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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懷疑,昨天收到的那一大盆泥鰍,到底是不是這個男人抓到的。黎言心里起了疑惑,一點兒也不想憋著,干脆直接問出了聲,“昨天早晨那些泥鰍,是你親自抓的嗎?”“是我捉的?!被舭籽芏⒅谧约耗_邊游來游去的魚兒,分外無奈,簡直比岸上那個小孩兒還要難伺候。“你能捉到那么多泥鰍,為什么一條魚都抓不到?”黎言懷疑地蹙起眉頭,又在面前的泥坑里刨了兩把土。“因為泥鰍比較蠢傻,魚兒比較聰明。”霍白衍淡定地胡說。呵……糟老頭子,我信你個鬼!趁著他沒注意,黎言脫掉自己的鞋子,偷偷下了水。夏季的溪水依舊冰涼,涼意滲透進肌膚里,黎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適應(yīng)了這份冷意,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聽到身后傳來的水聲,霍白衍回頭看去,見小孩兒立在溪水里的瞬間,心里的怒火蹭蹭蹭往外冒。怎么這么不聽話!眼看著自己心底的怒火將要狂飆,霍白衍急忙深吸了一口氣,維持著溫柔的表情,耐心地哄道:“言言乖,溪水涼,會對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影響的?!?/br>黎言脾氣倔得很,要用別的法子勸說,他多半不會聽。但只要一牽扯到肚子里的小崽崽,他就會格外的緊張。低頭瞅了瞅溪水里的小魚,黎言抬眸對上霍白衍的視線,認真地說:“那你得保證,一定要幫我抓到魚。”“我保證,幫你抓好多條?!被舭籽転榱撕逍『?,什么話都能說的出來,哪怕現(xiàn)在讓他指天發(fā)誓,他也能立馬伸出手指。“好吧,那我姑且相信你。”黎言戀戀不舍地伸手摸了摸清澈的溪水,轉(zhuǎn)過身,乖乖地上了岸。霍白衍也跟著走到溪邊,讓小孩兒坐在小板凳上,拿起自己脫在一旁的外套,將他的雙腳擦干,又親自幫他穿上了鞋襪。霍白衍自己渾身都是水,也不敢去抱黎言,只能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乖乖坐在這兒,不要亂跑。再不聽話地下河,我就揍你屁股?!?/br>說完,他轉(zhuǎn)過身,身后立馬響起小孩兒的怒罵聲,“霍白衍,你有病啊,你幫我穿了鞋的手,又摸我的頭!”霍白衍勾起唇角,輕笑道:“寶貝兒,你的腳不臭,香的。”“……”黎言嘴角抽了抽,還能說什么?總不能反駁說自己腳是臭的吧!黎言無聊地坐在溪邊挖土坑,霍白衍在小溪里認真地給小孩兒捉魚。誰能想到,曾西裝革履,叱咤商界的霍總,有一天竟然打著赤膊,挽起褲腿兒,在鄉(xiāng)村的小溪里撈魚。而且,不是為了吃,就是為了撈給自家小孩玩兒。黎言挖完一個坑,又繼續(xù)挖第二個坑,接連挖了三個坑,也沒等到一條魚。他有些不耐煩了,“霍白衍,你到底行不行啊?”“寶貝兒,你叫聲老公,我馬上就能捉到?!被舭籽芤T道。黎言朝著空氣翻了個白眼,看你這不聰明的樣子,也不像是能捉到魚的樣子。他蠢蠢欲動,還是想自己下水。但又擔(dān)心肚子里的崽崽會受影響,思前想后,猶豫不決。“你再抓不到,我就要回去吃午飯了,你自己在這兒抓吧。”黎言伸了個懶腰,又站在溪邊等了一會兒,“好啦好啦,不抓了,你這么笨,肯定捉不到的?!?/br>忙碌了一上午,霍白衍連一條手指長的小魚都沒捉到。在抓魚這方面,他果然不太擅長。霍白衍看了看日頭,快到中午了,得送小孩兒回家吃飯了,千萬不能餓著。“言言,那我們下午再來捉。”霍白衍上了岸,拎起地上的小板凳往回走。黎言沒理他,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看得霍白衍心驚膽戰(zhàn)的,生怕他摔了。“言言,你別走邊緣,往里走?!?/br>“哦?!崩柩月犜挼赝分虚g走,又吐槽道:“你好啰嗦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哪兒那么容易摔倒?!?/br>嘴巴里表達著不爽,行動上倒是很誠實,沒有再繼續(xù)往邊緣挪動,乖巧地蹦跶在路中間。兩人回到爺爺家,黎言聞著香味兒去了廚房,霍白衍進房間洗了個澡。飯桌上,周明樹不清楚情況,哪壺不開提哪壺,“言言,上午白衍肯定給你捉了很多魚吧,讓你爺爺給你做香酥炸小魚,可好吃了?!?/br>黎言饞嘴地舔了舔嘴皮,幽怨地抬起頭,“一條都沒有,他太笨了,小魚都比他聰明?!?/br>“……”被自家小孩兒狠狠鄙視了一番,霍白衍無奈地笑笑,“我下午再去給你捉,肯定讓我家寶貝兒吃上香酥炸小魚?!?/br>剛喝了一口湯的黎言差點兒噴出來,紅著臉瞪他,“誰是你家寶貝兒,別亂叫,我有名字的!”“嗯,好,那叫你言言寶貝兒?!被舭籽軍A了一個炸得金光酥脆的rou丸放到他碗里,“言言寶貝兒不生氣,我肯定會滿足你的愿望?!?/br>黎言惡狠狠地一口吞掉丸子,兇巴巴地威脅他,“你再亂喊,我就用針把你的嘴巴縫起來。”周明樹和黎宏華聽著兩個小孩兒斗嘴,默默減少存在感,并且相互對視了一眼,無聲地交流著該怎么時候舉行婚禮。吃飽喝足就犯困,霍白衍幫爺爺將碗筷收進廚房里出來便看見小孩兒已經(jīng)窩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睡著了。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將人抱起來,上樓放在了房間的床上。黎言睡著的時候,乖巧得不像話,不鬧也不皮,安安靜靜地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霍白衍動作輕柔地幫他將被子掖好,摸了摸他的額頭,步履輕緩地走出房間。肚子里的崽崽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黎言越來越嗜睡。午覺都能一睡好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黎言躋著拖鞋下樓,看見爺爺在院子里鋸木頭。他向四周張望了幾遍,沒發(fā)現(xiàn)霍白衍的存在。“爺爺,那個姓霍的回家了嗎?”“他給你捉魚去咯?!崩韬耆A對霍家那小子,也沒多大敵意?,F(xiàn)在自家的寶貝大孫子肚里還懷了那人的孩子,他再怎么不愿意,也總不能拆散人家一家三口。“捉魚?”黎言蹲在地上,重復(fù)咀嚼著這兩個字,總覺得非常不靠譜。“爺爺,那我去河邊看看?!彼鹕硗庾?。黎宏華慈愛地叮囑,“言言,走路要小心,別摔了。”黎言:“……”爺爺,我都多大人了,走路怎么會摔跤!下午的太陽比較大,黎言晃晃悠悠地貼著陰涼的墻根,走得緩慢。他慢騰騰地走到溪邊,遠遠地看著河里站了好多人,全都光著膀子在水里撈東西。這條小溪,這么受歡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