雁”避過去,卻已是氣息不穩(wěn),知道只能速戰(zhàn)速決。不料黃堵篤在先前那次交鋒中已知道他無內(nèi)力,虛有武功架勢,心中暗笑,越發(fā)拖延起來,二人你來我往,不過十幾個回合,步月越發(fā)不濟(jì),黃堵篤瞅準(zhǔn)了機(jī)會,猛然騰空而起,一雙rou掌忽然似有千斤力氣鋪天而來,步月竟無從閃避,每個退路都似封死般,他也不知為何,偏偏不愿去看一眼旁邊的夏云峰,嘴角竟露出一抹笑意,反而迎身而上,一雙纖細(xì)手掌擺了個和黃堵篤一樣手勢相碰而去。破山河!以萬頃之力于雙掌,雖無武器,可破山河,有斬牛鬼蛇神之威勢!若以一雙沒有內(nèi)力的手掌對峙一雙充盈全部內(nèi)力的掌法,不知會死得有多難看?即便步月嘴角的笑意那般淺淡,在旁看戲的夏云峰面色乎地一變,來不及多想,已將手邊筷子猛然一揮,竟是直接穿透而過。“啊!”隨著一聲慘叫,黃堵篤一手握著另外一只被筷子穿透的手倒在地上,雙目怨毒地瞪著夏云峰:“你……竟敢下黑手!”夏云峰道:“他不過是個沒有內(nèi)力的弱女子,你也至于下這般狠手?”“哼!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插手!”那邊正與白牡丹糾纏的二人已聞聲趕來,黑衣男子是“夢里三浪”的老大黑渦典,穿青衣的則是老三青滄。黑渦典見黃堵篤一只手掌大概是廢了,怒對步月道:“你竟敢傷我二弟至此,臭娘們!”話未落大刀已經(jīng)砍了下來,步月也不辯解,此時滿腔怒火,更被一句“臭娘們”火上澆油,也是提劍而上,一旁的老三青滄也加入戰(zhàn)局,以二敵一。步月適才對付黃賭毒一人已是吃力,如何還能招架此二人的奮力攻擊,不過幾下已被傷了幾處,身體更是搖搖欲墜,但他卻沒有看相夏云峰一眼,只當(dāng)這里沒有那人一般。葛淵上前兩步,在夏云峰耳邊低語問道:“莊主,是否需要出手?”夏云峰搖頭:“既然他不求助我,我為何要……”話語一頓,他猛然站起,葛淵跟著看去,只見步月正被青滄一腳踢飛,而身后黑渦典的兩把大刀正迎著他背后而去。那飛落的方向,血花撒落,點點如花瓣,不知落在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