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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有甚么事端出來,引得人過來,那就麻煩了。“趕緊走,”后進來的人道,“今日這兒人多,小心些?!?/br>兩人打開門,便立馬成一副伙計的樣子,弓著背,惦著腳走,任誰都不會懷疑。坤若君是被煙火嗆醒的,他知道那些人是沖別個人來的,怕就是與他換房間的那個,不然不會這么精準地進他的房間,他猜測苔錦桬她們應(yīng)當是安全的。他伸手探了探額頭,一手血跡。他支撐著起身,只是有些頭痛,倒還能站得起來。到外間,他推了推素冧,發(fā)現(xiàn)手下的觸感有些異樣,他探手一試,素冧已沒有氣息。走廊里很是嘈雜,還有打斗的聲響?;痱v騰地舔襲而來,濃煙差點將整屋都淹沒。坤若君本要挪去門口的腳頓住了,苔錦桬武藝好,且肯定不會被藥放倒,走廊里這么復雜,他出去了也只怕連累了她。不若,就……這么離開吧,他一直都想離開,現(xiàn)下倒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坤若君回頭,打開窗戶看了看下頭,艱難地爬到窗臺上。窗楞早已著火,而墻磚也guntang得很。他淡淡一笑,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不是嗎?火光席卷到他的衣裳上,瞬間燃上他的發(fā)絲,他眼眸一沉,在墻體崩塌前一刻跳下。窗下便是大河,坤若君落入水中時“嘶嘶”聲只那么一瞬間,便被徹底淹沒。極致的炙烤之后,接觸到徹骨的寒冷身子上的痛楚稍稍緩解。坤若君緩了一下,立馬浮出水面奮力往前游。這客棧的附近是不安全的,他不敢在這附近上岸,便用力在水里搏擊。冰涼的水滑過他的身上,除卻最初的瑟縮與清醒,他漸漸開始乏力。離開客棧已有一段距離,應(yīng)該安全了吧,坤若君心思著。他嘴角一松,很快想到,他這樣子上岸會不會凍死?他努力往岸邊靠去,可身子卻是在一點一點往下沉,他高估了他的體力。淹沒之前,他分神看了一眼那處火焰,她應(yīng)該是安全的,他能感覺到。不驚自他坐上窗臺便注意到了,看著他在火花飛濺中落入湖里,再看著他在水里掙扎了一陣,最后沒入湖里。他起身往回走:“落,把他揪上來,看看死沒死?!?/br>落什么言語都沒有,直扎入湖里,不多時便拎著人從水里躍出。出樊都郡,不驚便下船。落在后頭跟著問了一句:“這人怎么處理?”“找馬車送去扈地宅院先養(yǎng)傷吧,找人好好看著”不驚道。人救上來之后,他們便立馬知道了他的身份,這張臉早就在齊莊公中傳了不知多久,羅那八皇子坤若君。人留著,不管羅那認不認,總有用處。不驚一瞥,看到他所剩不多的頭發(fā),道:“頭發(fā)剃了吧,這樣子真扎眼?!?/br>落揪了他的衣襟,一把匕首在指尖飛舞,隨著碎發(fā)飄散,一個光溜溜的頭便出來了。落看了一眼匕首上的一道血跡,再看了他頭上的傷痕:“忘了避開傷口了?!?/br>不驚卻是沒再看,一躍便數(shù)丈遠。落趕緊將坤若君丟給暗人,跟隨不驚離開。不驚將福爾畫給他的圖紙找扈地齊莊的手藝人趕制,皎月瓷品不光做瓷器,現(xiàn)下也做水玉制品,虞清溪訂的瓷品和水玉制品便是在這兒做的。福爾給的圖樣卻是要復雜多了,不驚留在扈地好幾日,才得了一個成品。“找人將這送去落玉國,讓工支的人按照福爾小姐畫的圖紙和說明試驗?!辈惑@道。“是?!甭浣舆^東西,應(yīng)下。不驚對手藝人道:“按著這圖紙,再做大號的?!?/br>手藝人抬眉,這得花費多少水玉。“水玉不用擔心,我會讓商行送來?!辈惑@道。“是?!笔炙嚾送讼隆?/br>不驚披上斗篷,將帽子壓得低低的,從后院離開。后院的弄堂窄窄的,且很是靜僻。青磚與青磚之間苔草深深,地上磚縫間偶有一兩株野草透出。他走到一戶不起眼的宅院,也不需要叩門,便有人給他打開了。“主子?!便〈M來便關(guān)上門。“送來的人傷養(yǎng)好了嗎?”不驚接下斗篷給他,徑直往里走。“這人好似傷到腦子了?!便〉?。“傷到腦子?”不驚腳步一頓,想起那日坤若君的確是腦袋上有傷。不過,沒這么巧吧,砸一下就不記事?怪了,盡是遇到些不記事的!他想了一會兒,輕身繞至那屋后窗,躍了進去。只見那人一身白色紗衣,神色淡漠地坐在那兒。坤若君拿著一本書卷在看,冷不丁被不驚這番闖入嚇了一跳??伤拿嫔蠀s是沒有過多的表情,只眼眸一收一放顯示出他的情緒。不驚將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他做了個噤口動作,見坤若君后背微微往后靠,便心里更是有了逗樂的興趣。他輕道:“和尚,你還好吧?”坤若君眉頭略微一凝,不仔細都看不太出。“和尚,我來救你了?!辈惑@又道。坤若君垂眸下視:“我不是和尚,你認錯人了?!?/br>不驚一頓,頭上都是光光的,若是不記事難道不該懷疑自己是出家的?他上前摸了摸坤若君的光頭:“怎么不是?我怎么會認錯?”坤若君偏頭躲過,不說話,只看著他。“你不認得我了?”不驚一副驚愕的樣子,隨后道,“難不成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你不記事了?”坤若君點頭,不過他將書卷放下,與他道:“我……不會念經(jīng),所以我不是和尚?!?/br>不驚忍住笑,一本正經(jīng)地跟他說:“你怎么不是和尚,酒rou和尚自然是不會念經(jīng)的?!彼鮾豪僧?shù)刈綍干希荒_踩到坤若君的椅子上,“趁著現(xiàn)下守衛(wèi)不多,我救你出去?”坤若君有些遲疑地看他,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你連武功也一并忘記了?”不驚問。坤若君點頭。難道是真的不記事?不驚頓了一下,再看面前這人光頭光腦,又甚表情都沒有,便一笑:“哥哥我武藝高強,就算你不會武,我也能將你帶出去。”坤若君還是那樣的表情,動都不動。“走!”不驚玩性大發(fā),抓著他的隔壁就將他往外帶。“等等……”坤若君皺眉,“我不認得你!”“不記事了自然是什么都不記得,放心,等你記起來以后,就知道我們是多要好的關(guān)系了!”不驚做了個噤口動作,不由分說便拎著他翻窗往外躍。“主子這是要做甚?”全程圍觀的恪低低地問落。落想了想道:“主子大約是想玩一玩?!?/br>恪領(lǐng)悟不到那個光頭有甚好玩:“那我們怎么辦?”“當然是配合主子啊,”落推了他一把,“趕緊,人都要被帶走了,不做做樣子去攔截一下?”“???哦!”恪立馬領(lǐng)著人追過去。兩個暗人舉刀殺過去,不驚輕松地將坤若君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