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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子明……”林允琛輕輕喚了墓碑上的人一聲兒,便又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以前你總給我買這個……”現(xiàn)在……他也會給我買。他很好,只是我是個罪人,我還沒有勇氣和你細說。我?guī)Я怂I的東西來,讓你先熟悉熟悉他。你如果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就托夢給我吧……“我是個罪人……你罵我、嚇唬我、報復我,都可以……可是……”我不知道人死后是不是會變成鬼、我不知道人死后是否真的泉下有知。如果那些神鬼傳說都是真的,你一定知道我現(xiàn)在在干什么。你一定知道,我喜歡上了一個人,發(fā)了瘋地喜歡,賤到了一種你不認得的樣子……第74章原來我只是一個替身你一定知道,那些你至死都沒有求到的情感,他卻能輕輕松松就擁有。可這都不是他的錯,是我先喜歡的他、是我追求的他,你要氣、要怪,還是得怪我。我害死了你,現(xiàn)在又把你求而不得的東西給了別人。都是我的錯,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你要是覺得死得不甘心,你就來找我算賬,索我的命也不要緊。只是千萬不要去找他的麻煩。千萬不要。“子明,你對我這么好,我卻這么傷害你……”是我害死了你。如果不是我混蛋,你此時也就不會躺在這里。“你說啊……人啊,真的很奇怪……”“你死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對你好過。我還沒來得及對你好,你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從小到大,卻一直都是你在對我好。我總是對你呼來喝去的、我總是沒個好臉兒,可……我卻真的把你當做親人。是我這個人有問題,不懂怎么對朋友好。如果你能活過來,該有多好呢。我雖然依舊不能給你你想要的那種好,但是作為朋友,我一定會百倍、千倍地補償你。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讓我給你買酒我不敢給你買茶、你要打架我給你扛刀、你要學些我給你遞筆……可是你活不過來了,你不會給我這個彌補的機會。“子明,我現(xiàn)在不抽煙了。你說過好多次討厭我抽煙,每次我都罵你……呵呵……”林允琛的笑聲在這清晨清冷的陵園里,苦澀得讓人喉嚨發(fā)緊,“現(xiàn)在不用你說,我也是真的戒了……可你再也看不到了……”“你說啊……我不該把上一輩的紛爭都擔在自己身上,你說我該對林茂知好一點,我當時又罵你。直到你去世之后,我才懂得,你說的都是有道理的。人的生命這么脆弱,脆弱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如果哪一天林……我爸,我爸他也像你這么安靜地躺著,我一定也會后悔、一定也會恨我自己……”“你說得對,因為有一個詞叫‘孝道’,所以我們做小輩的就該先低頭。我聽你的了,我主動去找他了。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子明……”林允琛又喚了一聲兒,話到嘴邊,卻又實在說不出口。他是個罪人,如何能懇求他的原諒和祝福呢?他能說的,終究也還是那句——你若想報復,可千萬要沖我來。但這句話心里說得,嘴上卻也依舊說不出。他說不出子明想要報復他的話,畢竟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心貼著心的兄弟。可是怎么忽然就變成了這樣?“喜歡”這兩個字,美麗得讓人沉迷,卻又可怕得能摧毀一切。子明,季洋他不認得你、他不知道我犯下的罪、不知道我這個人有多么可惡。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只是個以為我是好人、被我騙得七葷八素的傻子。他沒有和你搶東西,他是無辜的。你是不會找一個無辜的傻子去算賬的,是不是?秋風輕微,在清晨的宜安墓園里陰陰地吹著,從人的肌膚侵入人的骨髓,冰寒徹骨。蜷縮在墓坑里的季洋臉色慘白,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氣的,又或者是因什么別的情感。但覺自己透心兒的涼,涼得手腳都不聽使喚了。腦子里除了那張照片、除了林允琛的話之外,什么也沒有,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空了,一瞬間被人掏走了心肝肺、連腸子都不剩,什么都沒了……就只剩下那張照片,還有他的聲音。而這些,足以連他剩下的這一副干巴巴的軀殼都啃食得干干凈凈。如同螞蟻一般,一點點的、慢慢兒的覆蓋他的軀殼,讓他僅剩的感官在極度的痛苦中消弭于天地,帶著來自這世間的無窮無盡的嘲諷……原來你不過是一個替代。你以為的掏心掏肺,不過都是給別人的……你什么也沒有、什么都不是你的……你該慶幸的,只有這張臉。它給你帶來了一切的恩賜。林允琛又靜坐了一會兒,緩緩起身,聲音依舊沉痛不已:“記得托夢給我。我走了,明年再來看你?!?/br>好像是怕墳墓里那個人不放心似的,又補充了一句:“我年年來。”季洋聽見,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很慢,好像一步三回頭兒似的。不多時,起車聲在安靜的墓園里響起,一路駛來,在他前面的小路上疾馳而去,不知道會不會驚醒這滿園的亡魂。反正他的心是被驚醒了。季洋緩緩起身,就這么站在墓坑里,望著那輛白色的車……看著它轉了幾個彎后,最終變成了空氣中一粒渺小的塵埃,再也尋不見。直到走,林允琛都沒發(fā)現(xiàn)他。得是有多在意長眠在這里的那個人,才能失神到如此地步?聽到他起身的時候,他希望他能發(fā)現(xiàn)他,然后就在這里說個明白。干脆利落地挑明了,揮一揮手,瀟灑地老死不相往來。可這一瞬看著他走遠,卻忽然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并不舍得。居然很慶幸他就這么走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他曾來過。挑明了,他就不得不離開。不能明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卻還是沒皮沒臉地粘著。不能甘愿把自己當成別人而活。不能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不顧了。然而可悲的是,他現(xiàn)在還不想走。可悲的是,即便如此,他也依舊不想走。“這種天氣啊,打坑真費勁兒……昨兒那坑,今天至少還得再來一小時……我去!”“哥們兒,你這是干什么呢?先給自己踩個點兒?看看舒不舒服?”兩個工人扛著鋤頭和鐵鍬懶洋洋地走過來,看到居然有一人兒站在沒挖好的墓坑里,頓時精神了!“趕緊出來,這犯忌諱!你不是冒犯了人家正主兒?”年長一些的工人懂得多,直接上手兒抓住季洋的胳膊,硬把他往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