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角是調(diào)皮的笑意。夏云峰失了一瞬的神,不覺嘴角也染了笑意,正要說話,忽覺胸口疼痛難當,那痛瞬間已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喉頭猛然一甜,竟吐出一口黑血來,身體已無力地趴伏在桌上,雙目不敢置信地瞪著步月。那巧笑柔弱的面容漸漸變得邪魅,笑意越發(fā)地深了,聲音甜膩而放肆,如同一朵盛開而妖嬈的毒花:“魚湯可好喝?”“你……”一開口又有黑色的血從口中噴出,他憤怒地瞪著那妖嬈又柔媚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卻說不出一個字來,任由身體漸漸酥軟無力。步月的笑容不散,美艷的面容看不出絲毫的歉意愧疚,殺人奪命對他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心狠手辣之人,又怎會懂得感恩戴德?“我知夏大俠極是喜歡這里,那便永遠留在此處罷了,逢年過節(jié),我會為你打點些紙錢,至于墳的話,我就沒法給你堆了,你莫要怨恨我才是?!?/br>夏云峰掙了一掙,身下的椅子倒了,身體從桌面滑到地上,他雙目死死盯著步月,帶血的手一下下爬向他,奈何身體一直抖得厲害,爬了幾下再沒力氣,只有那雙眼,恨恨地,帶著所有的怨恨與不甘,仿若要將他生吞活剝似的瞪著他,漸漸的,染滿了絕望。步月連忙退了兩步,他殺過無數(shù)人,卻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怨恨的眼神,仿若來自地獄的惡鬼令人心顫。他道:“夏云峰,怪就怪你太天真了,像我這樣的惡人,怎可能說變好就變好?等你到了地府,下輩子可莫要再當爛好人了?!?/br>瞪著他的那雙眼越發(fā)的憤怒,布滿血紅的色澤,幾欲吃人。步月退了兩步,毅然轉(zhuǎn)身,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行李朝東方離去。那時恰是太陽初升,朝陽燦爛,蕭瑟的寒冬里,仿若春日早來,萬物一片生機,陽光勾勒出他玲瓏的身段,身姿秀麗,美人驚華,奈何是蛇蝎的心腸,煉獄的手段。那是夏云峰陷入死亡前看到的最后一眼。美人如畫。第11章雪遇亂山殘雪夜,孤獨異鄉(xiāng)人。昨夜恰逢一場大雪,千樹萬樹梨花開滿了蒼穹原野,樹林聳立外,羊腸小道上一人踽踽獨行,灰色兜帽遮住了他的臉,單薄衣裳下隱隱可見那人身姿頎長秀麗,偶爾被大風卷起一縷墨發(fā),竟是綢緞般的色澤,泄露了幾分艷麗。迎面三匹馬上騎著三個年輕男子,狐裘錦袍,怒馬玉冠,端的是富貴的人家,風流的姿態(tài),一路說說笑笑,不知去往何方。可再仔細看時,卻見他們都帶著隨身武器,泄露了他們江湖人的身份。那三人本來說笑著,卻在見到兜帽之人時不約而同禁了聲,見那人迎風而來,步履輕緩,頭低得極低,在這白雪皚皚之地如此顯眼,即便兜帽遮住了他的容貌,寒風卻吹出了他的風姿。那人與他們擦肩而過,雪地獨行,沒有泄露一絲一毫的痕跡,除了一排淺淺的腳印。待得那人遠去,錦袍華服的年輕公子們才將扭酸的脖子轉(zhuǎn)過來,深深吸了口氣。“好一個絕色之人!”著杏色長裳的男子悠悠長嘆,只見他外罩紫色斗篷,頭戴白玉冠,面容凌厲,長眉細眼,頗有幾分英俊瀟灑的姿態(tài)。另外穿了墨色狐裘的男子則是長臉寬鼻,臉色蠟黃,雙目卻閃著意味深長的光芒,淡笑道:“僅僅一個背影,二弟怎就判定那是個美人?”杏裳男子再次回眸看那背影,喃喃道:“柳搖春風過,百鳥隨香走。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憑小弟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女人的眼光來看,這般姿容背影,必定是個絕色美人!”一旁不曾開口的青衣男子有著一張娃娃臉,聲音也略顯稚嫩:“既然二哥如此斷定,我們何不去探個究竟,我看這人身量頗高,若他是個男人,二哥可就走眼了哈哈?!?/br>“我賭一根黃瓜,那定是個女人!”“賭兩朵菊花,他是個男的,如何?”青衣男子還未笑完,其它兩人早已策馬回轉(zhuǎn),不過須臾已攔在了那兜帽人身前。“姑娘請留步,我等兄弟在這山野中迷了路,敢問姑娘,出云山是往那個方向?”杏裳男子在馬上開口,一雙如炬的目光卻一直盯著兜帽下的臉。不料那兜帽人并不抬頭,搖搖首便奪路前行。“姑娘,你還未回答我們的問題,怎可一走了之?”那黑衣男子又攔在他面前,蠟黃的臉上浮出笑意,言語略見輕佻。兜帽人無路可走,被圍在三匹駿馬中間,不抬頭,也不出聲。“姑娘為何不說話?只要你開了口,我們便放你離去?!?/br>“……”“莫非你是個啞巴,那便抬頭讓我等看看你的容貌?!?/br>“……”“大哥,莫非這人是既聾又???”青衣男子問道。“那又有何關系,只要能看見她的容貌便是。”杏裳男子嘴角含了壞壞笑意,已用刀尖去挑那人的兜帽,那人本欲躲閃,奈何速度不夠,恰恰迎面一陣寒風吹來,吹落了遮擋臉頰的墨發(fā),吹開了灰色的兜帽,時間就此凝固,是寒冬雪地里的驚鴻飛霜。那人露出原本的容顏來,欺霜蓋雪般,冷冷抬眸看了一圈來人,只聞抽氣聲融化在風雪之中,碎了一地風華,那三人早已成了呆鳥般。于是他拾步,彎腰,撿回兜帽,繼續(xù)行路。那杏裳男子首先驚覺過來,哪里肯讓他走,明晃晃的大刀攔在面前:“姑娘生得這般國色天香,為何在這冬日里獨行于此?不若跟了我兄弟三人,定不會虧待于你?!?/br>那兜帽人并無反映,仿佛面前三個錦衣男子樹木般,只是低頭行路。“美人兒,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兄弟仨有的是手段讓你屈服!”那青衣男子大聲喝道。杏裳男子阻了他,笑道:“三弟你莫要嚇壞了美人,既然美人嫌我們誠意不夠,那我們便拿出點誠意來。”他慢慢收起大刀,下了馬,那兜帽人見他靠近,忽然后退一步拔出一把長劍,劍音顫顫,似有龍嘯知音,定非凡品。“哦,美人還會功夫,那就更有意思了?!?/br>說著,上前就是一個小擒拿手,那兜帽人靈巧躲過已是提劍而來,杏裳男子有些驚訝,隨即更是興奮得意,而那馬上兩位男子相互遞了個眼色,看好戲般看那貓捉老鼠的游戲。這兜帽女子劍法了得,卻未使出一絲內(nèi)力,再好的劍法便也成了花拳繡腿,幾番下來已被杏裳男子擒住雙手,從身后抱住了腰,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言語輕浮:“看看,哥哥抓住你了喲?!?/br>那女子猛然回頭,冷冷瞪了他一眼:“放了我,否則你會后悔!”“呀,竟然不是啞巴,像你這般美人兒,哥哥怎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