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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嗯?”蘇木回神。“有什么事嗎?”羅立看著蘇木的瞳孔。蘇木看了他一眼,偏開目光:“我不知你們是什么人,但醫(yī)館里的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還請……”羅立了然,知趣道:“他醒來,我們立馬便離開?!?/br>蘇木抱歉一笑,微微頜首。很快,藥童端了一鍋藥汁來,后頭還跟了兩個替著水桶的。蘇木讓羅立旁邊的奴仆去里間拿了浴桶出來,藥童將藥汁與水混合著倒進(jìn)去。待一切準(zhǔn)備,蘇木試了一下水溫,讓羅立將禹謐寬衣放進(jìn)浴桶里。此時,藥童和奴仆都已打發(fā)了出去,蘇木背身望著窗外。“好了。”羅立道。蘇木轉(zhuǎn)過身,拎了藥箱放到浴桶旁。禹謐此刻就著了底褲,坐在浴桶里,深棕色的藥液漫過了他的胸。蘇木示意羅立托住禹謐的下頜,翻手檢查他的頸部一圈,順手按了幾個xue位。禹謐的后頸部有一塊很小的疤痕,顏色很淺,不仔細(xì)都看不出來。蘇木停頓了下來,撫了撫那塊疤痕,隨后將他的頭發(fā)散下,指腹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摸著頭骨。“他是雙兒,”蘇木聲線很淡,“你們是若彌人?”“?。俊绷_立被“雙兒”這一字眼激得一懵。“你……”蘇木手下一頓。羅立眼里有些復(fù)雜,卻馬上道:“我們不是若彌人?!?/br>蘇木也沒有深究,拿棉帕擦了擦手:“我要再去拿幾味藥。你若一早說他不是男子,是雙兒,便不會有此差錯。”羅那沒有雙兒,他自然不會將這種可能考慮進(jìn)去。方才摸骨,他才確定,浴桶中那人是一個雙兒,而那后頸的疤痕定是去除雙兒痣留下的。羅立一訕,他也是才知道。蘇木匆匆離開,羅立則皺眉看著浴桶里的人。蘇木去了一會兒,拿了一個扁籮來,里頭裝了幾味藥材。他直接將藥材倒進(jìn)浴桶里,隨后開始從藥箱里取銀針出來。此刻的禹謐已泡得出汗,頭發(fā)濕黏黏地搭在肩上,臉上也滿是細(xì)密的汗珠。蘇木執(zhí)了一根銀針出來,對羅立道:“我要開始了。”羅立走去外頭,與奴仆說了幾句,然后返回:“蘇大夫,可以了?!?/br>蘇木執(zhí)針往火上一燙,飛快地落到禹謐頭部,銀針一根根從前扎至后,最后落到頸部,動作十分迅速。羅立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看著蘇木落針。一刻之后,蘇木的額上開始滲出細(xì)汗。羅立看了一眼依舊閉目的禹謐,心里開始有些不安定。突然,他眼神一凜,朝著外頭某處方向聽去。羅立走近一步,道:“蘇大夫安心扎針,我出去看看。”蘇木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下的針不停,卻是微不可見地頓了一頓。羅立走出門,與奴仆說了一句,那奴仆便走了進(jìn)來,站在蘇大夫旁,警惕地關(guān)注八方動靜。此時,有一批黑衣人正飛快地奔來。羅立從那腳步聽來,這些人便是直奔這兒,便悠悠緩緩地走了出去,一面從發(fā)簪里掏出笛子來組裝。黑衣人本是準(zhǔn)備殺進(jìn)去的,卻是在門口見著一白衣人閑閑地看著他們,頓時便猶豫了。“沒人教你們白日里別齊刷刷地穿黑衣嗎?”羅立捏著笛子看他們。黑衣人相互間眼神小小溝通了一下,捏緊了刀柄。羅立將笛子靠在唇邊,微微一笑,吹起輕緩的調(diào)子來。音符一個個跳躍過去,強(qiáng)勢地鉆入他們的耳朵,揪住了他們的心神。黑衣人瞬間眼眸散亂,惟緊皺的眉頭彰顯了幾分掙扎。其中一個黑衣人倒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大吼一聲,將手一松又飛快壓入刀刃,血一滴滴落下,在黃土上濺起一個個圓暈。其他黑衣人紛紛驚醒過來,才明白自己被蠱惑了。羅立挑眉,執(zhí)了一指長的笛子沖了過去。白衣在黑衣里游走,那些黑衣人卻不急著應(yīng)戰(zhàn),卻是先將口鼻掩住。羅立見狀一樂,都幾年了,這些個羅那暗衛(wèi)還怕這個,看來那次真是嚇到他們了。羅立讓過一劍,斜了笛子一端刺去。黑衣人最先只防守,卻不冒然攻擊,見遭刺的那人傷口泛紅,鮮血汩汩流出,明白這桿笛子并沒有淬毒,這才全力拼殺。羅立只在最初趁著黑衣人躲避的時候殺了幾人,之后再襲便有困難了。這幾人應(yīng)是羅那皇室暗衛(wèi)里比較出色的,羅立以一抵?jǐn)?shù)應(yīng)付起來頗為困難。黑衣人并沒有全部留下與羅立對峙,很快就分出五人往醫(yī)館躍去。羅立眼里一紅,袖口一沉,一顆藥丸到手心,他飛快將藥丸到笛口一按,再擊出去便是帶了毒。他迅速解決完這一撥人,飛身前去攔截。那邊原本守著蘇木的奴仆,已執(zhí)刀抵出。他本是一個商支暗人,并不如悍支那般強(qiáng)勁,抵擋沖殺這么一會兒已是極限。羅立飛快加入,盡量將他們往遠(yuǎn)引。羅立眼里一凜,笛子一掃劃過黑衣人手臂。他掃過一眼樓檐,不知趕來的是敵是友。刀光只在眼前一晃,羅立欠身往后一寸,手捏住刀刃往旁一送,捅入正欲襲來的黑衣人。“阿羅!”一道熟悉的聲音。很快有幾道身影飛掠而來,加入廝殺。黑衣人心道不好,眼眸一沉,刺出的刀直飛出去。那躲過一刀的悍支暗人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一刀明著是刺向他的,實(shí)則是要扎進(jìn)屋去的。羅立連同最近的兩個暗人一同飛躍進(jìn)去,卻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刀直向蘇木。凝眸扎針的蘇木絲毫未注意到這一危險,卻是被旁邊的藥童手忙腳亂地一扯,跌倒在地。刀刃穿過原本蘇木站的位置,直扎向禹謐……作者有話要說:羅那暗衛(wèi)之前在澹水上吃過虧,沾染上毒之后回羅那還感染了一批。斯水流年里提到過,薄言下的毒,龑沒的弟子,蘇木的師兄。第39章心悸相顧苑晚膳時,虞清溪突然心口一絞,握在手里的瓷羹掉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怎么了?”任桑榆顧不得其他,趕緊扶住捂著心口的虞清溪。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下,瞬間圍了過來。虞清溪忍著疼痛,微微搖了搖頭。“趕緊請大夫!”任之初看著虞清溪額頭上都起了一層細(xì)汗了,趕緊道。“是!是!趕緊請大夫去!”任范氏對皎月道。“對……對不起……”虞清溪按著心口看任桑榆。今兒個到相顧苑用晚膳是因?yàn)槿紊S苊魅盏氖兰易拥芸己?,大家都為他打氣。原本好好的氣氛,卻因他破壞了。“說甚胡話!”任桑榆看著虞清溪的唇色泛白,心疼得很,卻又有些手足無措,伸手想替他揉一揉心口,可又怕下手按錯了,反添幾分痛苦。一時之間,任桑榆也急出了一身汗。過了一會兒,虞清溪倒是覺得心口的疼痛開始緩下來,他握了握任桑榆的手:“好像……好了許多。”