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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飯的時候,方恒沒看到楊翌,以為又出去辦事去了,可是當他去排長寢室找人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楊翌的床鋪蓋消失,床頭柜的書本也收拾個干凈,床上床下什么東西都沒有了,空蕩蕩的,像是沒有這個人一樣。方恒的喉結(jié)滑動,不敢往自己猜的地方想,一雙眼睜圓了看向程副指導(dǎo),屏住了呼吸。程欣躍抬頭看他,“找你們排長?”方恒忙不迭的點頭。“看到了吧?”程欣躍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空蕩蕩的床,“調(diào)到教導(dǎo)大隊去了?!?/br>“走,走了?”方恒只覺得腦袋被狠狠砸了一下,昏眩的摸不清東南西北。“嗯,他沒和你們說嗎?”程欣躍蹙眉摸著下巴,“不應(yīng)該啊……上午開會來說來著……”一抬頭,門口就看不見方恒的身影了。方恒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腦袋里嗡嗡的響,回了寢室坐在床上就開始發(fā)呆,魂魄抽離。吳狄正和人說著話,扭頭看了他幾眼,想了想,走過去問了一句,“怎么了?”方恒抬頭看他,還沒說話,一滴眼淚就滑了下來……這天具體怎么過的,方恒有些想不起來,他記得他對著他們班長吳狄哭了,哽咽的說著排長走了,排長不守信用,明明說著會留下來的,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了。他的抱怨哭泣把班里的戰(zhàn)友們都引了過來,大家驚訝的跑去問情況,再回來的人情緒全部低落了下來,這事兒,好像到了后面就再也沒人提起。下午方恒渾渾噩噩的去上了課,副指導(dǎo)員在上面說了什么他基本半個字都沒聽進去,要是說他在想事,想楊翌,卻又沒有,腦袋里像是有洶涌的暗流在沖擊,將所有的畫面和思路撕扯得支離破碎,剿滅成渣,就這么一路發(fā)呆到了晚飯。然后他醉了……其實在醉之前他是笑著的,那么好的氣氛,兩百來號人聚在一起喝酒,祝賀恭喜聲不絕于耳,看著四連的面癱連長被一群人擁著敬酒苦不堪言,他就跟著笑,更何況他們連長第一次完全發(fā)揮了自己酒桌上的周旋本事,氣氛被炒的高了又高,熱鬧喜慶的不笑都不行。后來方恒喝完了自己的酒,就去別的桌順了幾瓶,有白有啤摻雜了喝,跟著大家起哄笑的都合不攏嘴,再然后……再然后他就哭了……他去給雷連敬酒,敬完了又敬他們連長,他記得自己這么說了話,“連長,今天開心,大家都開心,可惜有人不開心,我看不到我的排長,我就不開心,一點都不!我喝了酒,你就當我喝多了,我實話實話,那事憑什么讓排長他一個人扛著?我也有錯!我錯的離譜!我憑什么在這里喝酒開心!?就算他……”喜歡我怎么地了!?談戀愛他媽的不犯法!他被連長捂著嘴給架了出去,好像眼淚和鼻涕都蹭到了連長的大手里,被連長抱著幾乎哭的斷氣,不停的重復(fù)著那句話,他喜歡我怎么地了?談戀愛又不犯法??!要是知道他要走,我倒情愿和他談戀愛!!可是現(xiàn)在人走了!我心里憋的慌!!不就是個男人嗎?我不怕!你們擋也擋不了?。【退阄腋剳賽?,我跟他結(jié)婚,我跟他過一輩子,你們能怎么樣?他記得連長一直沒說話,沉默的用袖子幫他擦眼淚,那雙黝黑的眼似乎也蒙上一層水膜,閃爍著暗灰的光澤……再之后說了什么,連長又對他說了什么,他記不清了,那些模糊的記憶已經(jīng)被酒精沖擊消散,只有一直陪在身邊聽著自己抱怨的連長黯然的神情在眼前是那么的醒目。第二天周末休假,方恒在床上眠到8點過才起來,他頭痛欲裂不說,更是沒臉見人。一睜開眼,昨天夜里的記憶就蜂擁而至,喝醉了,抱著連長哭,說了些有的沒有的,那些話……真是……方恒真想挖個地洞鉆下去算了,自己這破嘴,兩杯馬尿下肚,怎么什么都敢說呢?還有了,跟誰說不好?竟然跟連長說?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這上午的時間,方恒窩在寢室里,連屋都不敢出,光顧著想自己的事情了,楊翌那邊的糾結(jié)暫時放在了一邊,而且木已成舟,又宣xiele出來,他還能怎么樣?方恒不出去,但是有人卻不讓他消停,先是岳梓桐過來和他吧啦,問他昨天為什么喝醉了蕓蕓,然后又說今天他休假要外出,順便打聽一下排長的事兒,回來告訴他最新消息。方恒自然忙不迭點頭,可是岳梓桐沒走多久,侯玨就找上了門。侯玨臉色極度不好,下眼圈黑的像是一夜沒睡,一見著人就陰陽怪氣的問他昨天夜里睡的怎么樣?可是長本事了蕓蕓。方恒這才想起,昨天夜里酒醉時的最后記憶就有侯玨,侯玨一路架著他走,他好像……應(yīng)該是……真的……也說了什么吧……在侯玨瞪視的目光中,方恒長嘆一口氣,懊惱的摳起了腦門。侯玨又急又怒的不是一般,抓著方恒的手臂就要往外帶,方恒大力掙扎死都不出去,倆人拉拉扯扯了一番,方恒求了饒,讓侯玨給他點兒時間,明天再問。最后侯玨扭不過他,只能悻悻然的走了。到了下午三點,本來還想在寢室里藏著當蝸牛的方恒終于得到了他們連長大人的傳喚,那一刻,方恒真心在比較是去連長那里死的快還是從窗戶跳下去更快……一路忐忑的去了連長寢室,門大開著,吉珠嘎瑪就坐在桌前寫文件,聽見敲門聲響抬起了頭,眼風(fēng)一掃落在了對面的椅子上,低沉開口,“把門關(guān)了?!?/br>方恒察言觀色,大氣都不敢喘一個,乖乖的關(guān)門坐下,身子挺的筆直,眼觀鼻鼻觀心,絕對標準的坐姿。“酒醒了?”吉珠嘎瑪插上鋼筆,輕輕放在桌面上,往后一靠,面無表情的看他。“醒了……”方恒乖巧回答。“以后沒那酒量就少喝點,丟人!”“是!”“我昨天晚上要是不拉你,你是不是要把瓶子給我摔了!?”“是!不,不是!不敢……”看著方恒這樣,吉珠嘎瑪抿緊了嘴角,“一個事,你好好當你的兵,別的什么不靠譜的事就別亂想?!?/br>“嗯?!?/br>把話說完,吉珠嘎瑪面色愈加難看了起來,憋得!昨天這小子又哭又鬧讓他覺得自己棒打了鴛鴦,一肚子的苦沒處發(fā),可又不能真和方恒說這事,之前楊翌一個人鬧著還讓他覺得問題好解決,可是現(xiàn)在怎么看都有點兩情相悅的味道,偏偏方恒還懵懵懂懂的狀態(tài)外,讓他覺得自己要是多嘴,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再說了,先分開,再整理也是楊翌自己的想法,他也覺得好,那就更不應(yīng)該多嘴。可是……難受?。。?/br>對自己的立場簡直要嘔出血來,這都是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