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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想進去看看步月是否還活著,往往都是被一股強勁的內力逼出,他連那人的面都未見著,卻能聽見里面一聲“死鬼,滾出”之類的聲音。夏云峰摸摸鼻子,就當自己多管閑事。可如今,步月房門前的飯菜已有四日未動,這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狀況,夏云峰站在門口敲了許久的門,屋內卻不見絲毫動靜。他再敲了一陣后,終究是撞開了門,沒有迎面撲來的渾厚內力,倒是一屋子陽光灑滿,垂簾暗動,桌椅器物都擺放整齊,不見一絲不妥。除了倒在蒲團上的人。“步月?!?/br>夏云峰叫了幾聲不見答應,走過去將他翻過來,一陣guntang的熱意入手,低眸一看,步月早已燒得雙頰酡紅,鬢發(fā)濕潤,卻是嘴唇發(fā)紫,也不知病了多久。他靜靜看了他許久,思緒紛亂萬千,卻始終不知想著什么。如這般惡人,又練了邪功,救他有何用?容色艷麗而心狠手辣,存于世間又有何用?卻不過須臾,他終究是嘆了口氣,將步月抱了出去。意外的,這身體竟是格外的輕,柔軟的身體,纖細的腰肢,還有那絲滑卷曲的秀發(fā),竟真真如少女一般。他閉目,強迫自己不去看他,不過是被皮相所惑罷了。這人明明生得是一副蛇蝎心腸,狠毒至極,人們都說相由心生,偏偏不能用在他身上。********************步月醒來時只覺渾身溫軟似水,厚實柔和的被子,溫暖的空氣,還有淡淡的芙蓉花香味,很久沒有這般舒服地睡過一次覺,他似乎睡了許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被夏云峰追殺,落入谷中,變成女人被調戲,練功走火入魔……猛然心驚,睜開眼時恰見嶄新的木質屋頂,身上蓋著厚實的整塊獸皮,右面一側窗戶洞開,秋風落葉的景致伴隨芙蓉錯落映入眼簾,床旁一張雕花茶幾,兩只大小不一的葫蘆上插兩束鮮花,翠綠的藤蔓如簾子般隔斷了一面墻壁,屋中再是一桌一椅,一個松軟的蒲團,木質的柜子雕花錯落,可見布置這房子之人定是精巧細致,玲瓏心思。正打量間,翠綠的簾子微微一蕩,有人進了屋中,藏青色的袍子已經微微發(fā)舊,卻是潔凈修整,正如那人的脊背如峰,眉目剛正。“你醒了,那就自己喝藥?!?/br>步月愣愣接過藥碗喝了,苦澀的味道讓他一個激靈,打量了一圈,夏云峰還是那個夏云峰,再看看自己胸前兩座傲然高峰,方才清醒,原來一切都不是夢,他已經倒霉得差點沒去閻王爺那報道!“你……”“先把藥喝完再說?!?/br>步月一捏鼻子把整碗藥咕咚灌下去,喘了口氣,方要說話,夏云峰已在他身旁坐下,慢悠悠道:“步月,我已勸過你,那邪功太過邪門,最好早先廢去,如今你練岔了功,走火入魔,若不是我發(fā)現(xiàn),你早去見了魔教各路祖宗。”步月看了他一眼,虛弱笑著:“如此,夏公子兩次救命之恩,可要本座以身相許?”夏云峰淡然道:“以身相許便罷了,只不過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丫環(huán),洗衣做飯灑掃捶背,一樣不能少?!?/br>步月像是聽見極好笑的事情,呵呵笑了幾聲,恢復了些許血色的容顏初綻,羞花閉月,他輕聲問道:“夏云峰,你以為你是誰?”“自然是你的主人?!?/br>“哦,你可莫忘了,我隨手就能殺了你。”“是么?”夏云峰語調未變,雙目深沉,卻帶著絲絲的嘲諷。步月心中一顫,猛地朝他揮出一掌!那一掌,他用了十成的功力,畢生所學,殺意nongnong,帶著所有的驚恐和怒意,洶涌而出。夏云峰沒有躲,也沒有以內力護體,他甚至一派輕松地看著他。因為那一掌,沒有絲毫威力,打在他身上,猶如小兒擊掌,蚍蜉撼樹。步月驚懼地看著自己雙手,又對他連續(xù)揮出幾套掌力,那人絲毫不傷。他連忙閉目打坐,方覺丹田之內空空蕩蕩,提不起一絲一毫內力。“夏……云峰,你對我做了什么?”他睜開眼時,仿佛換了個人般,顫抖的雙眸里,甚至帶著絕望的無助,朱顏玉骨,可那卷發(fā)依然毛茸茸的,真像只可憐的貓。夏云峰卻是一派云淡風輕:“你血行逆流,練功走火入魔,我發(fā)現(xiàn)你時尚存一絲氣息,內力全無。步月,你修煉邪功,連性別都能改變,這本違背天性倫理,如今內力全無也是咎由自取?!?/br>“啪!”步月一把將碗摔得粉碎:“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練什么功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定是你給我下了什么藥!解藥呢,解藥在哪里!”他激動地揪著夏云峰的衣領,卻更清楚地看見那人眼中的嘲笑和憐憫,微微用力就掰開了他的手,冷笑道:“你既敢修煉邪功,就該當承受付出的代價,不要像只瘋狗亂咬人?!?/br>步月微微一愣,那人已甩手離去,微微晃動的綠藤簾后是孤高的背影,挺拔如峰,透著淡淡的冷漠。他頹然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陣失神,繼而漸漸絕望,這種感覺,仿佛回到許多年前,在他孩提時,一個人在森冷黑暗的墓xue中慢慢等死。第10章美人如畫那絕望的日子卻沒維持三天。步月雖不是女子,不會傷春悲秋對月垂淚什么的,但好歹也是沒了一身武功,總該能借酒消愁掩門自傷自我落魄消沉以抒發(fā)內心悲痛……然而,他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剛點了口煙以助悲傷氣氛,就被夏云峰連拖帶打逼著做苦力……待到一切臟活累活都被他解決,早已累成了狗,躺在床上便睡死過去,哪有時間傷春悲秋自我消沉。夏云峰翻身又做回地主,以前受的氣定要加倍讓他還。然而,這是步月個人的看法。在夏云峰眼中,步月內力一無,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做飯難吃要死,洗衣弄破他衣物,洗碗能碎一地,除了端茶倒水掃地勉強之外,簡直百無一用!還天天給他臉色看!當然,那張臉確實很好看……他看他即便一身素衣獸皮,墨發(fā)只用粗布在身后松松一綁,依然不掩妖嬈絕艷之容,夏云峰時常覺得自己是收服了一只山野妖姬來做丫環(huán),否則,那人容貌傾城卻怎會是恁般粗野性子!在步月將僅剩的五只碗又摔碎兩只后,他又被扔在寒風中凍了一個時辰,此時已入冬,蜀地多濕氣,偏偏下起了小雨,他在那風雨中一凍便凍出了病來。夏云峰先是不管,可見他病情日益加重,終究是采藥熬湯,前前后后照料,步月冷著臉受他照顧,也不知心中想著什么。喝完碗中湯藥,他端詳手中粗瓷碗:“新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