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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拋在了腦后。“好說,您先把東西亮一亮,讓我們二掌柜的?一眼?!钡共皇峭醵啬么?,主要是古來當(dāng)鋪的規(guī)矩如此,三掌柜的看不準(zhǔn)并不能直接給大掌柜的瞧,總要經(jīng)過了二掌柜的手,才算是走個過場,不丟面兒。“是是,你看我,只顧著吐苦水了。”斯文男子臉上發(fā)燙,伸出手背在腮邊蹭了蹭,才從手里一直緊緊攥著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兩個文件袋。“就是這兩件東西了,說起來,這還是我和妻子得到的新婚禮物呢?!?/br>“新婚禮物?”胡橙聽見他說,并沒有急著打開文件袋,反而饒有興致地問道,這本身在他看起來就有點兒奇怪,現(xiàn)在結(jié)婚都是隨禮,有的用手機就發(fā)個紅包了,怎么還有送東西的,就算是送,也應(yīng)該是一些家里的小擺件,送兩個文件袋算怎么回事,難道里面是一摞一摞的現(xiàn)金嗎?“嗯,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蹦腥送屏送蒲坨R兒,挺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胡橙隨手打開了一個文件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本封面早已斑駁不堪的線裝古書,又拆了另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上下冊了。“這就是你們得到的新婚禮物嗎?”胡橙的好奇心越發(fā)被引逗了起來,論理,新婚是不能送舊物的,難道送禮的人不知道忌諱,可是看面前這個斯斯文文紅顏白發(fā)的男子,似乎對這兩卷書非常珍而重之,又并不像是嫌棄的模樣,往常這個時間段上門的客人都對他們送來的東西避之唯恐不及,這個男子卻不一樣,真像是與自己心愛的人告別一般,動不動就要紅了眼圈兒,活像個戲文走出來的癡情書生。“嗯,是的,二掌柜的不要見怪,雖然說新婚不該送舊物,可是當(dāng)我和妻子得到這兩卷殘書的時候,可以說是欣喜若狂的。”年輕人的眼睛隔著厚厚的眼鏡片都能看出其中閃爍的光亮來,看來真是個愛書之人。“其實,我跟我妻子也是通過社交網(wǎng)絡(luò)才認識的,當(dāng)時我們都參加了一個網(wǎng)路上舉辦的書友會,因為感興趣的作品很相似,在群組之中就交流得比較多一些,久而久之對彼此產(chǎn)生了仰慕之情,才見面的?!?/br>年輕男人提及自己已經(jīng)修成正果的戀情,原本沒有什么血色的臉上也漸漸地透露出一絲喜氣來,氣色紅潤了一些,如果不看他滿頭白發(fā)的話,倒也堪堪的有些年輕小伙子的陽剛之氣了。胡橙忍不住點了點頭,臉上難得的有了一絲淡然的笑意,卻發(fā)現(xiàn)坐在另外一張?zhí)珟熞紊系耐醵匮劬σ擦亮似饋?,笑得暖暖的,他很快就收斂了笑意,沖著年輕的客人一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怎么,你也是收藏家,這兩卷書是找了很久的藏品嗎?”胡橙伸手在殘破的書卷上輕輕摩挲著,感受著那種古物穿梭時光而來所形成的特有的歷史感。“那倒不是,其實這兩卷書是一部的上下冊,這部也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就連文學(xué)史上也沒有被提到過,不過是幾本古人的筆記里面偶然提到過的一樁文壇趣事。”白頭發(fā)的年輕男人說著,也很珍而重之地拿起了其中的一本在手里摩挲著。“你的意思是,這兩本書雖然是古物,也只是普通的善本書而已,并沒有多大的文學(xué)價值和收藏價值?那你們?yōu)槭裁催€會對它這么重視呢?”胡橙看了看年輕男人的眼神,如果把他手上的善本書P掉,換成一個嬰兒,他臉上的表情都可以完美匹配,簡直就是愛若珍寶一般。“唔,讓你們見笑了,因為我和我妻子都喜歡考據(jù),也曾經(jīng)聽說過這本的大名,可惜傳世的只有殘本片段,并沒有結(jié)局,弄得我們兩個都心癢難耐?!蹦贻p男人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露骨,不是特別喜歡看書的人可能理解不了他的行為,就趕緊又把書放回了胡橙跟前的茶幾上。“這書為什么沒能流傳下來呢?就算不是什么傳世經(jīng)典名著,幾個離現(xiàn)在比較近的朝代寫作和傳播都還比較繁榮,想留下來并不是什么難事吧?!焙纫驗樽謇镉胁簧俑鴳虬嘧拥淖拥埽瑢τ趹蛭氖裁吹倪€是挺有研究,在沒有電視手機網(wǎng)絡(luò)的歲月里倒是幫助他度過了不少個不眠之夜。“一般的多半可以保存下來是沒錯,可是這兩卷書有點兒特別,原本是一位朝廷命官和一個隱逸之士連文所寫的戲作,也只有他們兩個人手里才有手抄本,沒想到竟然能夠流傳至今,是一個朋友在舊書市場上偶然發(fā)現(xiàn)的,因為我們倆總會在朋友圈子里談到這本書,所以就留意買了下來送給我們,沒想到……”年輕男人說到這里,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連文?什么是連文???”一直沒說話的王敦忽然問道,他是個閃存性質(zhì)的大腦,不需要的東西會定期抹掉,抹了之后自己也就不記得了,可能之前存過這方面的東西,不過作為腦子里有個橡皮擦的學(xué)渣,顯然又忘了。“就是兩個人合寫一種文學(xué)作品,比如古代文人經(jīng)常會玩一種叫做即景聯(lián)句的游戲,就是合寫一首長詩,誰最有本事就續(xù)上最多的詩句,連文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是合寫一部,至于其他領(lǐng)域還有著名的四人圍棋,分為兩組每人各走一招,都是考驗參與者配合上的默契程度,是一種比較燒腦的文人游戲?!睂W(xué)神胡橙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現(xiàn)在的腦就快要燒起來了,你們這些學(xué)神可真是城會玩兒?!蓖醵負u了搖頭聳了聳肩,表示不是很理解你們的腦回路。“也還好吧,只不過很多文人都會通過這種方式在同學(xué)同僚之間賣弄一下自己的才學(xué),不過也有不少小孩子會玩這類的游戲,就好像中學(xué)生交換日記一樣,怎么,你沒玩過?”胡橙忽然看著王敦,沒有防備地來了個查戶口。“當(dāng)然沒有了呢,你有嗎?”王敦搖搖頭表示自己問心無愧,又隨口問了胡橙一句。“呵?!背龊跛饬系氖牵仍疚牟上拿佳壑饾u黯淡了下來,最后只是哂笑了一聲,不置可否。第29章演連珠有、有嗎?交換日記的對象是誰,二掌柜的一副正氣凜然神圣不可侵犯的樣子,竟然還做過這么青蔥歲月的事情啊。不過如果是青少年時代倒也是有情可原的,畢竟那會兒是一段像霧像雨又像風(fēng)的日子嘛,人開始對自己和別人的身體和內(nèi)心世界感到好奇,不帶有什么目的性的去探究一下,推己及人……王敦腦補了一下自己和張濤交換日記的畫面,唔,他覺得喉頭一緊,連晚飯都要吐出來了,這種畫風(fēng)完全跟他們幾個老表不搭嘛,他又斜遷著眼睛看了看胡橙,仿佛看見他穿著雪白的襯衫站在桃花樹下,臉頰有一點點紅,把手里的日記遞在另外一個少年的手上……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