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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就分手了?!?/br>常樂不解其意,轉(zhuǎn)頭看著常勛。“你這天賦資質(zhì),趕上這一波小鮮rou的末班車,得有多少小姑娘跟你投懷送抱啊?!?/br>常樂越聽越糊涂,繼而突然想到那回常勛勸他與高知寒分手無果后感慨的那一句“你可真是我弟”。他心里一驚,說:“哥……他……是直男嗎?”常勛回頭看向常樂,緩緩地點了點頭。常樂遲疑著說:“所以……所以你才拼命反對我和知寒在一起嗎?是因為你自己的經(jīng)歷?”常勛歪頭道;“你不是不信他是直男嗎?”常樂一噎,忙說:“啊……就你上回跟我說他說的什么境遇性什么的,我也……我也是有點含糊吧……”常勛苦笑了一下,說:“我說了你也不聽,我也沒辦法,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自己。”常樂想了想,說:“我能吃什么虧?我喜歡他那么多年,不管他是不是騙我吧,好歹哄著我交往這幾個月一年的,我也把他睡了,到時候也是我自己走了,是我渣,我始亂終棄,我吃什么虧?我倆又沒有抑郁癥,誰也不會鬧自殺什么的……”“抑郁癥?”常勛忽然冷笑一聲,“你以為他是抑郁癥自殺死的?”“不是嗎?”常樂一怔,“我看過那次的爆料啊,小嘉姐不是說爆料的內(nèi)容都是你們自己寫的嗎?”常勛搖頭道:“除了小嘉那篇,都是路人投稿。我跟那個營銷號創(chuàng)始人算是有點交情,請他幫忙把那個爆料發(fā)出去,可是人家也有自己的需求,所以是發(fā)路人爆料里夾帶著小嘉那條的。我要是真有那個本事控制整篇推送,我能讓他把那么多疑似直男的爆料都發(fā)了?要不是你們聯(lián)合魏總坑我,我何至于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讓他們發(fā)了那篇呢!”常樂聽了心中一陣負(fù)疚,又不敢提起魏西嶺的事,便問:“那他……是怎么過世的?生病嗎?還是意外?當(dāng)初你難過成那樣……我爸媽也不讓問,所以我也不知道……”常勛長嘆一聲,說:“是自殺,但不是抑郁癥?!?/br>“那……那是因為什么呢?”“是被逼死的?!?/br>第七十章往日時光“被……”常樂一時驚住,“……什么?”常勛嘆了口氣,舉目四顧,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涼亭,說:“上那兒坐著說吧?!闭f罷抬腿便走。常樂訥訥地點點頭,舉步跟上,目光又掃過墓碑上段玖章的笑容,似乎喚起了些許童年時的記憶,卻又委實模糊。兩人一前一后走到?jīng)鐾だ?,亭子是雕梁畫棟的,?dāng)中擺著一張石桌四把石凳,但這陵園年頭久了,這石桌石凳和棟梁廊柱都透露出一股nongnong的九十年代風(fēng)格,頗有穿越之感。涼亭立于一個小坡上,居高臨下,視野極好,但寒冬臘月,滿眼除了枯枝敗葉,皆是一座一座孤寂的墳塋,且高處不勝寒,又四面透風(fēng),所見所感具是荒涼蕭索,常樂不免縮了縮脖子,用力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他手扶著石桌,坐到一把石凳上,雖隔著幾層衣料,卻還是感覺到石頭上的寒意侵襲到了自己屁股上。常勛在石桌對過也緩緩坐下,似乎對這涼意毫無察覺,眼睛仍幽幽地望著段玖章的墓。跟拍的團隊在兩米外,仍兢兢業(yè)業(yè)地錄制著,常樂提醒常勛道:“不用叫他們先關(guān)機嗎?”常勛回頭看了看,說:“不用,這是要播的?!?/br>常樂微微詫異,此前他與常勛幾次碰面,常勛都叫團隊回避了,自己也從來沒在節(jié)目中露過臉──除了戴著面具主持之外。可這回分明要說的是節(jié)目以外的私事,卻又說是要播的──為什么要播這種事?難道也適合趙小嘉那回一樣,為了轉(zhuǎn)移什么火力嗎?靈光一閃,常樂明白了過來,上回他在電話中問他能不能應(yīng)對邵進所謂曝光真相的證據(jù),被他強行轉(zhuǎn)移了話題問能不能來掃墓,現(xiàn)在想來,常勛應(yīng)是在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要拿自己的隱私來分散注意力了。常樂心中暗嘆,段玖章已經(jīng)去世十年有余,常勛站在他墳前還是會落淚,可見這一段過往傷他多深,但為了節(jié)目他還是甘愿揭開自己的傷口,再重歷一遍當(dāng)初的苦痛,他為這個節(jié)目真的是嘔心瀝血。常勛揚起頭,眼珠輕輕的轉(zhuǎn)動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團白霧從他口中升起,然后倏然飄散。“從哪兒說起好呢……”常樂靜靜地沒有搭話,他知道常勛一定有很長很長的故事要講,不需要他的提問。常勛又垂下頭,望著墓場的方向,慢慢地弓下背,將手肘撐在腿上,雙手疊在一起,右手無意識地?fù)崮χ敲督渲浮?/br>“我跟他是大一開學(xué)之后認(rèn)識的?!?/br>一陣寒風(fēng)吹過,掃過常樂的脖子,他打個冷戰(zhàn),又縮了縮,聽著常勛娓娓道來。“其實軍訓(xùn)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了,白凈,張揚,帥,他們表演系的個頂個都是帥哥,他在一群帥哥里都能拔出尖兒來,你說得有多帥?!?/br>常勛一邊說著,眼中一邊散發(fā)出光芒。“不過我當(dāng)時是對他沒什么想法的,一個是忒帥,超出了我的掌控領(lǐng)域,再一個人家是直男,軍訓(xùn)還沒結(jié)束就跟一個美女搞上了。所以我就把他當(dāng)個帥哥來欣賞的,就想著以后要是拍什么片兒能請動他來演個男主就行?!?/br>“結(jié)果沒想到,分宿舍的時候,我學(xué)號正好是我們系最后一個,他是他們系的頭一個,我們倆就這么陰差陽錯地分到一間宿舍了?!?/br>常勛說著,嘴角輕輕地?fù)P了起來。“他那時候雖然軍訓(xùn)曬黑了吧,但是還是巨帥。我趕緊就跟他套近乎,為將來請他拍戲做準(zhǔn)備。沒想到他人帥,性子還好,一聽我是導(dǎo)演系的,也特別高興,主動就說以后要演我的片兒?!?/br>“我倆住在一個宿舍,雖然上學(xué)上課不在一起,但是每天朝夕相對,一塊兒吃飯一塊兒洗澡一塊兒睡覺,那陣也還沒流行智能手機,除了打游戲打球和社團活動,就是在一塊兒天南海北地扯淡聊天,很快我倆就熟了?!?/br>常樂聽了,卻恍惚覺得這竟和他與高知寒的高中生活很像,心中不免感嘆,安排宿舍的老師,真的可能一不小心便決定了一個人一生的朋友甚至愛人。“他這個人吧,長得人畜無害的,結(jié)果沒想到花著呢,打高中的時候就睡遍了他們那片兒幾個學(xué)校的校花兒,軍訓(xùn)時候勾搭的那個沒幾天就分了,大一一年又睡了好幾個表演系的妹子?!?/br>常勛說到這,突然噗嗤笑了一聲,說:“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有個妹子跟他睡了之后讓他負(fù)責(zé),他倒好,來一句‘我又沒強jian你,你情我愿的,負(fù)什么責(zé)?’把那妹子惹急了,直接叫了十來號人要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