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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現(xiàn)在……”胡桃破天荒地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那派頭兒活像為了長輩的夕陽紅勸說親爹再婚的兒子,讓王敦看著就眼暈。“散了吧,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蓖醵胤藗€白眼擺擺手,打發(fā)胡桃進了屋。他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給胡桃的胳膊澆了澆水,這一株可能是沾染了血rou的關系,仗勢非常良好,剛剛澆了一點兒胭脂水就開始抽條了,照這個趨勢走下去,過不了多久他家里就又有大桃子可以吃了。不過如果胡橙知道了新桃樹的來歷,還會吃這些大桃子嗎?王敦回頭看了看堂屋里,胡橙靜靜地躺在那里,臉上還是白得透明,雖然他基本上都是這款的膚色,王敦還是很喜歡看他因為情緒上的變化而氣韻生動的樣子。王敦動了動手指,像碰一碰胡橙的臉,可是他不敢,他怕一碰他就碎了。他在炕邊的小馬扎兒上坐了下來,托著腮看著胡橙,胡橙雖然是大狐貍,可是他沒有任何過錯,只是因為斷了尾巴就要重新接受天劫,雖然受到了傷害,但是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句話說的卻是讓他不要傷人。他實在沒有任何過錯,怎么就碰上自己了呢?王敦坐累了,索性直接把頭靠在了炕沿兒上看著胡橙,有點兒半睡半醒的意思,這個角度看上去的二掌柜皮膚真白啊,白得耀眼,好像一團雪。王敦伸出了自己的爪子在空中漫無目的地揮舞了兩下,如果他的手里帶著火焰,可以去碰觸一朵自己的喜歡的雪花嗎?王敦睡著了。胡橙醒了。他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感覺到自己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長吁了一口氣。緊接著他就看到了睡得直冒泡兒的王敦。這是第一次,王敦離他這么近,卻沒有躲他。他原本是枕著手臂睡在炕沿兒上的,可能是睡熟的關系,腮幫子挪了一點點的地方,頭偏向了胡橙的方向上。他在自己的身邊睡得像個孩子,一點兒防備也沒有,不,王敦這個人,有本事在任何人面前都睡得像個孩子。這一次的交鋒,胡橙終于明白了,這個男人為什么總是一副溫吞吞吊兒郎當?shù)哪印?/br>人的恐懼到了極致就會轉變成沒有理由的憤怒,而王敦,他沒有恐懼,所以也不會憤怒,他似乎不需要害怕任何人。不,也許有,胡橙想起自己昏過去之前王敦的眼神,還有他每次想要靠近他的時候,那種小鹿一樣驚恐而警覺的眼神。明明他不會輕易被人傷害,為什么還要這么害怕,他在害怕誰?怕他、還是怕自己?扣扣扣。影壁外面?zhèn)鱽砹朔浅]p微的扣打門環(huán)的聲音,胡橙蹙了蹙眉頭,給王敦披上一件衣服,腳步很輕地迎了出去,不是后院,是前面鋪子里的敲門聲,這么晚了,難道有生意上門嗎?胡橙警覺地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凌晨三點。吱呀,咣當。胡橙剛剛把大門開了一條小縫兒,就看見小財被人打得好像一顆豬頭的臉。“老板!快跑!”第54章雙龍?zhí)?/br>“小財?誰把你打成這樣的?”胡橙沒跑,也沒動。他就不信了,這輩子沒害怕過什么人,今天好不容易害怕了王敦一回,轉眼就有了第二個王敦能冒出來再壓他一頭?笑話。“老板,是……是本家來人了?!毙∝斂s著脖子,渾身顫栗著,這會兒再想跑也來不及了,只得灰溜溜地被人推了進來,跐溜一聲鉆到了胡橙的身旁。“有些日子不見,九爺越發(fā)出息了?!?/br>門外是個聲線好聽,語氣卻略微有些輕浮的男聲,緊接著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閃進了一個人影。是個年輕男孩兒,長得很可愛,卻稍微有一點兒不穩(wěn)重的做派,好像紆尊降貴一樣帶著有些嫌棄的目光走進了王敦的當鋪里。“是你?”胡橙看見那人,臉上的怒意稍微收斂了一點點,不過眉宇之間還是充滿了戒備。“什么你呀我呀的,九爺見了本家來人,不應該先請個安嗎?”那人哂笑了一聲,滿臉都是我就喜歡你看不上我又沒辦法對我下死手的賤兮兮的表情。“你!”一直躲在胡橙身后的小財忍無可忍,呲牙咧嘴地準備撲上去跟他拼命,一副杰瑞被欺負慘了之后的絕地反擊模樣。“你先回屋里,讓胡桃給你看看傷?!焙纫粩[手,小財瘦削的身子直接飛進了后院兒。“這里不方便,咱們去堂屋里說吧?!焙韧竺娴恼繒蛷d一拱手。……“免了免了,兩位都挺好的。”不速之客端坐在太師椅上受了胡橙的禮,笑瞇瞇地讓他免禮。“站起來!”胡橙剛剛請了安,這會兒卻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聲線一下子就凌厲了起來,反觀那個剛才還得意洋洋的男孩兒沒有防備,給他嚇得渾身一激靈,條件反射一樣地站了起來。“九爺,您這是跟誰?。俊?/br>“跟誰?我家里規(guī)矩大,自己知道,可是我請了長輩的安,接下來你就不是誰的代表了,還端端正正坐著是想以奴欺主嗎?”胡橙眼神泠然地看著年輕男孩兒。“這……”年輕男孩兒顯然只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氣勢上還是壓不過胡橙一頭去,只好暗氣暗憋地站在那里,懶洋洋地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大紅色的信封。“九爺,聽說您在當鋪里高就,家里讓小的給您送來一樣東西,請您掌一眼?!蹦贻p男孩兒把信封往桌子上一擺,陰陽怪氣兒地說道。“家里是誰?是母親嗎?”“咳,是大爺。”男孩兒見胡橙問到了點子上,只好實話實說,反正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到最后也是瞞不住的,人家的家事自己一個奴才確實沒有什么好摻和的,東西送到話帶到趕緊跑路,這個小九兒從小就是個刺兒頭,出了名的不好惹,別回頭賠了夫人又折兵。“那你直接說是他不就行了。”胡橙淡然道,一打開信封,臉上的哂笑漸漸地凝固在了臉上。“這是什么?”胡橙問。“喲,九爺這是不好意思了,倒來問我,這不是您和親家大爺?shù)碾p龍?zhí)麊??”年輕男孩兒臉上一副大仇得報的小人嘴臉,皮笑rou不笑地盯著胡橙,似乎是在欣賞他極力掩飾的一絲慌亂。“他……他家里來人了?怎么不跟我說?”“這有什么好說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九爺不打算應這早就定下的事情,還要自個兒外頭說去?到時候得罪了親家,可不中用啊?!?/br>“……”胡橙緊緊盯著手上的雙龍?zhí)謩派晕⒋罅艘稽c兒,堪堪的就要攥出一道褶子來。“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