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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明明是白天,卻一點兒也沒有白天的光亮,黑壓壓的一片。 忽然,平地里響起一聲驚雷!接著,天邊轟隆隆的又響起幾聲巨雷。 云越的身體猛顫了下,他摟著蘇柏柏腰的手收緊,頓時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緊得蘇柏柏覺得自己的腰要被勒斷了一般。 “怎么了?” 云越?jīng)]說話。 蘇柏柏想他也許是怕打雷吧。 “你不是說累了嗎?快上床休息吧?!?/br> 蘇柏柏好不容易把他哄到床上。 云越靜靜抱著她不肯松手。 有點可憐的說:“別走?!?/br> 蘇柏柏?zé)o奈的嘆了口氣,這完全就是小孩子。 “你放心吧,我不走?!?/br> 他好像真的累了,不知不覺就閉上眼睛呼吸變得沉沉的像是睡著了過去。 云越雖睡著了,手卻不忘緊緊抓著蘇柏柏,偶爾有幾聲雷聲響起,嚇得她全身一震,雖然睡著了但看起來也不是很踏實的樣子。 蘇柏柏片刻也不敢離開,兩人本就起得晚,這會兒才下午一點,她一點困意也沒有,就躺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男人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云越給她的感覺十分的陌生,他就像個脆弱無比的嬰兒一樣,睡覺一點都踏實,偶還會驚醒幾次。 不知睡到何時,外面的細雨還在淅瀝不絕的下著。 蘇柏柏忽然聽到枕邊的男人嘴里偶爾發(fā)出幾聲囈語,似乎是被噩夢纏身,嚇得他出了一身的汗,蘇柏柏聽了半天,終于聽清了從他嘴里蹦出來的話了—— “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 蘇柏柏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擔(dān)心的問道:“誰打你了?” 然而,被噩夢纏身的云越嘴里反反復(fù)復(fù)的就只有重復(fù)那一句話。 “不要打我……” 蘇柏柏皺了皺眉頭,只是在一旁無聲的抱著他給他安慰。 不知道為何,看到他即使睡著了也如此不得安寧的痛苦樣子,蘇柏柏覺得十分的心痛。 忽然間想起他后背上的那些傷疤。 如今又聯(lián)想到他做噩夢說的話,加上他之前僅有的幾次不痛不癢的跟她提起,說自己從小不討喜,經(jīng)常挨揍這樣的話。 那時候,蘇柏柏以為他在開玩笑,如今看來,應(yīng)該真是這么一回事了。 云越這一覺睡了很久,直到下午五點鐘都沒有醒來,蘇柏柏感覺不對勁兒,伸手去觸男人的額頭,不碰不知道,一碰嚇一跳。 云越的皮膚好燙啊。 蘇柏柏將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開,連忙下床去翻出醫(yī)藥箱來,拿出電子版的溫度計來,跑到床邊對著他的額頭滴了一下。 38.5度! 發(fā)燒了! 蘇柏柏一下就慌了。 怎么會突然發(fā)燒呢,蘇柏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該怎么辦。 這個時候當(dāng)然是要先降溫了,蘇柏柏連忙來到浴室,弄來一條用冷水?dāng)D過的毛巾,又轉(zhuǎn)回臥室,將冷毛巾敷在了他的額頭上。 這樣不知道能不能降溫,藥還是一定得吃的。 但方才翻找醫(yī)藥箱的時候,她看到是沒有退燒藥的。 蘇柏柏正打算下樓去買藥,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蘇柏柏精準(zhǔn)的判斷出這個鈴聲不是自己的。 云越的手機放在外套口袋里,而他的外套因為進屋比較煩躁就隨意扔在了沙發(fā)上。 蘇柏柏從云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機來,手機鈴聲還在響,蘇柏柏一看來電顯示,竟是楊歡打來的。 該不該接呢? 回頭望了眼還躺在床上正燒著的云越,不是說了要替他分擔(dān)一些事情嗎?如今他病倒了,有些事她應(yīng)該學(xué)會自己去處理的。 雖然她跟楊歡的關(guān)系挺尷尬的,但這個人畢竟是云越的兄弟,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就掛了電話吧? 在手機鈴聲響到最后一秒的時候,蘇柏柏及時點了接聽。 電話里頭,響起楊歡那吊兒郎當(dāng)?shù)纳ひ簦骸拔?,越哥,大周末的窩在家里干嘛,快出來玩?。∥液托ば裾蛩阍诰銟凡拷M個局,好多漂亮的妞供你選擇!” 蘇柏柏面色鐵青,在心里吐槽為什么她喜歡的人要跟這樣的人做朋友? 她面無表情的開口:“我是蘇柏柏?!?/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將電話里頭的聲音全部吞沒。 接下來,那一頭仿佛陷入了長期的尷尬的沉默。 良久之后,只聽他咳了兩聲,極其不自在的說:“蘇柏柏?怎么是你接電話???” “他發(fā)燒了。”她淡淡的回道。 “發(fā)燒了?”楊歡意外的叫了聲,語氣里能感受到夾雜其中擔(dān)心的情緒:“你們現(xiàn)在在一起?” “嗯。” “在哪兒呢?我跟肖旭去看看他?!?/br> “……”蘇柏柏沉默了一會,內(nèi)心有點糾結(jié),在糾結(jié)該不該讓他們來,不想讓他們來的原因是怕自己尷尬,但是,如果他們來了可以幫忙照顧一下病人也沒什么不好的,畢竟她現(xiàn)在是有些手足無措的。 大概是她沉默太久沒有回應(yīng),楊歡不滿道:“蘇柏柏,你該不會以為我還惦記著你吧?老子早就有女朋友了。肖旭是學(xué)醫(yī)的,讓他看看云越?!?/br> 有女朋友了還要去俱樂部勾搭別的美女? 大豬蹄子! “好吧。” 想到還在床上躺著的病人,蘇柏柏答應(yīng)了。 蘇柏柏給楊歡說了地址就掛了電話。 她把外套掛了起來,回到臥室,伸手觸摸到敷在云越額頭上的毛巾已經(jīng)不冰了,又去語氣弄了一條冰袋替換掉。 蘇柏柏本來想下去買藥的,如今想想還是等肖旭過來吧。 人家是學(xué)醫(yī)的,知道需要什么樣的藥。 話說,蘇柏柏還真沒想到那個肖旭是學(xué)醫(yī)的,還以為是跟楊歡那樣整天花天酒地不務(wù)正業(yè)的紈绔子弟呢。 再一回憶方才在電話里,楊歡一聽說云越發(fā)燒后那擔(dān)憂的聲音,蘇柏柏對這個人有一點點的改觀,也許除了有些傲慢和自以為是外,他也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至少他對兄弟是仗義的呢。 也就敷一條毛巾的時間,楊歡和肖旭像是坐了火箭一樣飛到了蘇柏柏家門口。 蘇柏柏剛拿著毛巾出來,就聽到有人按門鈴,怕吵到病人,她腳下像安了風(fēng)火輪一樣飛奔去開門。 楊歡和肖旭站在門口。 肖旭笑嘻嘻的打招呼:“嫂子?!?/br> 楊歡是怎么也叫不出這個稱呼來的,蘇柏柏也沒搭理他,從鞋柜里拿出兩雙拖鞋放到地上:“換上鞋進來吧?!?/br> 像是未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楊歡進來的時候東張西望的,吐槽了起來:“真搞不懂越哥,放著自己的私人別墅不住,非得到這里擠這個小破屋。” 肖旭:“你懂什么,大別墅一個人住著多凄涼,在這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