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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7

分卷閱讀57

    隔著兩層皮囊,王敦都能感覺得到他內(nèi)心壓抑著的洪荒之力。

“唔,起了個包?!蓖醵匾惨庾R到自己的咔嗤咔嗤讓二柜剛才丟臉了,趕緊陪著笑臉兒把自己白白嫩嫩的手腕子遞到了胡橙的眼前,又條件反射似的往回縮了一小段距離,生怕胡橙吭哧一口直接給他咬下來。

胡橙冷眼看了看,嗯,像是蚊子咬的,他什么話也沒說,繼續(xù)扭過頭去研究那口他感興趣的棺材。

看了一會兒,胡橙蜷曲起修長的手指,原本男人修剪的光滑干凈的指甲開始慢慢生長,好像玉色的水蔥。

胡橙把手按在了棺材板上,開始稍微用力地刮了起來,鋒利的指甲過處,棺材被刮掉了一層漆。

胡橙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工作,一層又一層,棺材被他刮得活像一顆洋蔥。王敦不錯眼珠兒地數(shù)著,一道兩道三道四道,一共是……這么多道。

“十二道大漆,本色黑棺,墓主人是,早夭?”

胡橙出門在外的賓館就是墳圈子,對于各種顏色上漆的棺材頗為了解,結(jié)合墓志銘大概能分出個所以然來,按照這具棺材的規(guī)格,如果是年過八旬自然死亡的老喜喪,一般是要用大紅的棺材,表示老人有福氣,澤被后人,而如果是年輕還沒有出閣的女孩子早逝,則多半使用純白的顏色來給棺材上漆,也許是代表純潔無暇,然而純黑色的棺木一般來說是最不吉利的,很有可能是不壽夭亡的青年男子,其中有些還是非正常的死亡。

“唔嗯?!蓖醵攸c點頭,吞了吞口水。目光一直都流連在胡橙蔥管一樣的指甲上面。

“大柜,你看什么?”胡橙不懷好意地哂笑了一聲,氣勢如虹地朝他走了過來,直接把王敦按在了棺材上。

“你要對我做什么?”王敦一臉貞潔烈女的表情看著他。

“癢嗎?”胡橙低頭看著王敦手腕子上面的紅點兒,用自己修長的指甲在上面使勁兒掐了兩下,劃出了一個十字花兒。

第44章演連珠

“噫!”

王敦的大眼睛里馬上就噙滿了淚水,眼見著堪堪的要哭,簡直就像一只被主人單手抱住的小狗,兩只前爪都緊緊地抱住主人的手臂,渾身也跟著蜷縮了起來,不住地發(fā)抖,弄得胡橙覺得自己是在虐狗,竟然產(chǎn)生了一點點顫栗的罪惡感,掐住王敦的胳膊上泛起了幾個雞皮疙瘩,猶豫著放開了他。

如果他不是個我見猶憐的小可愛,就真的是個未覺醒的影帝了。

“二柜你太狠了?!蓖醵爻榛馗觳?,渾身抽搐著。

“你看我指甲干什么,想讓我給你抓?”

胡橙反問,擺了擺手,指甲又變成了普通直男那種修建得平直干凈的狀態(tài)上來。

“沒有啊,我,我不敢的?!蓖醵仉m然一開始嘴上否認,卻還是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說。”胡橙拍了拍王敦的肩膀,接著在墓室里觀光。

“好、好的?!蓖醵囟哙铝艘幌?,點了點頭,四下里一踅摸,就只有墻角的兩只柜子沒有碰過了,果然胡橙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上面。

胡橙伸手探了探箱子的底,隨手一拍,箱子上塵土飛揚,應(yīng)聲而開。

果然是大搬運術(shù)的代言人吶,王敦心悅誠服,狐族自古以來就有搬運的特性,傳說中狐貍嫁女的宴席上可以憑空取來千里之外大戶人家的金玉器皿,看來真是名不虛傳。

“我來我來?!蓖醵財D了進去,把胡橙拱到了一旁。

“怎么了?”

“我、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覺得挺好玩兒的?!蓖醵匦χf,露胳膊挽袖子沖上了第一線,我黨的石油工人多榮耀,頭戴鋁盔走天涯。

“……”他不是覺得好玩兒,胡橙清楚地看到了王敦的小動作,他在開箱的時候背部的肌rou緊緊地繃著,似乎一有機關(guān)馬上就能條件反射好像剛才那樣一拳將危機打得粉粉碎。

胡橙看著他忙忙活活的背影,眼神凝滯了下來。

王敦挺暖的,暖得像個烤番薯,冬夜里經(jīng)過攤子的路人們都能分享到他所散發(fā)出來的暖意和甘甜,普通好人一個。

而王敦對他的那種好跟對別人的好似乎又不太一樣。對胡橙好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畢竟這是個看臉的世界,遠的不說,就說現(xiàn)在這個時代,出道這么多年了,對他獻殷勤的大有人在,可是他們的那種好是放在明面兒上的,似乎那些人只關(guān)心他們的付出能不能換取相應(yīng)的回報,如果不能,堅持不了幾天就調(diào)轉(zhuǎn)船頭找下家兒了。

可是王敦不一樣,胡橙看得出他對自己的關(guān)心,關(guān)心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他發(fā)現(xiàn)似的,就好像他剛剛簽下死當(dāng)票子的時候一樣,王敦讓他入股成了領(lǐng)東掌柜,卻并沒有特意對他說起這事兒,還是月末分紅的時候奎子告訴他的。他在害怕什么呢?他對別人的好都是坦坦蕩蕩的,怎么對自個兒就非要藏著掖著,交情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應(yīng)該你來我往的才對?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胡橙開始在意王敦這種隱藏的屬性,想把身邊的這個烤番薯變成一個吹風(fēng)機,讓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暖意只能停留在他滴水的發(fā)梢上,他的眉梢眼角,而且只要他一按開關(guān),別人就別想再分一杯羹。

“哎,沒什么特別嘛,好像就是個裝東西的箱子,里面是一些絲織品,已經(jīng)爛的差不多了?!?/br>
王敦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后大狐貍那種想要把他生吞活剝了的眼神,伸手在箱子里翻了翻,沒毛病,一點兒機關(guān)消息兒也沒有,里面也沒什么干貨,都爛成了棉絮一樣一團團的球形。

“二掌柜的,這兒什么都沒有啊?!?/br>
王敦回過頭來看著胡橙,意思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結(jié)果一回頭差點兒親上了。

“抱歉。”胡橙往后退了好幾部,躲了下眼神兒,自己剛才是怎么了,鬼迷心竅,竟然往前走了好幾步,跟王敦只差了一個身位的距離。

“沒事兒,就是嚇了我一跳?!蓖醵匾餐赃叢淞瞬洌Y(jié)果一蹭就露出了身背后的大箱子。

“這箱子?!焙纫驗橥撕罅撕脦撞降年P(guān)系,離箱子已經(jīng)有了一段距離,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勁,原本含混的思緒也因為這個線索而澄明了起來。

“箱子怎么了?”

“這箱子原來是有弧度的。”胡橙伸手扯住了王敦的胳膊,把他整個兒人薅了過來,因為離得遠的關(guān)系,兩只箱子的輪廓也清清楚楚地映在了王敦的眼睛里。

“嗯?這兩只箱子原來是一頭大一頭小的,因為間錯著排列起來,一搭眼還真沒看出來啊。”王敦瞇縫著眼睛,在暗昧的光線之下仔細分辨著,兩只箱子的建制一樣,只是頭大的那一端擺放方向相反,所以最上面的箱子得以表面平直,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