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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吉顫抖著,他扁了扁嘴巴。“不……”使出全身的力量,他再次對對面的魔物說了“不”。“不是……阿丹……”“是我……我……自己不想……”“我不想留在這里?!?/br>“哈——那你想做什么嗎?你有想做的事嗎?”男人喉嚨間發(fā)出一聲低笑,那極似一聲嗤笑:“你這樣的兇器,能做什么事。”最后這句話,幾乎是一句肯定句。眼前已經(jīng)什么也看不清了,那吉感覺自己的眼睛、鼻孔還有耳朵都有濕熱的液體流出來。他已經(jīng)分不出那是淚水、鼻涕還是血液了。在最后一絲反抗意識還尚存的時刻,他用盡最后的抵抗力,說出了生平第一句完全沒有結(jié)巴的話:“我想跟繼歡學(xué)做菜!”“繼歡、繼歡說我做菜很有天賦的,我想要和他學(xué)、學(xué)做菜!然后、然后以后開燒烤攤賣烤rou!”那吉吼出了自己這幾天一直深藏在心中的理想!血液、眼淚、汗水、唾液、鼻涕——那吉的全身上下充滿了各種骯臟的液體,吼完這句話的瞬間,他也軟到在地了。各種液體從他身上淌下,打濕了他膝蓋前的白色合約書。黑暗中,他看到對面的魔物朝他睜開了一雙猩紅的眼眸——完了!完了!那吉閉上了雙眼。就在這個時候——“那吉?你在這里?”門外忽然傳來了繼歡的聲音。然后,伴隨著“吱扭”一聲響,門開了。就在這個瞬間,房間內(nèi)原本黏稠的空氣忽然重新開始流動了。打開門的瞬間,繼歡甚至感到一陣風(fēng)從屋內(nèi)吹到了自己的腳邊,鉆入他的褲腿中,繼歡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除此之外,他嗅到了熟悉的香味。那個味道的主人是——“阿瑾?”繼歡不假思索叫出了房間內(nèi)另一個人的名字。然后,黑暗深處,繼歡果然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是我?!?/br>“那吉也在,剛剛他沒看到路,絆倒了?!?/br>聲音平穩(wěn),和平時的阿瑾沒有任何不同。“那吉?”繼歡就輕聲叫了那吉的名字,在黑暗中摸索著走了一會兒,他感到自己被人緊緊抓住了腿,說沒有被嚇一跳是假的,不過繼歡很快伸手向下一摸,摸到那頭毛絨絨的頭發(fā)后,繼歡怔了怔:那吉出了好多汗——蓬松的頭發(fā)如今變得一綹一綹的,觸手所及一片濕熱,明顯是汗水。緊接著,繼歡感到自己的衣角被那吉緊緊拽住了,猶豫了片刻,繼歡帶著那吉向門口的地方走去。然而,走到門口的時候,繼歡向后望了一眼。室內(nèi)一片黑暗。可能是此刻在門口的緣故,繼歡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潮濕而冰冷的氣流從室內(nèi)吹出來。帶著阿瑾身上的氣息。“那吉,你先回去?!崩^歡對那吉道,感受到細瘦魔物一動不動的堅持,繼歡隨即輕輕推了推他。“我有事情找阿瑾。”繼歡指了指黑暗的房間內(nèi)。然后,繼歡就重新關(guān)上了門。深深吸了一口氣,繼歡向阿瑾的方向走去。黑暗之中,繼歡什么也看不到,然而他卻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接近阿瑾。越靠近那個男人,香味越濃,寒意也越濃。房間內(nèi)只有繼歡一個人的腳步聲。他停住腳步,房間里就什么聲音也沒有了。有水,忽然打在了繼歡的臉上。下雨了——這是繼歡腦中第一個想法;窗戶沒關(guān)——這是第二個想法。越過阿瑾,繼歡向有風(fēng)吹來的位置走去。拉開厚重的窗簾,沒有了窗簾的阻擋,雨聲瞬間大了起來,借著窗外的光,繼歡這才看清這里的窗戶果然沒有關(guān),外面的雨很大,順著風(fēng)全都斜進了屋子里,打在窗簾上,然后落到屋子里,繼歡腳下的地面已經(jīng)全部是冰冷的雨水了。繼歡忍不住向身后望去:那里,離窗戶不遠的位置,他果然看到了阿瑾的背影。阿瑾身上已經(jīng)濕透了。抿了抿唇,任由風(fēng)雨打在自己身上,繼歡趕緊關(guān)上了窗戶。窗簾拉上,窗戶關(guān)好,室內(nèi)重新回歸黑暗與安靜。“阿瑾?!焙诎抵校^歡輕聲叫了阿瑾的名字。慢慢的,他將一個東西放在阿瑾身邊的地板上。第一百一十九章是阿丹買的那個裝著紅果的紅袋子。離開的時候發(fā)覺阿瑾并沒有帶上它,繼歡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將它揣在兜里帶回來了。一共裝回來兩個,阿瑾的和繼歡自己得到的那個。那個紅色的袋子很涼,仔細捏就會發(fā)現(xiàn)里面是硬的,應(yīng)該是冰做的,類似立體三角體的一塊冰晶,里面裝著一顆圓溜溜的紅色果實,看著非常漂亮。紅色的袋子在路上就開始融化了,回到阿瑾幫他們安排的臥室、發(fā)現(xiàn)臥室內(nèi)有一個小冰箱的時候,繼歡立刻將它們放進去了。然后出來的時候,就帶在身上了。從拿起那個紅色袋子的時候,他心里就想著這個袋子是給阿瑾的。地板上全是水,繼歡腳上的拖鞋迅速被浸透了,腳趾冰涼,繼歡感覺自己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站在黑暗的房間內(nèi),繼歡有點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和阿瑾說什么才好了。不過——腳趾在濕透的拖鞋里蠕動了一下,繼歡很快動作了:脫掉了自己的t恤,跪在地板上,他開始用自己的t恤擦起了地板。昏暗的房間內(nèi)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阿瑾的身影已經(jīng)隱入黑暗,房間里就像只有一個人一樣。不過繼歡知道阿瑾在。他甚至知道阿瑾的位置。阿瑾一直注視著他,無論他移動到哪里,阿瑾的視線如影隨形。那是一種尖銳到幾乎讓絕大多數(shù)人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