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刻就只能把夏木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堅定地給他力量。夏木看見了趙玫的身影，便站起來步伐不穩(wěn)地走向趙玫，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睜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趙玫，“mama……果果他……要死了……好多好多血……”趙玫看著兒子的這副樣子心里突然一驚，夏木的神情太過反常，出了那一年有過這樣的情形之外，其他時候從來沒有這樣過。

趙玫緊張得看了一眼一旁陸澤銘，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

“mama……果果他不能死，他是我的——”趙玫絕望地看著夏木但是他終于還是哆哆嗦嗦地說出了這句話。

“小朋友的家屬呢？”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年輕的護士走了出來，也順便打斷了夏木沒能說完的話，護士摘下口罩，看著面前的三個人，“現(xiàn)在病人需要輸血，你們誰是b型血？”

☆、第二十四章

“直系親屬不能獻血，你們誰是b型血的？”護士看著面前的三個人又問了一遍。

夏木的身體微弱地抖動了一下，手心已經(jīng)出冒出了汗，指尖緊緊握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擺。

“夏木你不是b型——”

“不行，夏木不能去！”還沒等陸澤銘把話說完，一旁的趙玫突然很激動地抓住了夏木的胳膊并且打斷了陸澤銘的話，趙玫說完這句話之后也發(fā)覺了自己反應的過度，看著陸澤銘越來越奇怪的臉色，趙玫努力放松了表情，解釋道：“夏木……從小就身體不好……我也是b型血，我來吧?！壁w玫說完便跟著護士進了抽血室。

夏木在整個過程中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他低著頭站在一旁，除了在聽到護士那一句“直系親屬”時突然睜大了眼睛，就再沒有過任何其他的表情，但是微微顫抖的肩膀卻已經(jīng)暴露了他的不安。而夏木這一切的反應，全都被一旁的陸澤銘盡數(shù)看在眼里。

漫長的手術終于結束，手術室的燈也暗了下來，果果被推出了手術室，送進了加護病房。夏木這時候才終于像是回了魂，手指發(fā)白地用力抓著果果的病床，看著小小的孩子渾身上下都被纏滿了白色的繃帶，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些年似乎從來沒有這么認真地看過果果。夏木感覺自己的指尖微微發(fā)燙，他慢慢地伸出手，終于碰到了果果柔軟的帶著點涼意的臉蛋。他還在昏睡中，可是夏木覺得這樣安靜的表情實在太不像他。

夏木現(xiàn)在的腦子亂哄哄的，他看著醫(yī)院里白色的被單映襯著果果更加蒼白的臉，夏木覺得那個秘密幾乎就要跳出自己的心臟了，但是夏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思考不了也不想去思考，他感覺心臟一陣一陣地發(fā)疼，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要只想看著果果平平安安地醒過來。

趙玫在一旁看著兒子這幅樣子心里卻是五味雜陳，趙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血濃于水，夏木明明已經(jīng)不記得現(xiàn)在卻還是這么心疼著果果……

趙玫走過去抱住夏木的頭，眼睛模糊地看著夏木深深的黑眼圈，“果果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回去休息，好嗎？”

夏木卻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搖著頭，還是坐在病床前，一步不離地守著病床上的人。

夏木這幾天幾乎是衣不解帶地呆在醫(yī)院，平時也不說話，只是坐在病床邊看著果果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實在熬不住了就在病房的沙發(fā)上窩一會兒。陸澤銘也陪著夏木呆在醫(yī)院，看著本來就瘦小的人這幾天更是快速地消瘦下去，下巴也顯得尖尖，陸澤銘忍不住地心疼，好多次他都想湊過去把夏木抱在懷里，好好地抱抱他親親他，可是夏木的心現(xiàn)在全都系在果果一個人身上，早就已經(jīng)顧不得自己的身體。

陸澤銘終于看不下去夏木整天守在果果身邊這么作踐自己，每天都吃不下飯，于是回了家打算親自下廚給夏木熬雞湯。陸澤銘打開門把車鑰匙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外套脫了扔在沙發(fā)上就去了廚房，看著砂鍋里的雞湯逐漸泛出乳白色的湯液，陸澤銘突然覺得心情有些煩躁。

因為有一件事自從果果被送進醫(yī)院時就一直梗在陸澤銘的心里。

雖然平時夏木對果果的態(tài)度一直冷冷淡淡的，但是這次夏木對待果果的反應卻太過反常，看見果果命垂一線時失控的舉動，在需要抽血時的沉默，在聽見“直系親屬”那一句時明顯不自然的臉色……這都讓陸澤銘覺得不尋常。如果這些都不能說明一切，那么果果對夏木從小的喜歡，而夏木故作的冷淡，是不是正是說明了一個是血緣的天性，一個是心中的愧疚……陸澤銘覺得這個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但是他逼迫著自己不斷去否定這個結論，因為這個結論的本身就很荒謬。可是夏木的身體情況……陸澤銘覺得自己的太陽xue都在嗡嗡作響。最后，陸澤銘還是拿過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李院長，對，我是澤銘，我想問一下，雙性人有沒有生育的可能……”

……

手機里傳來嘟嘟聲已經(jīng)很久，陸澤銘才機械地掛了電話，李院長的話讓他心里涼了半截：理論上是可以的，可是這種現(xiàn)象及其少見，但是醫(yī)學上還是有這種案例的。

陸澤銘不想去承認自己現(xiàn)在想得那件事是真的，但是或許，這正是夏木的心結所在，陸澤銘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頭：果果可能真的是夏木的孩子。

陸澤銘再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夏木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起來，像是得了強迫癥一般又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果果。

陸澤銘嘆了一口氣還是打開保溫桶把雞湯細心地給夏木倒到碗里，輕聲地誘哄著：“木木，喝一點吧，你已經(jīng)有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了，乖，聽話……”陸澤銘溫柔地摸著夏木柔軟的頭發(fā)，把手里的雞湯端到了他的面前。

夏木眼睛里全是血絲，氣色也很不好，他抬起頭來看了看陸澤銘手里端著的雞湯，這次沒有拒絕，而是顫抖著手想要端過來，陸澤銘看著他纖細手腕上突起的血管，收回手沒有把碗給他，而是坐在床邊，拿起勺子舀了湯輕輕吹了吹然后送到了夏木的嘴邊。

夏木已經(jīng)有兩天沒有正經(jīng)吃過什么東西了，陸澤銘特地把雞湯上最油的那一層輕輕撇掉，只留下底下清淡有營養(yǎng)的部分喂給夏木，夏木的臉上毫無血色，但是還是強忍著不適一口一口喝著陸澤銘做的雞湯，突然胃部一陣痙攣，夏木感覺強烈的反胃感襲來，他推開了陸澤銘的手快步跑向了衛(wèi)生間打開了馬桶的蓋。陸澤銘放下碗走進衛(wèi)生間，看著夏木單薄的身影伏在馬桶的邊緣，伴隨著劇烈的嘔吐聲，好像要把肚子里的東西全部都吐個干凈。

陸澤銘走過去輕輕地幫夏木拍著背，夏木不停地嘔著，直到把剛才喝的一點雞湯全部吐了個干凈他劇烈的反胃感才慢慢消失，夏木抬起來蒼白的臉看向陸澤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