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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問是哪家的姑娘,萬一心術(shù)不正呢?”錢頌埋怨。“問有什么用,你看他那樣子,早栽到坑底里去了,自己都還不知道呢?!?/br>錢頌無奈。“這孩子啊,幾十年都像塊兒陳年老木頭似的不開竅,一旦陷進去了,哪兒那么容易出來?!?/br>第二天下起了大雨,氣溫驟降十幾度。春游回來,大伙兒都凍得瑟瑟發(fā)抖,下了巴士就直接回家了,只有楊亦遵去了公司。岳木果不其然還在加班,楊亦遵進去的時候,他正單手撐頭,右手無意識地轉(zhuǎn)著一桿鉛筆,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的雨,不知道在想什么。這是他愛的人,楊亦遵想。“還不走?”岳木怔愣了一下,扭過頭來:“回來了?”“嗯,”楊亦遵背著單肩包,認真注視著他,“還有多少,要幫忙嗎?”“不用,就走的?!痹滥酒鹕恚炎郎系奈募帐昂?。岳木邊整理,邊拿余光偷偷瞄楊亦遵,不料被后者抓了個正著:“看什么?”“沒、沒什么?!?/br>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很微妙。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都沒帶傘。“打車吧,”楊亦遵皺眉,“剛剛雨還沒這么大。”一路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出租車開不進老巷子,岳木只得在巷子口下了車,徒步走進去。他剛關(guān)上車門,楊亦遵也下來了,脫了外套撐在他頭頂上:“走吧。”“誒?”岳木抬頭,“你怎么辦?”“沒事,走?!睏钜嘧翊叽?。雨太大,岳木沒時間再推拒,只得承了他的情,兩個人快步跑到樓梯口。幾十米的路,楊亦遵的衣服全濕了,剛剛岳木不小心踩到了水坑,濺起的污泥全飛到了楊亦遵的褲腳上。岳木除了那一腳泥,身上倒是一點兒都沒濕,他給楊亦遵拍了拍背上的雨珠:“冷不冷啊?”“不冷?!睏钜嘧褡齑絻龅冒l(fā)青,笑了笑,輕輕推了下岳木的背,“上去吧?!?/br>說完這話,不等岳木反應(yīng)過來,抬腳就準備走。“楊亦遵?!痹滥竞鋈唤凶∷?。兩個人隔著雨簾四目相對。“雨……”岳木低頭,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雨這么大,別走了?!?/br>下雨天天黑得早,此時路燈還未亮起,四周有一層白蒙蒙的霧氣。連成線的雨水順著楊亦遵的劉海往下滴,那雙黑沉沉的眼里,滿是不敢置信。把人領(lǐng)回家,岳木先是把楊亦遵趕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又拿出自己最大號的睡衣給他穿。楊亦遵比他高了半個頭,骨架子也大得多,最寬松的長衫穿在他身上,直接變成了緊身衣。楊亦遵不光臉長得好,身材也是沒話說,緊身的棉衫勾勒出他明顯的肌rou線條。岳木從臥室換了衣服出來,把一塊白毛巾搭在他滴水的頭發(fā)上:“擦干?!?/br>岳木住的地方不大,一間臥室一間浴室外加一個小客廳,廚房就安置在陽臺上。楊亦遵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過神來,乖乖按著毛巾慢吞吞地擦頭發(fā),一雙眼睛追著岳木進進出出。廚房里叮叮當當一陣響,半晌,岳木端了兩碗排骨面出來。“來吃點東西吧?!痹滥痉至穗p筷子給他。面條賣相不錯,色澤很有食欲,滿滿的排骨上撒了幾粒蔥花,聞起來非常香。不大的客廳里,香味很快彌散開來。楊亦遵回想起自己上小學的時候,那時他母親還在世,每次放學后饑腸轆轆回到家,看見滿滿一桌晚飯,就是這種感覺。“好吃嗎?”楊亦遵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怪異,很快低頭把面條扒光了:“好吃。”“慢點吃,鍋里還有?!?/br>岳木沒什么胃口,看著楊亦遵低頭吃面,把自己碗里的排骨挑給他:“你家里,還有些什么人?”楊亦遵明白他的意思,猶豫著從手機里調(diào)出一張合照,指給他看:“這是我父親和他的兄弟姐妹?!?/br>“我母親在我九歲那年生病去世了,”楊亦遵說,“這個高一點的是我父親,他叫楊光鑫,矮一點的是我四叔,楊光淼?!?/br>“光鑫,光淼,金木水火土?”岳木問,“那,你二叔和三叔呢?”“是二叔和三姑,”楊亦遵說,“我二叔先天不足,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三姑我沒見過,只知道他們叫她阿焱,站在最后面的這個就是她?!?/br>這張照片是翻拍,像素不太清晰,然而岳木還是一眼看見了老照片上那個眉清目秀的女人,他驚訝道:“你長得不像你父親,倒像你姑姑,都說侄子像姑,原來是真的?!?/br>“嗯,聽說她年輕的時候愛上了一個男人,家里不同意,她就和家里斷絕了關(guān)系,跟男人私奔了,這么多年,杳無音訊?!?/br>岳木神色不定:“那你……你家里人,能同意你跟男人在一起?”楊亦遵小心地握住岳木的手,安撫道:“別擔心,我會慢慢說服他們的?!?/br>岳木僵直了身體,但最終還是沒把手抽出來。晚上,楊亦遵躺在床上看書,岳木在桌前批改稿件。“你不睡嗎?”楊亦遵問。“你先睡,我再看一會兒?!痹滥旧ぷ幽麊×?。楊亦遵盯著他看了許久,湊過去,在他耳邊吐熱氣:“我?guī)湍???/br>“不、不用了?!痹滥究s了縮脖子,起身將楊亦遵推回床,“睡吧,很晚了?!?/br>臥室里就一張床,連沙發(fā)都沒有,床還不大,楊亦遵往里面一躺,留給岳木的位置就不多了。真是躲都沒地方躲,岳木關(guān)了燈,小心地爬上床,原本還想跟楊亦遵保持一點距離,沒想到剛進被窩就被人一把大力地拽了過去,胸對背地貼在一起。無論是體型還是力量,他都絕對不是楊亦遵的對手。岳木緊張地把臉埋進被子里,聽著耳后明顯壓抑過的呼吸聲,絕望地想到了四個字:引狼入室。第17章“冷嗎?”楊亦遵輕聲問,把被子往他身上挪了挪。“不冷?!?/br>“你的手心在出冷汗?!?/br>岳木握緊了手掌。楊亦遵微微抬起上半身,盯著岳木。房間的窗簾效果不好,屋外路燈的光透了些進來,關(guān)燈后最初的盲期已經(jīng)過去,兩人的面容在彼此眼中愈發(fā)清晰。楊亦遵從沒這么近距離地觀察過岳木,忍不住伸手在他臉上輕撫。“不困嗎?”岳木問。楊亦遵搖搖頭,沉默半晌,臉撇向一邊:“岳木,我做不了柳下惠,你留我過夜,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岳木縮在被子里的手指霎時絞緊了,他沒想到,楊亦遵問得這么直白,一點圈子都不跟他繞。老實說,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一切來得太快了,直到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