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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苛求。岳翁只盼尋得嚴(yán)苛果敢的夫子,教得小子謙遜知禮,往后不至于偎慵墮懶,若能考得功名便是大恩?!?/br>“這……好的夫子也不是尋不得……”蕭冉猶豫。倒不是因為商賈之家,而是覺得商賈出重金,有的是好夫子上門,不免有些疑慮。“好的夫子是多,可要嚴(yán)苛剛直的夫子,卻是非蕭夫子不可?!比紊S艿?。蕭冉不語。“不光是此子,家里還有一眾孩童,岳翁只盼尋得可靠的夫子,嫡庶皆受學(xué),以求兄友弟恭,門庭和睦?!比紊S艿?。“老夫考慮考慮?!笔捜降馈?/br>“好!”任桑榆察言觀色,知道蕭冉是動心了。從家里來看,已很是拮據(jù)了,需要一份活計來維持家用。商賈之家雖說不夠被高看,可里當(dāng)家的看中諸子的教學(xué),而他恰好端著貴族之后的名頭,壓得住商賈脾氣,教學(xué)又頗是嚴(yán)苛,正中主家心懷。任桑榆與蕭冉道別,便離開了。蕭夫人將任桑榆送來的禮呈與蕭夫子過目,蕭夫子便默默點頭。錦盒里裝了一套文房四寶,還算雅致。兩瓶瓷罐里裝的是武桐紅茶,正適合現(xiàn)下這季節(jié)飲用,油紙包了一捆足量生rou,再有兩匹上好云錦,雅俗皆備,倒是細(xì)心。“此子心思玲瓏,實乃當(dāng)官的料?!笔捜矫有Φ?。第46章拜師任桑榆從北街出來,直接去城南虞家。虞家老爺一早去商行里剛回來,聽到任家三少爺過來了,連衣袍都來不及換,趕緊去迎。“岳翁出去一趟,倒是精神了許多?!比紊S艿?。“是吧,我也這么覺得。清減一些,看著就沒那么臃遢?!庇菁依蠣斆嗣?,外出跑一跑,甩掉了一些rou,自己也能感覺走路輕松許多。本來走商這些事早交給底下人去了,今年是為了帶著嫡長子出去看看,才特地與商隊隨行。哪知長子在京中太過嬌生慣養(yǎng),出去連他這么個半老的都不及,反成了拖累。實在愧顏!由此,回來聽到二子的一番事,決心要好好壓一壓,再不壓,以后手里的產(chǎn)業(yè)交給誰?虞家老爺惆悵地一嘆,后繼無人!“岳翁這次走了挺長一條線,收獲頗豐。”任桑榆道。“還成!”虞家老爺一笑,“也就是因為降稅,就這么辛苦地跑一遭還算有賺頭。北寒之地的皮子多得沒處賣,價錢賤得很,買狐皮甚么的還送兔皮!他們除了自己穿用,若是無人收購,那些個便是堆著發(fā)爛,也是可惜!到咱們京里來,連兔皮都得用銀子買,做成帽子圍領(lǐng)價格都是翻翻,更別說狐皮甚么的。”任桑榆點頭:“圣上降稅也是為了黎明百姓。京都的倒是不覺得,無非就是多一些物什可供挑選,對以此為生的偏遠(yuǎn)地區(qū)百姓來說,這算是一個進(jìn)項,賣出一批便能糊口。說來也是奇怪,咱這兒的狐皮就是不如那北寒之地的暖。店鋪里賣個狐皮,也是當(dāng)?shù)氐囊粋€價,外來的一個價?!?/br>“是!”虞家老爺笑著應(yīng),“再說那南邊靠海處,漁民打撈了新鮮海貨,真正能在鄰邊鎮(zhèn)上賣出的有多少?”“難!當(dāng)日不賣出,便是臭了。”任桑榆道。“賢婿博聞強識!”虞家老爺贊了一句,不出門竟知邊緣小鎮(zhèn)的事情。常住京都的人大多都不知曉新鮮海貨,任桑榆還知道隔日就發(fā)臭!他又接著道,“海捕最佳的時期就那么兩個月,其余時候家家戶戶在曬海貨,自家吃一些,再賣出一些,剩下大多在來年只能扔掉。這玩意兒味重,也不是各個地方的人都能吃。我收了干海貨,一路上散賣也只賣出小半?!?/br>“得是酒樓推出什么海貨的新菜式,一傳十十傳百,才能大賣?!比紊S艿馈?/br>“是這么說!”虞家老爺覺得自家兒子與任桑榆比,實在是不夠看,不愧是讀書多有見識!他想了想又道,“說來,那邊人吃鹽倒是不用買?!?/br>“哦?”任桑榆看他。“他們拿了海水在石洼曬,挑了砂石便成鹽了!”虞家老爺?shù)?,“就是小沙子挑起來也費勁,也就自家吃用,沒什么多的?!?/br>任桑榆若有所思。“倒是回來便聽到賢婿授了鹽官,前途無量!”虞家老爺?shù)馈?/br>“圣上的恩典。”任桑榆拱手。“想起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哎!”虞家老爺真真是皺了眉。“怎么說?”任桑榆不動聲色地看他。“說出來也是丟我的老臉!”虞家老爺抹了一把臉,“北寒之地,商隊里如老夫這般年紀(jì)的多得是,卻偏是他叫苦叫累,不肯進(jìn)山,只肯在外頭旅舍等著。若這些個價錢門道都不知道,以后還不是商行里的老伙計說了算,他還能知道個甚!被人欺了都不知!”“是?!比紊S茳c頭。“路上那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兒就不說了,走上兩三個時辰,非要停下歇一歇,不是飯館酒樓的菜絕不用飯,干糧碰都不愿意碰?!庇菁依蠣斨睋u頭,“到了南邊連臨海小鎮(zhèn)都不愿意進(jìn),非說一股子海腥味。整個商隊,就他一人非要留在外圍,還要了幾個人伺候!”“華宇是有些嬌慣了?!比紊S艿?。“是太嬌慣了,這點子苦都受不了,以后還指望他能干什么?”虞家老爺?shù)?,“老夫也有不是,從小疏忽了管教,他母親一味地縱容!”末了,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任桑榆,“也就是如此,昨兒個看到華庭做的文章,實在是氣極,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一頓?!?/br>“岳翁無須這般著急,”任桑榆道,“華宇還未定性,稍加管束便可。而華庭與其他弟弟,須得尋個嚴(yán)厲的夫子約束,萬不可再由岳母縱容了?!?/br>“是,你岳母太過慈愛,萬不能再插手諸子的教學(xué)了?!庇菁依蠣旤c頭,“只是,這嚴(yán)苛的夫子還真是難尋……”任桑榆不接話,只捧了一碗茶吃了一口。虞家老爺想著想著,便看著任桑榆,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有了之前教習(xí)嬤嬤那一出,還怎么開口!他又將虞馮氏暗暗罵了一通,那蠢婦除了辦蠢事還會甚!禍害了女兒又來禍害兒子,再不管教,這蠢婦要害了整個虞家!任桑榆知道虞家老爺?shù)哪抗庠谒砩蟻韥砘鼗剞D(zhuǎn)了好幾圈了,也不急,放了茶盞回看過去:“岳翁看我作甚?桑榆便是有心教導(dǎo)華庭他們,也是沒那個時間了,年后去外地上任,都不知何年馬月能回來?!?/br>“桑榆若是……”虞家老爺老臉一紅,“若是能將華庭帶著去甘棠,就好了。華庭跟著桑榆,我也能放心!”“甚么!”任桑榆差點讓一口茶嗆死,“岳翁,您難道與岳母一個意思,非要讓桑榆帶個平妻走?”“平妻?”虞家老爺?shù)纱罅搜劬Α?/br>“不是嗎?”任桑榆看了他一眼,然后故作一輕松,又拿虞馮氏出來擺一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