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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心理蒙上一層陰影后就很難走出。鵝卵石臺階上,他深呼吸,按響門鈴。然而……來開門的,竟是陸三兒!顧宸臉色慘白,陸三兒也沒好到哪去,站在一起宛若兩名吸血鬼,白如死灰,美絕人寰。“來了?”陸三兒似乎早就預(yù)料到顧宸會再來,笑道,“你比我預(yù)想中早了一天。”顧宸沒心情喝陸三兒賣關(guān)子,開門見山的問:“墨彥呢?”陸三兒側(cè)身,展示出房間里的空曠一片,回答:“他不在?!?/br>顧宸沒廢話轉(zhuǎn)身要走。陸三兒在身后留人:“不過,你想找的答案,我可以給你!”顧宸剎住腳步,回頭猶疑的望著陸三兒,他正穿著墨彥買給自己的睡袍,明明是他的號,為什么陸三兒穿上也特別合身?陸三兒合上門,言語輕佻,“我和墨彥在一起整整十七年,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無論是兄弟或是搭檔,我和他之間,沒人能插進一根針!”“還記得那晚墨彥想都沒想直接為我擋下一刀的事情吧?”陸三兒輕笑,“瞧我問的,你怎么可能忘記?我看見你的眼神,失望?痛苦?吃醋?不解?嗬,你真是個沒有心機的孩子,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我想,你也已經(jīng)見過墨彥腰上的那塊傷疤了吧?那是十年前他為我擋的一槍,子彈卡骨頭里面,差點兒死掉!”這次,也是生平第一次,陸三兒沒有再稱呼墨彥為大哥。顧宸的胳膊不自然抖動,“你到底想說什么?直接點兒!”“好,我也喜歡直接,其實我挺欣賞你,但凡你換個身份或許我們還能成為朋友!”陸三兒拍手,笑容收斂,身上的傷正電鉆般的切割著他的神經(jīng),痛苦萬分。陸三兒不常笑,冷不防笑起來帶著隱身的詭異感,他慢慢走進臥室,停在一幅油畫前。顧宸認(rèn)的這畫,記得有一天夜晚他和墨陽云雨過后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墨彥那時給他講過這幅畫的來歷。這幅油畫是墨彥從競拍會上拍下來的,畫卷里一名獵人正拿槍瞄準(zhǔn)一只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鳥兒,按下扳機,子彈飛出射穿了小鳥的翅膀,血漬滲出,小鳥卻瘋了一般的歡呼雀躍起來,因為那一槍不僅打傷了它的翅膀,也打爛了鎖住它的鐵籠,油畫風(fēng)格詭秘,用色大膽,手法夸張,墨彥說,畫的名字叫做自由。顧宸那時問,小鳥瞎高興個什么勁兒,它身受重傷,就算飛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墨彥只是定定的望著那副畫,聲音低沉的說:失去自由比失去生命更加可怕!陸三兒取下油畫,說道:“今天,我只是再想告訴你一遍,你,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油畫的背后藏著一個保險箱,陸三兒的食指貼上去,嘭的一聲,箱門彈開,里面仿佛飛出萬支金箭,將顧宸射殺的體無完膚。陸三兒沒再出聲,就那么筆直的站在一側(cè),靜默欣賞著顧宸眉眼中撕裂般的苦楚。最終,顧宸什么話也沒說,轉(zhuǎn)身走了。保險箱內(nèi)陳列著兩本護照,一本墨彥的,一本陸三兒的,除此之外里面還堆積著一捆捆大量鈔票現(xiàn)金,其中包含美鈔,歐元,瑞士法郎,菲律賓比索,甚至還有其他好幾種顧宸完全不認(rèn)識的標(biāo)識,唯獨沒有紅色人民幣。所以,這意味什么?墨彥隨時準(zhǔn)備離開,隨時可以飛去他想去的任何國度,就算顧宸本領(lǐng)再大這輩子不眠不休掘地三尺也沒辦法找到,更要命的是,無論他去哪身邊一定帶著陸三兒。顧宸黑漆漆的眉劇烈抖動著,脖子里洇著冷汗,身上仿佛綁著千斤重石沉入海底毫無生還希望,頭昏腦漲,跌得撞撞的往前走路都看不清,突然,一輛賓利橫在他跟前,“上車!”秦昊把顧宸帶回家,吩咐保姆沏了杯熱茶,“得了,多大點事兒,還真能往死路上尋?”顧宸特別口渴卻喝不進半口水,想著怎么挖出自己的眼睛拿布擦亮好好瞧瞧,剛才那……一定是幻覺!第128章他要結(jié)婚了顧宸后悔沒有把護照翻出來仔細(xì)看看,是不是陸三兒搞的鬼?是不是陸三兒下的套?是不是陸三兒瘋癲了從中作的梗?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幻想,在秦昊拿出電腦的那刻,灰飛煙滅。視頻里播放的是那晚墨彥被摩托車人圍追堵截的可怕場景,黑色道子里,墨彥一人赤手空拳打倒對手一片,之后顧宸開車到達,沒等他站穩(wěn)陸三兒從警察堆兒里跑進來撞上顧宸的剎那。右手摸向顧宸的口袋,一個黑色的片狀物體無聲中滑了進去。顧宸猛地從沙發(fā)上坐起,想倒回去重新看一遍看得清楚些那是個什么東西。“別急!”秦昊攔住他,端一杯威士忌慢悠悠的說。顧宸瞪著爬滿血絲的雙眼,屏幕畫面突然切換,這是顧宸新房所在的小區(qū),陸三兒沒有絲困惑的直接走到顧宸門前,下一秒房門打開墨彥探出身子,將一枚黑色芯片遞給陸三兒,錄像的時間正是當(dāng)天凌晨四點,那時顧宸還在夢中。顧宸脊背發(fā)涼,冷冰冰的觸覺躥上他的脊椎骨咬住他的下丘腦什么東西在他心中轟然倒塌,不顧秦昊的反對他把帶子一遍遍倒回去翻來覆去的看,發(fā)現(xiàn)了陸三兒往他兜里塞芯片的時候暗地里給墨彥打的手勢,發(fā)現(xiàn)了兩人站在自家門口互相交換的眼色……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顧宸把帶子攏共看了不下二十遍,這一次,顧宸的手再次伸向鼠標(biāo),然而他沒有點重播而是直接摁下了一鍵刪除。“你……”秦昊手中的威士忌抖落出來。顧宸像是松了口氣,散漫的朝沙發(fā)后背靠去。秦昊把酒喝干,摔在茶幾上,冷笑,“你真行,只可惜……那不是母版!”顧宸猛然從沙發(fā)上彈起。秦昊渾然不怕,“顧宸,我記得你的這種眼神,當(dāng)初你爺爺走的時候你也是這么看其他所有人的,憤恨?無助?不過你不用盤算應(yīng)該如何一刀捅死我,因為,我和你爸不是一類人,他是警察,我乃商人,警察分對錯,商人卻只管利與弊,無論是誰,只要能給我?guī)砗锰?,就算是恐怖分子我也幫,可對于那些沒有利用價值的,他的生死與我無關(guān)!”顧宸咬緊后槽牙,抑制自己一圈揮上去的沖動,“你想要什么?”秦昊驚訝,詫異,不敢相信,抱著腦袋站在原地大笑半天直到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才說道:“我的天,顧宸,你……你真是個情種??!”擱在以前,誰敢威脅顧宸?誰又能威脅顧宸?至始至終,顧少爺?shù)男宰訜o人拿捏得準(zhǔn)!記得小時候顧宸得到一款最新款的變形金剛,秦昊眼饞也想玩,可惜無論怎么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