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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弘朗冷笑一聲,正想譏諷他的時候,誰知后者居然指了指他手里的小提琴,表情張揚而自信,“大家不是覺得聽不見我母親的琴聲有點可惜嗎?不巧我在學校技癢的時候練過幾次……相信你不會舍不得手里這把寶貝的對嗎?表哥?”葛弘朗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著把琴遞了過去,“當然,表弟你可別讓我們失望啊……”蘇離勾唇一笑,他架起小提琴后,極其熟練地拉起了,整個大廳里的人頓時陷入一種沉醉的狀態(tài),他用余光瞟到眾人的反應,忽然音弦一變,曲子從平靜安寧的曲風轉(zhuǎn)化為了一股祥和美好的旋律,并且毫無違和,居然和另一首名曲完美無瑕地銜接在了一起!講述的是一位美好的少女年華老去后依然歲月靜好地享受生活,在陽光明媚的早晨幾十年如一日地優(yōu)雅地享用自己的早餐,有時光不變,美人如初的美好寓意,用來做壽曲,再好不過。一曲完畢后,蘇離目帶溫柔與祝愿地對著一臉驚訝的紀老太太說道:“奶奶生日快樂?!?/br>是紀老太太當年教授洪欣的第一首鋼琴曲,蘇離本來是要等所有人散去后作為生日禮物單獨彈奏給二老聽的,葛弘朗的突然刁難卻讓這首曲子以這樣意外的方式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紀老太太眼中含著淚光,一連說了三個好,可見被蘇離的誠意打動,對他而言,確實沒有比這更拿得出手的生日禮物了。蘇離在轟鳴的掌聲中把琴還給還在震驚狀態(tài)中的葛弘朗,“琴是好琴,只是跟我母親那把比起來損耗得似乎有點嚴重了,音色也不像所說的那樣似晨曦之露?!?/br>葛弘朗聽到自己的寶貝琴被這樣貶低,還沒來得及思索蘇離口中“我母親那把”是怎么回事,就先惱羞成怒地斥道:“你懂什么!”蘇離一邊攤手,一遍往人群外走,“又不是我說的?!?/br>等他消失后,周圍的人經(jīng)他一提醒才想起來了什么。“‘晨曦之露’好像是范斯德大師對這把琴的評價欸?!?/br>“那紀小少爺剛剛是什么意思?這把琴世上只有兩把,既然說的不是葛少爺手里這把,難道是另一把?據(jù)說被范斯德大師評測過的那把琴價值上千萬,另外一把較為遜色的價值差了不止十倍……”“哦對了,據(jù)說范斯德大師二十多年沒有收過亞洲學生,上一次收的那個好像是叫cheery洪吧,這不是洪欣的英文名嗎……”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葛弘朗感覺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冬日的雪地上。逃離了老宅大廳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后,蘇離逛到了花園的秋千上,他正扒拉著手指,無聊地看著月亮,身后忽然響起一陣沉悶的男聲。“我竟然不知你背著我會了這么多東西?!?/br>蘇離聞聲回頭,就看見紀希神色復雜地站在秋千后面。第10章娛樂圈白蓮10“你又沒管過我,自然不知道?!碧K離回過頭,淡淡地說道。紀希語塞,他走上前,單手插兜靠在秋千架上,開口道:“弘朗不懂事,今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今天的事?哪件事?是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故意刁難我,還是他拿我母親出來說事?”蘇離看向他的目光倏然變得鋒利起來,洪欣當年放棄古典音樂投身娛樂圈的事一直是古典樂圈的笑聞,隔了這么多年當事人都逝世了葛弘朗還要提,無非就是想給蘇離難堪。紀希自知理虧,看蘇離也不是會接受說情的樣子,他只好暫時先轉(zhuǎn)移話題,“你什么時候?qū)W的鋼琴和小提琴?社團活動還是在外面找的老師?你想學怎么不跟我說一聲?!?/br>“紀總也會關心我?你的弟弟不是只有葛弘朗一個嗎?”蘇離挑眉冷冷一笑,平時話都不會跟他多說兩句的紀希居然親自跑來為葛弘朗說情,可見對這個葛弘朗是真的疼愛。紀希皺起長眉,盯著月光下面目越顯冷峻的蘇離,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個少年就開始渾身長滿了刺,永遠都是一副冷漠,難以溝通的樣子。怎么現(xiàn)在的小孩叛逆期有這么長嗎?明明都已經(jīng)過了十八歲了……對了,他是什么時候過的十八歲?紀希在腦海里細細搜索了一遍,居然沒有任何關于這個少年十八歲生日的記憶,而葛弘朗的成人禮卻是自己命人盛大cao辦的……想到這,原本冒上心頭的怒意也頓時焉了下去,紀希的臉上難得露出這種無奈的表情,“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我待你和弘朗是一樣的,如果不是你母親……”還未說完,秋千上的少年就刷地站了起來,他像是隱忍了許久般,眼眸中竄起難以抑制的怒意,“夠了!你也是,葛弘朗也是,你們強加在我母親身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還要掛在嘴邊多久?”紀希的雙眸頓時變得危險起來,“你什么意思?”“我母親手里那把‘晨曦之露’三十年前就有了,她當時一個窮學生,根本買不起,也沒有渠道買這么貴的琴,”蘇離盯著紀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這琴是誰送的,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托里大師的手制一向是有價無市,這把琴不是光靠錢就能買到的,還有身份的限制,當年這把琴拍賣的時候拍賣者就明確說了只有當代小提琴大家和音樂世家有資格競拍,當時國內(nèi)有這個財力和身份地位的似乎只有紀家……而三十年前,紀父和紀母認都還沒認識。“……”紀希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似乎想起一些細節(jié)之處,眼底的震驚漸漸涌了上來。“有些事我母親從來不說,是顧及到你,可你們呢?一而再再而三地抹黑她,現(xiàn)在她死了還要喋喋不休,你們有完沒完?”蘇離說完,便頭也不回氣沖沖地往大門的方向走了,月光灑在他始終挺直的身板上,那清冷而驕傲的背影仿佛在昭示:我們母子從來不欠你什么。紀希看著少年倔強的背影,臉色黑得不行,蘇離剛才說的話在他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震動,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那么一直以來他認為紀星哲母子是破壞他家庭的始作俑者這件事,可能會被顛覆。他靠在秋千架上,胸膛因憤怒和震驚微微起伏著,他似乎意識到自己掉進了黑不見底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