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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 朱明葉咧嘴笑了笑,不甚在意道:“你不是擔心,我治不好你的外傷么?吶,我直接給你敷用最好的外傷藥,若是連靈晶都沒用,你在飛升真仙界之前,估計真要一直頂著這張毀容臉了?!?/br> 池夜霄眼睫微動,注意到一個詞:“飛升真仙界?” “天無絕人之路,就算在修真界,無法治好你的臉,難道到了真仙界,還能沒有一點法子?”朱明葉掌心竄起一簇黑色火苗,火舌席卷,很快將月靈晶屑熔煉成一滴滴粘稠液體。 黃泉沙漠的降雨再古怪,畢竟也是凡俗之物,她的月靈晶得天地造化,難道還凈化不了它引發(fā)的惡疾? 換句話說,就算她的月靈晶真的沒有效果,等池夜霄飛升真仙界后,還有一次脫胎換骨的機會。 不管是斷了胳膊腿,還是毀容瞎眼,統(tǒng)統(tǒng)都能恢復如初。 這便是朱明葉敢自信打包票的緣故。 可惜,沒法對池夜霄實話實說。 足足融煉了小半碗月靈晶液,朱明葉才準備給池夜霄上藥。 他全身上下都已潰爛,不剩一丁點好皮,朱明葉干脆撕了他的破衣爛裳,讓他全身光裸了。 望著池夜霄殘敗不堪、滿目瘡痍的身子,朱明葉輕輕抽了一口涼氣,雖說修士求的是升仙大道,金錢、地位、以及容貌等等,不過是些身外之物,但一個絕代風華的人,驟然變成奇丑無比的怪物,再心如古井、波瀾不驚的人,也難免動搖心神,可是池夜霄他…… 池夜霄瞥一眼自己的身體,語氣冷淡:“其實,我無所謂變成什么模樣,只是怕你不喜歡?!?/br> “你這話,是認真的?”朱明葉蘸了些粘稠液體在指腹,從池夜霄的頭皮開始涂起。 池夜霄輕輕‘嗯’了一聲:“我之前的容貌,曾引來許多麻煩,令我十分苦惱,可你又很喜歡……” “所以,你才擔心若是治不好,真的毀了容,我會因此厭惡你?”朱明葉邊給夫君大大上藥,邊和他閑聊。 池夜霄答道:“除了一張臉和金雷靈根,我還有別的地方,值得你喜歡在意么?” “有啊,你脾氣挺好的,我說啥,你都樂意聽?!敝烀魅~不假思索的張口就道,“還有,你明知自己氣運差,前來尋我的路上,定會遭遇重重磨難,可你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 池夜霄沉默良久,才低聲問:“所以,你現(xiàn)在不是只喜歡我的臉?” “不然呢?!闭毫嗽蚂`晶液的指腹,輕輕撫過池夜霄的面頰,朱明葉輕聲說道,“我們的緣分,始于你好看的臉,但是,也不會在你變丑時,就貿然的膚淺終結,畢竟,我們在云照宮,朝朝暮暮相處過,處的久了,總會生出感情的嘛,怎么,難道我在你眼里,就只會貪圖你好看的臉,不會對你生出愛慕之意么?” 池夜霄老實回答:“我真的不太確定?!?/br> 小媳婦年紀太小了,又性情跳脫,他能做到自己矢志不移,卻無法保證她也同樣如此。 更何況,他們相處過的時間,尚不足一年,就被迫分開了十五年。 “喂,你再這樣講,才會真的失去我!”朱明葉聞言,頓時氣嘟嘟的鼓起臉頰,“對我的人品有點信心,好么?” 池夜霄微彎眼角:“好。” “這還差不多。”朱明葉輕哼了一聲,“還有,對我治傷的本事,也有點信心,好么?” 池夜霄再應:“好?!鳖D了頓,池夜霄低聲致歉,“阿妹,對不住,我不該疑心你?!?/br> “沒關系啦,你現(xiàn)在是病人嘛,生病的人,難免心境不穩(wěn),疑神疑鬼?!敝烀魅~一邊說,一邊從碗里繼續(xù)蘸取月靈晶液,這會兒,她已涂遍了池夜霄的上半身,現(xiàn)在,輪到比較尷尬的部位了,“阿哥,你把眼睛閉上?!?/br> 池夜霄不解:“為什么?” 朱明葉臉頰飛紅:“人家害羞嘛?!?/br> 池夜霄:“……”他的隱私部位,早已面目全非,破敗的不行,有什么值得害羞的,他抽了抽嘴角,略有些無語,“我以前身子康健時,也沒見你害羞過?!?/br> 朱明葉翻著白眼,嬌嗔了一句:“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嘛。” “好吧。”池夜霄沒有再辯駁,十分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見他合住眼睛,朱明葉飛快抹一下眼角,才接著給他上藥。 ☆、貧富差距 敷了藥, 又裹上細白紗, 池夜霄頓時變成了一只大白粽子。 “好好睡一覺, 把藥性都吸收了, 等你睡醒, 一切都會好的?!敝烀魅~把池夜霄扶到床上,溫聲哄道。 池夜霄探手, 捉住朱明葉的手腕,嗓音依舊嘶?。骸澳芘阄乙黄鹛芍??” “好吧?!敝烀魅~本想去打坐調息, 不過夫君大大提了要求, 她當然要滿足他。 兩人一塊躺下。 朱明葉主動滾進池夜霄懷里, 叫他如以前般摟抱著。 “怎么還不睡?”見池夜霄一直睜著失去華彩的眼, 朱明葉不由戳了戳他的咯吱窩。 池夜霄低聲回答:“睡不著?!?/br> “那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朱明葉眨巴眨巴眼睛。 池夜霄茫然了一下:“嗯?” 朱明葉嘿嘿笑著抬起頭, 隔著細柔的白紗布,去咬池夜霄的嘴唇,聲音含糊的哼哼:“我真的沒有嫌棄你啦?!?/br> “我知道。”嘴唇被堵,池夜霄只好改用傳音。 朱明葉也換成傳音模式,嘴上卻尋覓忙碌不停:“那你干嘛不睡, 只一個勁的盯著我看, 難道不是怕我偷偷跑了么?”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背匾瓜霰緛戆察o淡定的不行,被朱明葉一撩撥,情緒立即變得震蕩激動,小妻子熱情主動,他的反應也不遑多讓, 豪華舒服的大床上,兩人吻的難解難分,“我曾經多次深陷絕境,每一次都死里逃生,重獲生機,然而,這一次,我是真的束手無策,山窮水盡了……” 被怪雨腐蝕肌膚,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真正令他心生絕望的,是出門前準備的物資,已經全部消耗用盡,而他還陷在環(huán)境險惡的沙漠深處,白天熱的他爆炸,晚上又冷的他心悸,時不時還有厲害的沙獸出沒。 苦苦堅持了三年,除了受損的本命法寶,他身無長物。 到最后,他力竭倒地,只剩下一點一點往前爬的力氣。 意識陷入昏暗前,他十分不甘心。 不甘心就此隕落消失,也不甘心再也見不到他的妻子,明明他們已經離得很近,只要再堅持一下下,兩人就能重逢,可他真的……再也爬不動了。 “阿哥,別說了……”有淚水從朱明葉眼角滑落。 找到池夜霄的那一幕場景,她大概終身難忘。 沒了人樣的他,滿身狼藉的昏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