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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藥。 片刻,人便返了回來,來時手里多了個黑色的瓷瓶。 彼時,那jian夫已經(jīng)將人挪了個地方,平平正正的擺在屋子正中地上。 寡婦進門便見錢大貴一臉死相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難免有些害怕,不敢看他,徑自從一旁繞了過去。 將手中耗子藥遞到j(luò)ian夫手中,“你去!” 男人一笑,接了過來,轉(zhuǎn)身略一彎腰,扒開錢大貴的嘴,灌了一半進去,只是人早死透了,藥便順著嘴角淌了出來。 手下一松,瓷瓶在尸體邊上摔碎開來,黑色液體悉數(shù)濺了一地,乍一看,還真像那么回事。 寡婦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心底有絲涼意悄然涌上。 兩人將現(xiàn)場偽裝好后,略一合計,那jian夫便趁著四下里沒人趕緊離開了。 冷不丁屋里只剩寡婦一人,心底的害怕再次涌上,忍不住斜過眼去瞟那尸體,卻不料尸體腦袋正好沖著她的方向。 嚇得七魂沒了六魄,腿一軟,跌坐在地。 “怪只怪你命不好,殺你的不是我,你可不要怪我啊……” 寡婦臉上表情扭曲,雙目緊閉,止不住的搖頭,嘴里念念叨叨,可又怕錢趙氏突然回來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她只好呆在屋里哪兒也不敢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錢趙氏抱著滿盆的衣裳回來了,寡婦一聽有人進門,也顧不上害怕,趕緊起身,一下子撲到錢大貴身上,哭聲震天。 錢趙氏聽見屋里傳來一聲慘叫,接著便是寡婦的哀嚎,一下慌了神,扔下懷里東西便撒腿往屋里跑。 前腳剛踏進屋內(nèi),便看見自己兒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寡婦就趴在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 再看旁邊,一地碎瓷片和已經(jīng)干涸的難辨面目的黑色液體,錢趙氏失了神,后腳絆在門檻上,重重摔在門邊。 “這……這是怎么了?大……大貴怎么了……” 錢趙氏心里害怕,嘴上說不出來句完整的話。 第301章:老公是個呆(二十七) 寡婦聽見聲音抬起臉,啞著嗓子喊道:“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啊,連著死了兩個男人,老天爺你還是下道雷劈死我吧!” 死……死了? 錢趙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爬起來沖到寡婦旁邊,抓著她的肩膀死命的晃。 “你再給我說一遍,死了?誰死了!” 寡婦難得這么聽話,“我不過跟他拌了兩句嘴,他氣不過,搶了老鼠藥,就……就喝了!” 說完又是接著嚎。 錢趙氏這下徹底聽清楚了,老臉上除了震驚便是麻木,跌坐在地上,聲音哽在喉嚨,死活出不了聲。憋了半天,似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尖叫一聲,也撲在錢大貴已經(jīng)發(fā)涼的身子上一聲高過一聲。 沒多久,錢大貴服毒自盡的消息便傳到村子的大小角落,不知情的只說是這寡婦克夫,克死一個,又來一個。 而鳳姬心里最是清楚,什么克夫,都是自己命薄,尤其像錢大貴這樣作孽太多的,怨得了誰? 錢大貴死后沒多久,寡婦對錢趙氏的態(tài)度是一日不如一日,后來覺得白養(yǎng)著一張嘴實在是虧,便私下將她賣給了個變態(tài)老頭子。 那老頭子一輩子沒娶媳婦,老了老了成了個無賴,手頭多少有點銀子,一聽寡婦的提議,一狠心便將錢趙氏買了回去。 老頭子怕錢趙氏跑了,便用鐵鏈將她拴在家中,從不讓她出去,連飯菜都是端到屋里吃。 這就算了,這人最變態(tài)之處就在于,他不分白天黑夜,也不管錢趙氏身子如何,但凡興致來了,扒下衣褲就要將她好生折磨一番。 越是這樣,他便越是將人看的緊,就怕她跑了,以至于后來,連茅廁也不讓她去,就往她旁邊放了個裝泔水的桶,吃喝拉撒全在這方寸的地方,活的當真如牲口一般。 沒過幾個月,錢趙氏實在受不住,一狠心,咬斷舌頭,尋著兒子去了。 老頭子回來一看,嚇得三魂沒了六魄,又怕人知道,于是發(fā)了狠,將人剁成rou塊投進豬圈里,算是毀尸滅跡了。 …… 十月的天,越發(fā)的冷了,街上行人匆匆,都不欲多留。 鳳姬這段時間卻過得極其舒坦,她本就喜歡秋天,都說秋風蕭瑟,萬物凋零,總讓人產(chǎn)生悲觀情緒,她卻覺得不然。 天氣清爽,落葉紛飛,夏蟬不再鳴,就連家門口的行人都少了,別樣的安靜閑適,求之不得的。 原主這兩間屋子雖然不大,但好在位置好,背靠山,面臨水,打獵砍柴尤其方便,若是嘴饞了,只管往屋后走兩步,山上多的是野豬野兔子。 屋東面的空地上長滿了野草莓。也沒人施肥,個個拇指般大,甚是喜人,吃過飯忍不住去摘幾顆。 鳳姬的日子過得自在,柳家那三人卻是難過的緊。 自她走后先不說這挑水洗衣做飯砍柴的活兒全落到柳陳氏身上,最要命的是那么一兜子值錢的玩意兒也叫她帶走了,就連她爹娘的房契也沒了,柳家三人如何能甘心。 于是,三天兩頭的上門尋事,夫妻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說什么都是一家人,她一個女兒家,怎能自立門戶,這成何體統(tǒng)。 聽了這話,鳳姬只覺得好笑,早晚不來關(guān)心自己,偏這會兒錢沒了,跑來吵人耳朵。 可是這家人臉皮厚的緊,橫豎聽不進去,偏偏不讓鳳姬過兩天安生日子。 這日,柳青煙也來了。 鳳姬甫一打開門,那廝便擠了進來,好似這是自家那般,端的是大姐的姿態(tài)。 鳳姬嘴角扯起一抹譏誚,心里煩躁,本想一把將人扔出院子,手還未伸出去,靈光一現(xiàn),索性關(guān)上了門。 既是送上門來的,就這么送走豈不沒意思,何不借著今次正兒八經(jīng)把話說清楚,也可借機將那柳青煙氣個半死。 鳳姬快行兩步,越過柳青煙。 柳青煙見狀,也不甘示弱,三兩步又超了過去。 鳳姬覺得此人無聊的緊,便懶得理她。 柳青煙見她并未追上來,心里得意,步子邁的越發(fā)輕快。 鳳姬看不過,彎腰撿了塊石子,手下輕輕一彈,石子以rou眼不可見的速度朝柳青煙的腳下射去。 “哎喲!” 一聲慘叫,柳青煙摔了個狗吃屎。 她方才抬起腳正要跨過正屋的門檻,卻突然腳腕被什么擊中,吃痛一軟,腳尖絆在門檻上,摔得個七葷八素。 鳳姬從她身邊掠過,俯視著她,輕輕一笑,“jiejie好大的禮,小丫謝過了。” 柳青煙火冒三丈,從地上彈起,“小賤人,你敢笑我,再笑我撕了你的嘴!” 鳳姬顧自坐在正屋主位上,端起桌上茶盞,輕輕啜了一口,并未答話。 柳青煙這才注意到這屋里擺設(shè),暗下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