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不會吧?不就是在他后腦勺磨了磨,難道他長了個神之后腦勺?王敦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想要上前去扶住胡橙,二掌柜的又不讓他近身,正在為難的時候,忽然在幽深的墓道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什么聲音?”王敦四下里轉(zhuǎn)悠了兩圈兒,都沒有發(fā)現(xiàn)聲音的來源。“蟲子?!焙纫Ьo牙關(guān),雙手緊緊地按在巖壁上,整個兒指甲都幾乎嵌進(jìn)了堅硬的巖層。“什么蟲子?二掌柜的,你真的不要緊嗎?”王敦看著胡橙的臉色越來越紅,他從沒見過他被汗水濕透了的模樣,線條剪裁得十分流暢收身的西裝和白襯衫已經(jīng)濕透貼在了身上,讓他露出形狀好看的鎖骨,因為身形高挑纖細(xì)的關(guān)系,鎖骨上面的勁窩里竟然積蓄了不少汗水,隨著胡橙的身體一蕩一蕩的,時而流淌下來,順著領(lǐng)口流進(jìn)他線條漂亮的胸膛。“是那些蛆蟲爬動的聲音,蟲子肯定有問題,可是你為什么沒事?”胡橙抬眼看著王敦的臉,他澹泊敬誠的君子顏已經(jīng)被扭曲得不像話,怎么看都像是個顏值超高雙商在線的流氓。“蟲子有問題嗎?”王敦低頭看了看地上正在窸窸窣窣爬動著的肥白蛆蟲們,果然,剛才還零零散散的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胡橙一提醒,王敦才發(fā)現(xiàn),他們所在的墓道里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幾乎爬滿了那些長得好像米粒一樣的小東西,都在奮力地扭動著圓滾滾的身體,似乎在進(jìn)行著一種神秘的儀式。“我感覺得到,蟲子里有、有春……”胡橙的話說到一半兒,忽然又停下來不說了。“有春?”王敦愣是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春天里嗎?“我是說那些蟲子,里面包含了催……算了!你離我遠(yuǎn)點兒!”胡橙憋得滿臉通紅,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些蟲子們的蠱惑,脾氣竟然也跟著暴躁了起來,把想要湊過來扶住他的王敦狠狠地推了一把。“哎喲!”王敦沒防備,被胡橙推了一個屁股墩兒坐在了地上,倒是替他壓死了不少蛆蟲,可是再看看胡橙還是一點兒好轉(zhuǎn)的跡象都沒有,不甘心地又爬了起來。“二掌柜的,我?guī)汶x開這兒!”王敦一把抓住了胡橙的手,竟然在一瞬間就被他反手扣住了手腕,把他整個兒人都直接抵在了墻上,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睛里閃爍的光芒好像燒紅了的戰(zhàn)火,婉轉(zhuǎn)哀艷。活到了今天,王敦終于從字面上理解了什么叫做溫柔體貼四個字,他們的身體離的很近,幾乎已經(jīng)完全鑲嵌在了一起,如果不是隔著衣服和肌膚,只怕他們的心肝都要擠到同一個腔子里面去了。“二、二掌柜的?!庇性捄煤谜f,別沖動啊,一言不合就發(fā)車?講道理好嗎。“你快、離開這兒,不然我會……傷害你!”胡橙嘴里還說著道貌岸然的話,雙手卻緊緊地按住了王敦,手指的關(guān)節(jié)在他的肩膀上貪婪地摩挲著,臉上表情在沉默冰冷與溫柔靦腆之間不停地切換著,看得王敦眼睛都直了。“滾開!”胡橙終于放開了他,大喊了一聲,用一邊的虎牙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唇瓣,血珠迸現(xiàn),好像一顆顆的紅豆從唇邊滑落了下來。他跌跌撞撞地往鎮(zhèn)住了少奶奶的房梁那邊走過去,似乎是想要毀掉那個鎮(zhèn)物,可是因為受到蛆蟲影響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無法完全施展法術(shù),糾結(jié)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唇瓣上的血珠兒把已經(jīng)凌亂了的白襯衫染得一片嫣紅。那些絕艷的血光之災(zāi)看在王敦的眼里,幫助他回憶起了許多塵封已久的記憶,那些掙扎與哭喊,絕望的眼神,不肯放開了的手,不馴的憤怒,撼動了他作為高階生物的驕矜,讓他覺悟了一種與生俱來的眾生平等的觀念,把他變成了一個凡人。“你要做什么?毀了它?”就在胡橙的體力流失漸漸不支的時候,身后響起了王敦的聲音,他的聲音被冰冷的墓道折射了幾次,竟然聽上去低沉了許多,占盡威嚴(yán)。“毀了這鎮(zhèn)物,她的怨念就會散出去!”胡橙用盡最后的力氣說道。“抱著我的脖子?!彼牭酵醵氐穆曇?,一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整個兒人就被他單手抱了起來,一把抗在肩上,大手毫不避諱地按在了胡橙身上唯一可以稱得上是豐腴的部分,幫助他維持平衡,是標(biāo)準(zhǔn)的山賊搶親look。“唔,你……”為了維持平衡,胡橙只好伸手抱住了王敦的脖子和肩膀,很費力氣地扭頭看他。王敦原本琥珀色的眼珠兒閃現(xiàn)出一種類似金絲楠木的光澤,里面的金絲越來越多,瞳色美得不像人類,他伸出修長冷酷的手指,在那個門字形的鎮(zhèn)物上面輕輕一點。木料、蛆蟲、兩邊幕墻上面鑲嵌的貢品,全部都虛化了起來,除了他們存身的地方,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泡沫,似乎他們也像小美人魚一樣,惹怒了大洋深處最威嚴(yán)詭譎的巫師,一怒之下將她的愛恨情仇全都化作了夢幻泡影。“胡橙?!蓖醵鼗仡^看他,金絲楠木一樣的瞳色一閃而過,回復(fù)到了原本漂亮的琥珀色。“嗯?”“你會保護(hù)我吧?”不知道是不是胡橙的錯覺,他覺得王敦的聲音又變成了高挑的京白少年音,甚至語氣里還帶著撒嬌的成分。保護(hù)你?為你死都可以。胡橙看著王敦沒說話,遠(yuǎn)處傳來了隆隆的聲音,很像是一輛火車從墓道的深處況且況且地開了過來。“小心!”胡橙的雙手緊緊地抱住了王敦,同時釋放出九條尾巴,把兩個人團(tuán)成了一個巨大的毛球,轟隆一聲,墓道坍塌了!……饕餮食堂。“嗚嗚嗚我的九兄啊,我苦命的九兄?!焙峡薜帽翘橐话蜒蹨I一把地守在炕頭兒上,替昏迷不醒的胡橙擦拭著臉上的塵埃。“我說小兄弟,不要碰瓷兒,你哥哥的工資我肯定會漲的,還有你照顧的費用都一起打過去,你也別哭了,張老太爺都看過了說沒事兒一會兒就會醒過來,你這么哭不合適吧?!蓖醵卦谝慌缘陌宓噬献粗動嵹s來照顧胡橙的弟弟胡瓜裝腔作勢哭天抹淚兒的醫(yī)鬧。“啊?給報銷?早說嘛?!焙细蓛衾涫兆×搜蹨I,手腳麻利地給胡橙擦著身子。“你也是演員嗎?”王敦好奇地問道。“不是啊,怎么了?”胡瓜不明白他的意思。“哦,不當(dāng)演員可惜了。”王敦暗搓搓嘀咕了一句。“哎嘿,我也知道我長得帥,可是家里孩子小……等等,你啥意思?”胡瓜說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貨是在旁敲側(cè)擊。“并沒有?!蓖醵匦奶摳尚α藘陕暋?/br>“哼,唉,我九兄真可憐啊,要不是剁下可半截兒尾巴也不會法力減損到了這個程度,被一個孤魂野鬼小姑娘欺負(fù)了?!?/br>胡瓜心疼地看著胡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