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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輕輕松松、氣息紋絲不亂,用另外一只手反身關(guān)上門,插上了門栓。澡盆就擺在堂屋的角落里,外面罩著紗布簾子,因?yàn)槭前ぶ皯舻木壒?,大毛兒月亮照進(jìn)來,反而映出了王敦泡在澡盆里的剪影。男人修長的頸子,寬闊的肩膀和結(jié)實(shí)的后背都被胡橙飽看了一番,而他的對面,映照出一個側(cè)面看過去有些猥褻的大頭,長著大嘴對著王敦充滿雄性荷爾蒙的剪影,看上去實(shí)在不相配,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還以為這個顏好身體結(jié)實(shí)的小伙子有什么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怪毛病。“哦,是奎子嗎?把水從竹管上倒過來吧,別偷看啊,我要開始了。”簾子里面?zhèn)鞒隽送醵氐穆曇?,可能是因?yàn)楸凰趄v氤氳的關(guān)系,比平時(shí)有些高挑的京白低沉醇厚了一些。胡橙沒搭碴兒,不過還是順著王敦的指示看過去,只見在紗布簾子外面接出了一截兒又長又直的竹管,奎子每次可能就是通過這根管子給王敦加入這種櫻粉色液體來泡澡的。嘩啦啦。胡橙單手拎著盆,另外一只手扶著竹管,不讓它隨意晃動,動作干凈利落地完成了加水的過程。“哎?奎子,你這手腳怎么這么麻利起來了,有進(jìn)步,明天給你加個雞腿,我睡了啊,你跪安吧。”王敦顯然是不怎么耐煩了,連珠炮似的吩咐了一堆就沒了聲息,活像在電話里安撫住了父母就掛斷了去打電動的中學(xué)生。王敦被自制的血腥瑪麗一泡,困意馬上就上來了,雖然不情不愿,還是身不由己地抱住了那棵丑陋的搖錢樹,迷迷糊糊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熱,真熱啊。王敦心里煩躁了起來,是不是洗澡水燒得太燙了?唔,似乎不是洗澡水的問題,因?yàn)樗杏X到了皮膚上那種黏糊糊的粘連感,繼而聽到的是如同高三班主任的叨逼叨一樣,似乎重復(fù)著永遠(yuǎn)不會停歇的蟬鳴。“哎,醒醒啊,少奶奶出來了?!笔裁慈嗣偷赝屏送醵匾话选?/br>“唔?”王敦打了個寒顫,清醒了過來,抬眼一瞧,面前站著的是一個青衣小帽,兩截兒穿衣的家仆打扮的年輕男孩兒。“小財(cái)?”王敦揉揉眼睛,反應(yīng)了幾秒鐘,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孩兒不就是給胡橙開保姆車的那個小助理嗎?“什么小菜?你是睡迷了餓昏了吧,快點(diǎn)兒起來了,少奶奶進(jìn)香已畢,馬上就要出來了?!毙∝?cái)推著他,似乎是挺不耐煩地說道,一面緊張地向著一旁張望著。王敦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一行有四個人,都穿著青衣小帽的家仆打扮,一群人坐在廟門口的墻根兒底下納涼,旁邊聽著一乘四人抬的大轎,連轎圍子都是描龍繡鳳的上等蘇繡,轎頂子的四個角上垂墜著四串玻璃珠,風(fēng)一吹叮鈴鈴地撞在一起,比風(fēng)鈴兒還好聽。王敦暗暗咋舌,這玻璃在古代還是貴重的珠寶,這家子也太有錢了吧,不亞于現(xiàn)代人給車燈上面鑲鉆石啊。“少奶奶出來了!”小財(cái)和另外幾個轎夫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全都是垂手侍立,低著頭,一聲兒不敢言語,倒把王敦給擱在旱岸兒上了。“我說哥兒幾個,怎么回事???”“別說話!快低頭!讓副小姐們瞧見了可不是好開交的呢!”又是小財(cái)在對他進(jìn)行諄諄教導(dǎo),那種大哥大的模樣讓王敦覺得非常新奇,因?yàn)榻裉斓脑缧r(shí)候,小財(cái)還是一臉總受地上趕著叫自己“大老板”,唉,他一個老板的老板,怎么忽然就變成了這貨的小弟呢。“副小姐又是誰?。俊蓖醵刂缓脤W(xué)著另外幾個同事的樣子,眼觀鼻、鼻對口、口問心,不過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用很小的聲音問道。“你真是睡迷了,怎么連咱們家的夜叉星也想不起來,就是少奶奶房里的大丫頭芷綾jiejie?!?/br>“你們幾個!越大越?jīng)]規(guī)矩了,怎么少奶奶都快出來了,還是這么狂三作四的,小心我回了老爺太太,仔細(xì)一頓好板子吃?!?/br>果然還沒等小財(cái)說完,王敦就聽見了一個嬌俏凌人的聲音,噼噼啪啪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們幾個轎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怪不得叫夜叉星,還真是挺形象的,王敦四下里偷眼看看,發(fā)現(xiàn)另外幾個人雖然因?yàn)榫o張而繃直了身體,臉上卻挺癡漢的,還在不停地用眼風(fēng)去瞟臺階的方向。王敦也跟著稍微抬了抬眼皮兒,哦,怪不得這幾個人被吃得死死的,這位芷綾姑娘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別鬧了,這里是清凈之地,仔細(xì)沖撞了神佛?!备谘绢^后面出場的,是一個溫文的聲音,比一般的女孩子要低沉一些,王敦覺得這聲音特別耳熟,大著膽子抬頭一看——胡橙!第10章?lián)u錢樹喵喵喵喵喵?王敦在心里咆哮著。胡橙變成了少奶奶?你們都是瞎的嗎?等等,也許是我瞎了。王敦揉了揉眼睛,看看胡橙艷若桃李冷若冰霜的樣子,除了眉目之間稍微英氣了一點(diǎn)之外,說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完全不為過啊,而且還是那種很容易惹起男人青魚的女孩子,因?yàn)樗藭r(shí)此刻正穿著一身孝服。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是古往今來超級模特都要遵守的通則。胡橙扶著丫頭的手往四人抬大轎這邊走過來,其他的轎夫早就嗖嗖嗖地站好了位置,速度和準(zhǔn)確率簡直堪比國旗班,看來這個土豪家族還真的是根基挺深厚的,因?yàn)樾沦I來的小廝們絕對不會這么訓(xùn)練有素,多半都是家生子兒,也就是父母這一輩已經(jīng)賣身為奴,丫頭小子們配出來的下一代,從小接受這種服務(wù)意識教育,才能這么會服侍人的。王敦在心里佩服了一下自己的推理能力,完全忘記了他原本也應(yīng)該是家生子兒的一員,這他媽就很尷尬了,果然,胡橙走到了轎子跟前,向著王敦的方向微微一抬眼簾。王敦像個棒槌似的杵在那里,忘了怎么接茬兒了,滿腦子都是一首歌,啊原來你也在這里~“小雜毛兒,想挨鞭子嗎?”芷綾姐嬌斥了一聲,王敦趕緊就坡兒下驢,回到了隊(duì)伍當(dāng)中。“起轎!”芷綾姐扶著胡橙上了轎子,招呼了一聲,四個人穩(wěn)穩(wěn)地抬起了轎子行走起來,王敦估計(jì)了一下轎子本身的重量,覺得有些詭異,怎么胡橙就好像沒有重量一樣,雖然他看上去有些清瘦,但是內(nèi)衣模特兒的nicebody擺在那里,穿衣顯瘦脫衣有rou才是王道啊,說起來他到底是在哪家雜志上主打的來著?王敦上班摸魚,胡思亂想了起來。“哎喲,可算是到了,老爺太太急的了不得,再不回來,就打發(fā)人接去了?!蓖醵靥еI子腦補(bǔ)著一些少兒不宜的雜志畫面,忽然覺得前面的兩個轎夫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他眼疾手快趕緊剎住了閘,不然搞不好再往前一送,就要把二掌柜的從轎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