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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如悔這又是在做什么?只是針對執(zhí)法者,讓整個城市的人造成恐慌么?不……這還不夠,審判兩個字,對于柯如悔來說,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你研究人心,知道人心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么——莫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姜湖知道自己雖然表情平靜,心里卻是悸動了一下的,這件案子看起來非常清楚明白,殺人的人被殺的人,動機(jī)或者殺人方法都一清二楚,卻不知道為什么,讓他覺得特別的詭異。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讓他們在殺人后做出這樣出奇一致的事情?一個流動在不同城市、不同地域之間的犯罪團(tuán)伙?動機(jī)又是什么?又為什么會選擇這些人作為被害人?姜湖深深地吸了口氣,阻止自己再想下去。那些邪惡的事情,總是在想象力的幫助下給人們帶來最大限度的恐慌,這大概就是惡魔的力量總能成為人們的夢魘的原因。不,柯如悔既不是神也不是惡魔,他只是個最普通的人類,無論他怎么標(biāo)榜自己的行為和能力,他都只是個在某一個學(xué)科上有些研究的變態(tài)殺人狂,只是個罪無可恕的犯罪嫌疑人罷了。他想,我能逼得你以“自殺”的方式逃脫一次,就能讓你再滾回地獄去。沈夜熙抽完了一整根煙,才看見姜湖晃晃悠悠地走出來,打了個哈欠,鉆到副駕駛上,看向沈夜熙的眼睛里還帶著水光:“我肚子好餓……”沈夜熙醞釀了半天的諸如“莫局跟你說什么了,沒難為你吧”“又出什么事了,別憋在心里”或者“最近不安全,我剛剛說的那些話其實(shí)別人都無所謂,主要是給你聽的,你老人家沖鋒陷陣之前也考慮考慮我”之類的話,全被他給憋回去了,那一瞬間表情精彩紛呈無比糾結(jié)。姜湖詫異地看著他:“啊……你不餓么?”沈夜熙木然地?fù)u搖頭。“那你干什么那個表情,我只是想吃飯,又沒說想吃你。”姜湖又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說。沈夜熙又木然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被調(diào)戲了。他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咬牙切齒:“漿糊你死定了?!?/br>晚上怎么算賬是另說,反正沈夜熙覺得,心里那點(diǎn)七上八下的擔(dān)心,忽悠一下就隨著他三言兩語地散了。姜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靠在一邊,手肘撐起頭,閉上眼睛打盹——心煩的事情都交給我,你只要永遠(yuǎn)扮演那個勇往直前的英雄一樣的角色,帶著大家抓到兇手,保護(hù)這個地方就可以了。有的時候,男人之間的感情,很難說出口。想讓他每夜都乖乖巧巧地靠在自己懷里,想讓他每天都能過得安安心心的,外面風(fēng)刀霜劍,都自己一個人遮擋了。可他們都知道,那都是不可能的。沒有甜言蜜語,即使心里想著,嘴上也說不出,甚至連最親密的時候,都帶著說不出的較量味道,一個狡猾,一個強(qiáng)橫。然而這不代表心里的牽掛少上那么一分一毫,即使溫柔都放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第二天一早,一幫人草草地見了個面開了個短會,就分兵各路了,蘇君子盛遙還有孟嘉義去了本地那起案子的犯罪現(xiàn)場,沈夜熙帶著姜湖和馮紀(jì)到了張小乾所在的分局,剩下的人留下整理線索。馮紀(jì)是個有些沉默寡言的人,狙擊手出身,討論案情的時候也一般不輕易發(fā)表自己的意見,只是聽著,偶爾補(bǔ)充一兩句,衣著很隨便,只帶了頂帽子,襯衫的扣子開著,里面一件深灰色的背心。相比起來姜湖就一本正經(jīng)多了,這人的襯衫永遠(yuǎn)斯斯文文地連袖口的扣子都是系上的,特別熱的時候也不怎么穿短袖,微卷的頭發(fā)和眼鏡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學(xué)院里走出來的大學(xué)生。不過這兩個人卻意外得談得來,楊曼說這可能是因?yàn)樾岬搅送惖奈兜馈?/br>還真是,整個局里真找不到比他們倆再熟悉槍械的了。沈夜熙開車,聽著倆人在后邊聊天,從各種槍械開始,最后隨著離分局越來越近,終于把話題扯到了案情上。馮紀(jì)說:“李洪彪我雖然不認(rèn)識,但是聽說過,聽說在武警干過,還拿過全市武警散打冠軍,身高有一米八六,九十多公斤。以前的事我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在部隊(duì)里,聽說他本來在總局挺受器重,因?yàn)榇蚣苁芰颂幏?,才被調(diào)到分局去的。”“是個暴躁的人?”姜湖問。“暴躁……這不大清楚,不算吧?”馮紀(jì)頓了頓,他的聲音很粗,很低沉,說得特別慢,像是從胸腔里發(fā)出來的似的,“不過人有點(diǎn)混是真的,喜歡獨(dú)來獨(dú)往?!?/br>姜湖一愣,馮紀(jì)補(bǔ)充說:“不過這也正常,大老爺們兒一個,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吃飯上廁所都結(jié)伴,好多都喜歡獨(dú)來獨(dú)往,我們把這案子接過來以后去分局打聽過,他人倒是挺仗義,沒什么壞心眼……”他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頓住了,因?yàn)榭匆娊⑽⑵^臉,斜著眼看了他一眼,似乎閃著股子冷冷的光,說不出的輕慢蔑視感覺,沉穩(wěn)如馮紀(jì)也忍不住一愣,心里剎那間涌上一股特別不舒服的感覺,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姜湖搖搖頭:“你看,馮警官,有時候得罪一個人不在他有沒有惡意,也許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記恨上?!?/br>馮紀(jì)眨巴眨巴眼睛,這才明白姜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覺得這年紀(jì)輕輕的“犯罪心理顧問”對人心的把握簡直到了某種詭異的地步,閉上嘴,沉思起來。沈夜熙通過后視鏡看了姜湖一眼:“可是記恨是記恨,一般人也只是會生出不待見某人,頂多了看見他落難什么的幸災(zāi)樂禍一下,沒有深仇大恨,也不能把人活活打死之類的吧?”姜湖反問:“那你覺得,如果是你的話,會到多大的仇恨,才能把一個人活活打死?”有人想動你的時候唄——沈夜熙張嘴就想調(diào)戲過去,突然想起還有個姓馮的電燈泡在一邊發(fā)光發(fā)熱,于是咽了回去,摸摸鼻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多大的仇也不至于吧?”姜湖想了想,說:“這道理其實(shí)很容易理解,就好比河里的長堤,不管多大力氣的人用多大的錘子砸上去都沒事,甚至卡車在上面開過去都沒問題,能攔住江河入海的能量,但是小蟲子長年累月地卻能把它從里面破壞開來,一開始可能只是個小口子,突然有一天,就變成了一個誰都堵不上的大洞,然后可能整個大壩就坍了?!?/br>“千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