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遺余力的助攻之下，沈元衡終于鼓起勇氣，在離開電影院時牽住了那個女孩的手。

對方有點害羞，低著頭，但從頭到尾都沒有掙脫的意思。

他們四人在后面看著，默契地裝作沒有注意到，相視而笑。

「你們也是來撮合他們的？」一個叫芳芳的女孩問道。

蔣成殊笑了，「看來你們的目的也是一樣的?！?/br>
幾人聊了一會，才知道另一個女孩已經(jīng)有了男友，只是擔心好友不敢踏出那一步，才跟著過來，蔣成殊聽到這句話，隨即站到她身邊。

「看來只有我們兩人不是單身了?！?/br>
女孩聞言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意味深長地看了芳芳一眼，「沒錯，只有我們不是單身?！?/br>
芳芳臉上泛起一層薄紅，裝傻道：「你們在說什么啊。」

「好好把握機會！」

蔣成殊輕聲道，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接著加快了腳步，跟上沈元衡等人。

其實幾人的目的地是一樣的，只是距離不遠，索性不叫打的/的士/出租車，三三兩兩地走在人行道上，江洋看了芳芳一眼，打圓場道：「他們是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br>
芳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借著路燈的光芒，江洋發(fā)覺對方臉上的潮紅比想像中明顯。

他并不遲鈍，很快就明白了，不論是否喜歡，芳芳至少是對他有點好感的，不過江洋對這個女孩的了解還不多，一時之間也沒打算做什么。

幾人踏入KTV包間，芳芳在他身邊坐下，很自然地靠著他。

江洋微怔，但并沒有將對方推開，而是擺出了默許的姿態(tài)。

「你交過女友嗎？」芳芳小聲問道。

他搖了搖頭，「你呢？」

對方也跟著搖了搖頭，又笑著道：「你不唱歌嗎？」

「我不太會唱歌?！菇笳f到一半，就發(fā)覺手機在振動，開口道：「抱歉，我出去接一下電話?！?/br>
芳芳對他一笑，目送他離開。

江洋看了手機屏幕/螢光屏一眼，接了起來。

「喂？」

「……」

他連連叫了幾次，電話那頭的人都沒有出聲。

江洋看著屏幕/螢光屏上的顯示，未知來電，私人號碼也沒有顯示，正當他收起手機，打算回去包間時，卻被叫住了。

「你在這里做什么?！鼓腥死淅涞?。

江洋回過頭，愣了一下，才道：「不干你的事。」

說實話，會在這種地方碰到霍顯，巧合得讓人吃驚；他很快便意識到，剛才那通電話是霍顯打的，目的是讓他走出包間。

「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近十一點了，難不成你還想在這里過夜？」霍顯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帶著明顯的嘲諷。

「我在什么地方過夜，同樣不干你的事?！菇笃届o道。

「江洋？怎么了？」

身后傳來聲音，他回頭一看，芳芳站在不遠處，似乎有點遲疑要不要走過來。

「沒事?！菇蟠鸬?，「只是遇到認識的人?！?/br>
他轉(zhuǎn)過身，正想著如何打發(fā)霍顯時，對方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這是你女朋友？」

有一瞬間，他猶豫了一下該如何回答，但他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卻讓芳芳鼓起勇氣，過來牽住了他的手。

江洋有些意外。

然而霍顯的舉止卻叫他吃了一驚。

霍顯握住了他的手腕，強行拉著他離開。

芳芳對這種情況顯然不知所措，猶疑間松開了手，在這種半公開場合，江洋也不想引起別人注意，只能暫且被拉著往前走。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壓低音量，語氣近乎無奈，「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既然如此，我們大可以裝作不認識，誰都別管對方的閑事?！?/br>
霍顯給了他一個明顯在壓抑著什么情緒的目光，但卻一語不發(fā)，過了半晌，才道：「你身上那是什么味道？女人的香水？」

他想起芳芳之前曾一度靠在他身邊，大概是那時留下的味道。

不等江洋回答，霍顯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道：「沉蕪到底在做什么，連你在外頭待到這個時間也不管？」

江洋可以忍耐很多事情，但在關于沉蕪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我報備過，她知道我在外頭?！顾S持冷靜，「現(xiàn)在你可以松手了嗎？」

霍顯嗤笑一聲，譏誚道：「那你有沒有告訴她，你在KTV里跟女孩子獨處，還打算一起過夜？」

江洋頓了一下，終于弄懂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并非同時到達KTV，沈元衡與蔣成殊等人都比他先進入包間，霍顯可能是在門口看見他與芳芳一起進門或上樓，誤以為他是與芳芳單獨過來的，所以才表現(xiàn)得這么怪異。

這樣一來，大概也可以解釋那通電話了。

不過仔細想想，不管他與芳芳要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霍顯未免管得太寬了。

「就算是，她也不會反對的?！菇蟛唤_口道。

沉蕪在相當年輕時就生下他，觀念也跟一般母親不太一樣。

相較于那些告誡兒子不準談戀愛的mama，沉蕪反而鼓勵他多與人接觸，在他剛開始發(fā)育，對這一切還懵懵懂懂時，甚至教過他如何使用必要的安全措施。

現(xiàn)在回憶起來，當時雖然很尷尬，但卻不是不好的回憶。

他與沈蕪相依為命，很多時候，沉蕪連父親該教導兒子的責任也擔在身上，對江洋而言，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她不反對？」霍顯毫不掩飾嘲諷意味，「真想知道她是怎么撫養(yǎng)你的。」

「夠了吧。」江洋冷靜下來，「我不知道你到底誤解了什么，不過我的朋友還在包間里等我。」

「朋友？」霍顯嗤之以鼻，「你是說女朋友？」

「算上剛才的女孩子，一共有五個人在包間里等我，也有男的?！菇筇翎叺厍浦鴮Ψ剑赶Ｍ悴粫詾槲覀兪窃陂_什么性愛派對?！?/br>
霍顯神色微凝，霎時又露出冷笑。

在對方開口之前，江洋忍無可忍道：「放手?！?/br>
大概是他的情緒終于正確傳達給對方，這一次霍顯倒是松手了。

江洋低頭一看，手腕上已經(jīng)被捏出一圈紅痕，不等霍顯說什么，他便轉(zhuǎn)身離開，往包間的方向走回去，沒有再回過頭。

在那之后，江洋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曾再見到霍顯。

那個叫芳芳的女孩子倒是約過他幾次，然而江洋在幾次約會后，確認自己還沒準備好與任何人交往，很快就對芳芳表示歉意，這段還未成型的關系終究是無疾而終。

某天放學后，江洋回到家里，卻見到了霍韜。

「霍叔叔，你怎么來了？」他連忙放下書包，正要去準備茶水時，霍韜卻叫住了他。

「沉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