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匯聚到舌尖一點，渴求，急迫，發(fā)狂，魔怔……直至嘴唇撕裂，血腥味兒蔓延進舌底時，顧宸才緩緩停下，止不住的喘息。

他把墨彥的嘴咬破了！

顧宸渾身脫力，腦袋埋在墨彥的肩上，眼角是濕漉漉的委屈。墨彥嘴角掛著血，緊緊摟住顧宸，下巴蹭在他臉頰上，無法克制粗喘，胸膛劇烈起伏，下體腫脹撐起。顧宸仿佛化成一灘水，渾身軟乎乎的摸不到骨頭，墨彥扛著人，大步朝岸邊走去，一輪殘月倒映在海面上，那一塊兒，殘留著他倆無法磨滅的溫度……

幽暗的長廊上拖著兩條不深不淺的水印子，兩道光影著實好看！

房內，顧宸從墨彥肩上下來瞥見他嘴角上血痕，心猛然揪緊，皺著眉手指輕撫上去，“疼嗎？”

墨彥略微闔眼，搖頭。

顧宸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作為好過分，手在墨彥臉上忍不住發(fā)抖，墨彥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啟開唇含住顧宸的手指溺愛的吮吸幾下，舌尖包裹住他的指腹，無聲的安慰。

明明手上的是他，可主動上前安慰的居然也是他。

“我去拿毛巾，”墨彥啞聲說。

顧宸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看著他離開。

墨彥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跟了進來，確切的說，那人是打晚飯后就一直蹲守在顧宸門口，盼望著能跟顧宸說兩句。

“……顧宸，”卓凡魁梧的身軀閃進來，居然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顧宸抹掉臉上的水，沒吱聲。

“那個……我只說兩句，說完就走，”卓凡支支吾吾，一條莽漢居然急的直搓手。

顧宸知道卓凡想問什么，也知道他心里面急的是啥事兒，十年前A市江上爆炸一案受到創(chuàng)傷的不僅僅只有顧宸，還有他的好友兼發(fā)小歐菲菲。

顧宸還沒入伍的前三年活的行尸走rou，歐菲菲也沒好到哪兒去，本來就頑劣不羈后來干脆直接自我放縱，身邊的男友換了一波又一波，泡吧的時間變成一宿接一宿，所有浪蕩不堪的行為在歐尚懷這位慈父形象崩塌的那一晚正式結束。

又是一個不歸夜，又是老師三番五次的電話催促，一向視女如命的歐尚懷從酒吧里面捉回正在享用搖頭丸的歐菲菲，狠心的將她吊在家里拿起鞭子一頓毒打，打到皮開rou綻，打到歐菲菲嗓子劈開再也喊不出來，父女倆抱在一起痛苦。

歐菲菲休學在家里被關了整整半年，性情大變，從暴戾放蕩到溫文爾雅溫順可人，從此再也沒有亂交，再也沒有夜不歸宿，也再也沒有了正常人的交際圈。

卓凡心里急，急著想知道答案，也急著趕在老大回來之前問清楚，“顧宸，我想問的是菲菲她……”

“她結婚了?！?/br>
“……”卓凡張大嘴半天沒緩過來。

“算起來，孩子應該已經七歲了，”顧宸仔細回憶，他入伍的那年，剛好是歐菲菲孩子出世的時候。

“……結婚了？結……結婚，有孩子了，好……好??！好……我只是，”卓凡艱難的咽口口水，“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顧宸為歐菲菲憤恨不平，卓凡不知道歐菲菲究竟付出了什么，“以為她還單身？以為一個女人的青春可以無限延長？還是以為你拴住她的心就能決定今后的一切？”

卓凡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腦海里只有結婚，只有孩子，仿佛一顆手雷炸的他摸不著北。

顧宸憤怒的吼著：“你特么真以為誰能在沒有任何希望杳無音信的情況下苦守寒窯等你十年？”

卓凡沒有回應，門口那道黑影卻驀然怔住。

穿過卓凡腦袋和肩膀，顧宸看見墨彥手里正拿著一條毛巾身軀僵硬呆在門口。

顧宸嘴唇抖動，嗓子干啞，他……聽到了？

卓凡憨厚的強撐著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門口的，甚至連墨彥都沒看一眼，默默離去，健壯的身軀豁然變得渺小許多。

顧宸盯著墨彥有些不知所措，剛才那句話本是心緒難平，想到小菲子為了卓凡吃盡苦頭忍不住沖卓凡撒氣罵兩句，可是，居然好巧不巧的鉆進了墨彥的耳朵里，這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墨彥也只是那么微微一愣，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變化，拿著干凈的毛巾徑直走進浴室，打開浴霸試水溫，調節(jié)好溫度后回頭看顧宸，發(fā)現他還杵在原地，喊了聲：“進來啊。”

顧宸：“……哦?！?/br>
浴室里，霧氣漸漸升起，顧宸站在鏡子前，看著墨彥一粒粒解開自己胸前的扣子，袒露出胸膛白皙如雪。

“低頭?！?/br>
顧宸聽話的埋下腦袋，說：“我餓了?！?/br>
“想吃啥？”

“混沌?！?/br>
“現在沒有?！?/br>
“明兒早你給我做！”

“成。”墨彥擠出洗發(fā)露在手上往顧宸頭發(fā)上搓，嘆一聲，“長個兒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顧宸心里泛酸。

那么久，能不長嗎？以前顧宸和墨彥錯一個腦袋，墨彥一米九六，顧宸只有一米八五，如今顧宸站直棱了居然跟墨彥只差個三四厘米左右。

“別處也長了，”顧宸低著腦袋憑空冒出一句，像是在半開玩笑，說的卻也是實話。

“哪兒？”

“你想看？”顧宸壞笑著支起身子。

墨彥一把將他腦袋摁下去，“閉上眼睛。”

顧宸犟道：“我喜歡睜著眼睛洗。”

“老子不知道呀！”墨彥最知道了，清楚顧宸的習慣甚至清楚到他上廁所尿尿喜歡從左邊還是從右邊掏。

“知道你還讓我閉眼？”小少爺像是在撒嬌。

墨彥心疼的說：“小心泡沫揉進眼睛里，疼?！?/br>
“哦，”顧宸一個哦字兒拐了幾道彎兒，像是才發(fā)現為什么自己洗頭的時候眼睛總會疼的嗷嗷瞎叫喚。

吸兩口氣兒的功夫，顧宸又開始臭貧，“噯，你知道我為啥喜歡睜著眼睛洗不？”

墨彥沉默：

“爺是為了提防你下面兒那只不安分的大……”鳥兒字兒還沒脫出口，顧宸就被拎到水管子底下一頓猛沖，叫喊聲淹沒在嘩啦水聲中。

洗完澡后顧宸擦擦身子，胯下圍著一條浴巾，不出去，待在原地不動。

墨彥被他盯得發(fā)毛，問：“瞅老子干啥？”

顧宸眉眼清秀，笑道：“等著給你搓澡呢！”

“不用，”墨彥轉身想往外走。

顧宸不樂意了，“為啥？”

咋地，你還敢嫌棄顧爺？顧爺這輩子可沒給任何人搓過澡，就是掛在嘴上也只跟你這條大墨魚一人兒說過，居然特么的這么不給面兒？

墨彥揉揉顧宸抓住自己衣服的爪子，哄道：“別鬧，這兒沒我換的衣服?！?/br>
“這么多衣服還不夠你換？”顧宸指著衣櫥說。

墨彥眼神示意，老子的褲衩兒也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