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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到了這樣偏遠的地方來的朝廷大臣。為了不讓那個所謂的特使打擾到蘇傾寒的養(yǎng)病,夜鏡嵐派人把他和隨行的人員全部都帶到了城里的驛館安置下來,一旦知道他們要往軍營里走來,就派人去攔截他們,不讓他們順利到達就是了。所以那些特使已經(jīng)到了快十天了,卻連蘇傾寒的一面都還沒有見到。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抱怨的。倒也不是說他們就一點怒火也沒有,只是擔心夜鏡嵐會在他們身邊安插了細作,這若是傳到了夜鏡嵐的耳朵里,還不知道他們會是個什么樣的下場呢。畢竟,就連太后他們也沒有怎么放在眼里的。要是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上趕著去討好他們了,可是這個是夜鏡嵐!是那個夜叉將軍!不過若是別人,怕是顧忌著夜鏡嵐的名頭,也還老老實實的就算了,卻不知到這宮里的男人因為少了一點東西,所以心里也就多了一絲陰毒的心計,見風使舵的本事他們早就爛熟于心。那個特使劉公公心底對夜鏡嵐的囂張態(tài)度早就恨得牙癢癢的,這在王城里,誰見了他不得給上幾分薄面?只有夜鏡嵐敢無視他,甚至是隨意的驅(qū)使他。當然,還有一點,當年皇宮大火的事,他也有參與,或許這才是他看不慣夜鏡嵐的主要原因。他怕有一天,夜鏡嵐會知道這些。不過在表面上他依舊是恭恭敬敬的,沒有一絲不滿,雖然他心底是想著要回宮以后,定要狠狠的參上夜鏡嵐一本。但是這也是想象罷了,他往上參的折子全部是蘇傾寒親手批閱的,說不定還會有夜鏡嵐自己親自過目,哪里是他有本事參得動的?“將軍。”杜子卿把手里的密旨握得緊緊的,鐵青著臉色看著夜鏡嵐。大帳里圍了一圈人,都是夜鏡嵐的下屬,還有經(jīng)常在軍營里不大出去走動的龍一和其他一些人,仔細一看,夜鏡嵐麾下的十三勇將竟是全部都到齊了。夜鏡嵐懶洋洋的看了所有人一圈,然后示意杜子卿:“把你手里的密旨給他們都看看?!?/br>那張薄薄的密旨在幾個人的手里傳閱了一圈以后再回到夜鏡嵐的手里時,已經(jīng)只剩下皺巴巴的一張破紙了。只看那上面的手指印的力道,就知道這些下屬心里究竟是有多么的憤怒。也許若是夜鏡嵐不在場,他們有可能當場爆發(fā)了。“太后的意思是要夫人親自調(diào)查這件事?”杜子卿好歹還有一點理智,他看著夜鏡嵐:“將軍,這分明是有人誣告。您怎么可以容忍他們這般狂妄?”“若是我拒絕他們的調(diào)查,那么就是公然抗旨,你覺得呢?”夜鏡嵐緩緩的伸手抵住自己的下頜,看著面前的書桌上堆積的干凈整齊的奏折,這些都是蘇傾寒得空的時候給他整理出來的,他看閱的時候是方便了不少。“我們軍隊里,最近被安插進了不少新人?!币荒槃傄愕凝堃灰а?。夜鏡嵐輕輕地笑了笑:“上面說我什么?目無皇上,藐視法紀,欺男霸女,窮兵黷武......真是難為他們?nèi)卧斐鲞@么多的證據(jù)了。”其他人都看著夜鏡嵐,希望他能繼續(xù)說點什么。“把這封密函放回去,帶那個特使來軍營里見我和太傅。我也想看看,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來這里放肆。”夜鏡嵐說了一句,卻沒有再說關于有人在他的軍隊里安插人手的事情,顯然是故意的。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然后安靜地行禮退下了。夜鏡嵐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把雙手枕在腦后,微微合上眼眸望著大帳頂棚,眼底的一絲懷疑瞬間被別的情緒掩飾過去。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然后是蘇傾寒溫和的聲音:“怎么了?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情?”蘇傾寒還是坐著輪椅四處行走,現(xiàn)在軍中另有一股暗中的勢力在潛伏,蘇傾寒行動不便,受到的監(jiān)視和威脅也就少一點。處于這樣的考量,蘇傾寒的身體的情況依舊只是屬于他和夜鏡嵐兩人之間的秘密。“沒,你不休息,跑這邊來做什么?”夜鏡嵐依舊躺著,這樣的高度正好和蘇傾寒的肩同高。蘇傾寒順勢抬手在夜鏡嵐微皺的眉宇間輕輕地按壓著,手法輕柔老道:“我想,那王城里派來的特使到了也有這么幾天了。說起來,我還沒有見到過他們一面。柳飛和趙逸飛兩人整日在軍中也是招貓逗狗到處尋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全,這樣下去更是耽誤你養(yǎng)傷。我回城里一趟,見一見那個特使,順便把這兩人帶過去,讓他們跟著特使回去吧?!?/br>夜鏡嵐停了停,道:“這倒是無妨,我自然不會計較這點小事。那個特使,我已經(jīng)派人去接過來了,想來再過不久就應該回到了。”蘇傾寒溫和的點點頭,見夜鏡嵐的神情比剛才要好很多了,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兩分,使得夜鏡嵐更加的放松了。不管那個特使來說什么,自己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夜鏡嵐這邊吧?蘇傾寒暗中緩緩的想著,臉上卻不露一絲表情,只怕是夜鏡嵐看見了,又會調(diào)笑自己。這個人就是這樣的脾氣,不管什么時候,不把人說得面紅耳赤的,他便像是沒有什么趣味一般不肯罷休。“咦,你這里有一架古琴?”蘇傾寒看見夜鏡嵐的大帳里擺放的古琴,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一眼。夜鏡嵐睜開眼,順勢握住蘇傾寒的手在自己的手里慢慢把玩:“這是我母親的古琴,是和你頭上的那枚簪子一樣是她最后的遺物,也是我讓人帶過來的。這邊關寂寞無趣,可以做你的消遣之用。你的手很漂亮,是一雙彈琴的妙手。若是整日只執(zhí)筆翻書,倒是浪費了?!?/br>蘇傾寒起身,小心的取了那把琴過來在夜鏡嵐身邊坐下。這把桐木琴全身黝黑,琴頭上嵌了七星寶石,端的是華貴大方,比之蘇傾寒自己的那把古琴,又好上了不少。他又小心的探了探,試了試琴音,音色悠揚清越,是難得一見的好琴。“昔年筑琴大師東方筑了此琴,贈給自己的妻子,只是他的妻子早逝,后來聽說他要摔琴葬妻,琴卻未斷,只是傷了一些琴骨,被后人得了做了一番修飾,嵌上七星寶石,便又被人送進了王室。”夜鏡嵐看著這把琴,把它的來歷娓娓道來。“只是,這把琴卻是煌玥王朝的王室所珍藏的?!碧K傾寒看了夜鏡嵐一眼,“上面的寶石雖然少見,但是加在素琴上卻略顯浮華,壓不住上面的古韻,更顯得多余了?!?/br>“我們倒是扯起這個來了?!币圭R嵐失笑,“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在王城的宗廟外面,那里有一顆櫻花樹,開的甚是繁茂。”“現(xiàn)在雖然沒有櫻花樹,但是外面就是漫天的雪花,也算是頗有趣味了?!碧K傾寒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